木頭將軍俏神偷 第20頁

她心知這件事絕非偶然,一定有人說謊,在皇上面前演了出精彩的戲。于是,她決定喬裝打扮,夜訪將軍府。

夜晚時分,岳楚雲見花蕊公主一副書生打扮出現在將軍府,不解地皺著眉頭。

他的心已被閑閑的音信全無揪得死緊,實在沒有閑工夫再應付這位纏人的公主,他怕自己會失去耐心地在花蕊公主面前徹底爆發。

「雲哥哥,你為何如此憔悴?」她最怕的事終于發生了,那個竊杯女不僅偷走了蒼龍杯,還真的如她所料,大膽地偷走了她雲哥哥的心。

「為著一些私事。」他含糊地帶過,不願解釋太多。

「和女人有關?」她試探地問。

「是的。」既然她問起,他也就不想偽裝了。

「是誰?」她明知故問。

「你認識的人。」

「誰?」她再問一次。

「閑閑。」提及閑閑,他的心又揪緊了。

聞言,公主的眼淚立刻被激得奪眶而出。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逃不過痛苦的侵蝕。她愛了這麼久的雲哥哥,競如此輕易地被一個認識不久的女偷兒偷了心,這教她情何以堪?

岳楚雲沒想到一向目中無人的花蕊公主會突然哭了,也哭花了她的臉,猶如一朵帶雨的牡丹花,美麗動人、令人憐惜。

但是,他滿心所思、所想的卻是另一朵解語花。

「你不要我了嗎?雲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傷心地倚進岳楚雲的懷抱。

然而事情偏就巧得沒話說,一旁躲在暗處木樓村旁的閑閑,湊巧選在今夜回到將軍府想暗中探視岳將軍,卻沒想到看見的竟是公主哭倒在岳楚雲懷里。

閑閑黯然而退,所以沒有瞧見岳楚雲一臉堅決地推開花蕊公主,他正色地對她說道︰「公主是大宋的明珠,楚雲只是一介武夫,兩人之間的差距就像天上的飛鳥和水中的游魚,請公主莫折煞臣將。」

花蕊公主一听岳楚雲如此說法,哭得更是傷心。他擺明了是拒絕她,才會如此明白地點出兩人是不同世界的人。

「雲哥哥,那個關閑閑到底哪點比我好?她有的我也有啊!為什麼你不能愛我?」她傷心地低喊著。

傷心是普天之下,不分種族、不分階級,得不到心上人眷愛的人共同的痛苦,就算她貴為大宋的公主,也不能例外;也正因為她是大宋的公主,所以更是不能承受被舍棄的那種苦滋味。

「公主可曾想過,勉強為著不是兩情相悅的愛情苦苦相逼,就算短暫擁有,也是枉然。」他不想把話說絕,所以盡量婉轉地拒絕。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也明白。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關閑閑來撿便宜?」

有嗎?他不認為閑閑有何便宜可撿,反倒他認為自己在此次蒼龍杯事件中,是惟一的受益者。要不是閑閑為了竊取蒼龍杯鋌而走險,他也不會有機會認識她,更不會有機會邀請她到將軍府一住;所以,他才是佔了便宜的人。

「夜涼如水,公主早些回宮吧!要是皇上怪罪下來,臣將擔待不起。」他急急要公主回宮,因為一會兒他要再到小三子那里看看是否有閑閑的消息。

☆☆☆

「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閑閑看著一輪明月,手輕扯一綹青絲,悲傷地吟著詩,一旁的小三子也陪著嘆氣。

「你好端端的嘆什麼氣?」閑閑換了個姿勢,干脆平躺在石床上。

「我為你的嘆氣而嘆氣啊!」小三子逗著她。

閑閑是他的表姐,自小對他照顧頗多,教了他不少謀生技巧,是他在世上惟一的親人。如今她有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管的。雖然大家都說他小三子什麼都肯賣,所有擁有物都有價。但,他們錯了,他小三子的親情是非賣品,所以這回不論任何人向他打听表姐的下落,他一概三緘其口,天價也換不到他口中的任何消息。

