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喬姑娘 第15頁

「為什麼?鵪鶉好可愛呀,它們會飛、飛、飛……我要飛、飛、飛,飛去找阿震。」

「你想找阿震嗎?」莫紫喬順水推舟。

嚴家瑛點點頭,「阿震……不會彈琴……不對,不對,阿震哥會彈琴……」她搖了搖頭,「我搞胡涂了。」

莫紫喬怕她發病,趕緊道︰「別想了,阿震走了。」

「阿震走了,他為什麼走了?他為什麼不等我?」她開始哭,像個孩子一樣。

「走,咱們去祥大夫,你這病非得治好不可。」

嚴家瑛站在原地不走,「我不走,我要飛、飛、飛,大姐姐,你也不要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們換個地方玩,我們站在這里會吵到鵪鶉。」

「玩、玩、玩!大姐姐要帶我去玩了。」

莫紫喬同情地看著瑛兒,卜震真是害死人,解鈴還需系鈴人,或許她有必要找卜震了解一下情況。

*

嚴季雍朝中同僚說要替他餞行,他邀莫紫喬同行,她沒有拒絕,吃飯是小事,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找到卜震的牙行,替瑛兒出一口氣。

氣一定要出,否則瑛兒的病不會好。

兩人騎馬並轡,這是她的提議,騎馬速度快些,坐馬車恐要天黑才到,她可不想留宿外地的客棧,兩人分房、同房都是麻煩事。

騎馬最好,一天來回,天微亮就出發,晌午進城門。

「你不跟我去悅然客棧?」他不悅地道。

她頷首,「申時在此見面。」

「你上哪去?」

「卜震的牙行,我非找他把話問清楚不可。」

他跳下馬背,亦拉她下馬,幾不經思索的,伸出大掌擒住她。「吃完飯,我們一道去。」

「不要,我又不認識你的那些同僚,我不要去。」她很固執,甩開他的手。

他拉她入懷,霸道的鎖住她的身子。「不許!」

她掙扎了下,又不敢動作太大,街上行人太多,引來圍觀人潮就不好了。

「你干什麼啦?」

「他們很想見你,我的新婚妻子。」他在她耳畔輕呼。

「我不想見他們。」她怕被評頭論足。

他握住她的手,含笑地道︰「既然來了,就別走。」

「他們會笑話我。」她像只慵懶的貓兒抵在他寬闊的懷抱里,不再反抗。

「不會,他們不敢,他們會喜歡你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一直很自信的,為什麼面對我的朋友就轉性了?」

她嬌嗔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抱得這麼緊?大家都在看了,我很怕羞的。」

「我們是夫妻,不用怕羞。」他笑道。

她亦噙著甜笑。

「你真的要帶我去?」她呢喃地道。

他撫了撫她柔女敕的小手,「要我怎麼證明,你才相信呢?傻丫頭。」

她喜歡听他喚她傻丫頭,雖然她一點也不傻,可這種昵稱是甜蜜的悄悄話。

他們共騁嚴季雍的黑色駿馬,將莫紫喬的牝馬托交城門旁的馬車夫看管。

悅然客棧全是替他餞行的朝中大臣,他們著輕裝便服,每一個和嚴季雍似都熟稔,大伙兒先是笑責他成親也不通知,偷偷的把新娘子藏起來。當然,在見著莫紫喬的容貌之後,無不羨慕不已。

「新郎倌要多喝兩杯。」尚書劉大人嚷著。

「是啊,就當是補辦喜筵,今天新郎倌一定要喝醉。」禮部方大人附議。

「喝醉了才能人洞房。」大家七嘴八舌地嚷道。

就這樣,席間,嚴季雍被灌了不少酒,莫紫喬也不例外,他們灌她,嚴季雍幫她擋下不少,所以酒過三巡,嚴季雍已醉了一半。

餞別宴成了勸酒宴,莫紫喬心情不壞,興致高昂,也許是因為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像夫妻吧!