「這回我可拖累你了。」

「還好啦!誰教我是你表弟,自家人都不幫自家人的話,那豈不是豬狗不如!」小三子打了個呵欠,對于表姐的好體力十分佩服,他都已經快被睡仙招做女婿了,她還有閑情逸致在月下吟詩。

「今晚月色好美,難怪有人忙著花前月下。」她咕噥地道。

「什麼?」小三子沒听清楚。

「沒什麼!只是覺得……唉!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你先去睡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不會吧!你已經靜了半個多月,還靜不夠啊?」小三子懷疑表姐除了被人追殺之外,還得了一種怪病,以前開開朗朗的一個人,自從偷了一只杯子之後,竟然轉性了。

「小三子,听話,快去睡吧!」

小三子打了今夜第二十三個呵欠,終于投降,決定把月光留給想要獨處的閑閑。

閑閑瞪著月兒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察覺有腳步聲接近。

「誰?」她連來者是誰都懶得起身察看,反正爛命一條,要殺要剮都無所謂,她真的躲累了。

「你好殘忍。」

岳楚雲?!她跳了起來,又驚又喜,繼而想到方才在將軍府所見的那一幕。她直覺地吼道︰「你快滾,我討厭看見你,你要是再賴著不走,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他趨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由初見到她時的安心,到思及他這段時日以來內心所受的煎熬,不自覺地加重了手的力道,也抓痛了她的手。

「我就毒啞你。」她回視他的目光,隨便吐了句話。

「我可以為你而死,毒啞我又算什麼?」他已經愛她愛到無法自拔,更為她亂了方寸了。

「花言巧語。」她揚起不馴的下巴,不屑地說。

他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顎,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強吻她,像是在發泄心中一盆火似的思念,亦像是懲罰她的殘酷,顧不得她的生女敕。

閑閑由初時的驚嚇,緩慢地習慣他的入侵,慢慢懂得生澀的回應。

他的手輕輕地放開,改而深情地撫揉著她的發。

久久,像是得到了暫時的滿足,他離開了她的唇,憐愛地說︰「對不起,嚇壞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見了你,所有的理智全部都拋到腦後。」

「不!我喜歡這樣,我喜歡你為我失去理智。」她不認為人們為了世俗禮儀,強壓抑自己的情感是值得鼓勵的;她喜歡被他這般重視著,所以她也要讓他知道,她不要他自責。

「以後不許再這樣悄悄地離開我,我會因此而折壽的。」他摟著她說著傻話。

「可是我不要你真的為我受到傷害。」

「我會活得好好的,你也要好好地活著。」他決定挑戰命運。

「可是我偷了珍寶閣的蒼龍杯。」她決定說出真相。

「我已經知道了。」他說。

「風野告訴你的?」

他點點頭。

她在兩人之間拉出一絲空隙,從身上取出蒼龍杯,順便呼吸,岳楚雲實在把她摟得太緊了。她把蒼龍杯藏在裙擺的暗袋里,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縫了個暗袋藏妥蒼龍杯。

岳楚雲接過蒼龍杯,仔細端詳一番,看不出它其中的玄機。

「我試過了,這杯子只要裝了水,投射在牆上就能看到藏寶圖,平時則與普通酒杯無異。」為了證明她的話,閑閑由山洞旁的泉水里掬了把清泉,裝滿杯子,然後借著月光將圖像投影在石壁上。

「你如何確定它是藏寶圖?」岳楚雲也被眼前所見的景象所震撼,不能確定這是一幅代表何處的藏寶圖。

「若不是特別寶貝的一幅藏寶圖,蔡丞相也無需如此大手筆地請我潛入皇宮偷它,並且派人追殺我。」閑閑不認為堂堂一個丞相會平白無故為了一只酒杯如此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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