他醉了,她也醉了。

*

不知是誰將他們倆送進樓上廂房的。

躺在床上的兩人,先是相視一笑,然後是哈哈大笑。

「你變成兩個……三個了……怎麼這麼好玩……」

她徹底的醉了,側身抬手捏了捏他的雙頰。「不對啊……只有一個……」

話聲才落,一張說著酒話的紅唇被他密密的封住,靈活的舌狂野地侵入她的嘴里,以酒壯膽,大膽挑逗。

「我是不是醉了……」她好不容易迸出這句話。

他伸出健臂圈住她縴細的腰肢,讓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合。

「你好壞……」她在他耳邊細語道。

「我知道。」他含笑地吮著她雪女敕的肌膚。

渴慕的欲火如燎原的星火,迅速在他的下月復竄開,焚火似的近乎疼痛。

棒著衣衫的絹絲,兩人廝磨著,敏感的部分曖昧親昵的蹭觸著。

芙面盈笑,給了他鼓勵,美好的身子撩起他的,他不想壓抑。

她嬌喘連連,有一種不知名的悶慌在她心底泛起,強烈到無法招架。

「好難受——」

也許酒醉是一件好事,在羞死人的夫妻之禮上,她不至于退縮回傲慢的莫紫喬。

她憑感覺回應他,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歡愉。

她不要這種似有若無的蹭觸,她的身子好熱;隨著急促的嬌喘,他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直至她動人欲念的春色映入眼簾,惑蕩他心……

男性好看的嘴不再輕饒她,靈舌舌忝弄、欲嘗盡她的幽香,不滿足的手指,肆虐她的嬌女敕。

水蜜的美人讓他心智渙散,她是他的妻,早該進一步佔有她的身。

沉魅迷人……

第八章

風約青雲貼水飛,(PS︰原書如此,但是偶查到的是「風壓輕雲貼水飛」)

乍晴池館燕爭泥。

沈郎多病不勝衣。

沙上未聞鴻雁信,

竹間時有鷓鴣啼,(PS︰「有」一作「听」)

此情唯有落花知。

五代李璟浣溪沙

一抹嬌媚輕淺的梨笑泛上唇邊。

天亮了,莫紫喬做了一個好美的夢,夢中她和嚴季雍成了真正的夫和妻。

她睜開眼,頭疼欲裂,醉酒讓她發疼,醉酒讓她忘情媚喚地一夜承歡。

懊死了,全身骨頭像是給拆了重組似的。

咦……她身上的衣服呢?她怎會光著身子躺在陌生的床上?她翻身,困難的起身,穿回放在床頭的衣裳。

這時,嚴季雍打了一盆水推門而入。

「醒了呀。」他神清氣爽的道。

「這里是哪里?」她記得她昨天喝了不少酒。

「悅然客棧的客房。」他將打濕的布巾遞給她。

她接過拭了拭面頰,「好冰的水。」

「洗洗精神些,你還好吧?」他凌厲謹慎的看著她。

「不好,全身都不舒服,我怎麼會在這里?是你把我抱上來的?」

他笑著搖頭,「應該不是,我喝醉了,你也醉了。」

「什麼?我們都醉了?可是……可是……」她說不出話來,勉強地道︰「可是……誰月兌了我的衣服?」

「你不記得了?」

她尖叫︰「老天爺啊,我被非禮了。」她沒臉見人了,奔向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他從後抱住她,「冷靜點,丈夫非禮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別害羞。」

她僵住,轉身看他。「是你非禮了我?」

他頷首,心情大好。「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你莫再說我們是陌生人的話。」

「好奇怪,我怎麼忘光光了。」

頭腦不記得,可是身體都記得,兩人間的合歡是那麼的融洽,配合得天衣無縫。

「如果你不反對,我可以立刻勾起你的記憶。」他半玩笑、半認真的提議。

「你又想非禮我了?」她傻傻的問。

「以後我恐怕要常常非禮你。」他被迷住了。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不行,我忘了要去找卜震的事。」她掙開他,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

「卜震的牙行在王爺府附近,我陪你一道去。」

*

在悅然客棧用了早膳,兩人立刻前往卜震經營的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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