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猛、不直接,那些上流社會的大人物怎麼可能理會我這個無名小卒?放心,我會拿捏好的。」
「曼珩,我了解你這樣的人。平日壓抑過久的美人,一旦出了柙,怕是要驚天動地一番了。」
「什麼跟什麼?奸像我是個欲求不滿的娼婦似的,憋久了,非鬧得天下大亂不可。」
「不是娼婦,是妲己、是楊貴妃。」何韻文心一急,胡亂形容一通。「當然,你是縴細版的楊貴妃。」
「你把我形容成亡國妖女了!」她怎麼會有這種口沒遮攔的好朋友?
第二章
冉曼珩發現,要和上流社會的大人物見個面簡直難如上青天。
想要臨時抱佛腳也沒這麼容易,都怪自己平日不努力,她連請個人牽線都不知道應該找誰才好,問題在于她根本沒有上流社會的朋友。
唯一和上流社會能沾得上邊的,大概就是她的頂頭上司馬頌廷了,問題在于她和馬頌廷真的不太熱。
她苦惱的樣子引來馬頌廷的注意。男人對于美人通常是一點招架能力也沒有的。
「曼珩,發生什麼事了?看你奸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馬先生,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她想試一試。
馬頌廷當然是迫不及待的想發揮他的騎士精神。「叫我頌廷,我就幫你的忙。」
溫文儒雅的馬頌廷,目前還是黃金單身漢,之所以會拖到今時今日,完全肇因于他的眼光實在太高了,普通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冉曼珩在他眼里自然不是普通女子。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可惜她不是個容易接近的女人。她總有辦法對他拉出若即若離的距離,不管他對她有多關照,她都有她閃躲的本領,拒他于千里之外。
總之,她是他遇過最難討好的女人。
「叫你頌廷?」她咽了咽唾沫,有些為難。
他點點頭,「這麼一來,我會覺得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她微笑,如花的芙面又添了幾分嫵媚。「好吧,頌廷,你要我叫幾百聲都成,頌廷、頌廷、頌廷、頌廷、頌廷……」
她頑皮的用各種不同的腔調喚著他,惹得他心花怒放。
「你真是個會逗人開心的小東西。」他點了點她的鼻子。
「借我十萬元,從薪水里扣。」她乘機提出要求。
他楞了一下,但是沒有被嚇到。「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要借十萬元嗎?」
她美眸一眨,接著又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可不可以不問為什麼,只管借我錢就好?」
她工作了兩年,按理說會有一些私房錢,可每回一領薪水,便直接「繳庫」,她連零用錢都少得可憐,況且戶頭存款,一直以來不會超過四位數。
他不忍心拒絕她。「十萬元,小錢嘛!」他拿出支票簿,在上頭寫上她要的數目後遞給她。
「我可能要很久才還得完。」她抱歉的看著他,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不要緊,不還也沒關系,我們是好朋友嘛!」他希望更進一步確認兩人間的情誼,看看有沒有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
「錢是一定要還的,慢慢還也能還清。」她相信今生的債若是今生不還,來生也一定得還,她可不想來生還得欠馬頌廷錢。
「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那就一天還我一元吧,總有還清的一天。」他準備和她牽扯一輩子。
冉曼珩當然知道馬頌廷的如意算盤是怎麼打的。現在的她是一窮二白的貧民,說什麼都是多余,等她有能力再說吧,到時候別說十萬元了,一百萬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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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海堯走進容氏集團位于敦化南路的企業總部。身為大老板的他一進辦公室,大伙兒均顯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似的。
又俊又酷的容海堯,有財又有貌,身邊自然追隨著無數暗戀的目光。如果這些目光全幻化成火炬,那容海堯恐怕已經被燒成一堆灰燼了。
「房先生從美國打電話來,問你何時確定會到舊金山度假?」容海堯的貼身秘書簡愛玲在他一進總裁辦公室時,旋即開口詢問。
「祖敖這回又安排了什麼新鮮的行程?」
房祖敖是他哈佛企管博士班的同學,兩人既是競爭對手亦是好友。
「房先生沒說。」
「他總是這麼神秘。我晚一點會回他電話,他現在人在舊金山嗎?」
容海堯露出他一貫的微笑。
扁是看他這個微笑,就能讓人迷醉得忘了姓名地址。
白襯衫、金色的袖扣,分明是個完美無缺的衣架子;上流社會、白領階級的極品男人……天啊!真不公平,他為什麼可以帥到這種地步,好象海報上的男模特兒,不過即使他臉上帶著笑容,仍舊會給人一種遙遠的距離戚。
簡愛玲回過神。「什麼?」
「要不是因為你已經有未婚夫,否則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容海堯看向她。
簡愛玲尷尬一笑。「我是愛上你啊,可惜你不愛我。」
他半信半疑。愛玲是他忠誠的女秘書,好象他的左右手似的,他很信任她,一半是因為她的工作能力,一半是因為她是召璋的妹妹。
簡召璋是容氏的協理,也是容海堯的軍中同袍。
「別開玩笑了。」
簡愛玲忙不迭地說︰「是真的,要不是哥哥勸我別做白日夢,我才不會答應哲群的求婚呢。」
「哲群和妳很相配啊!」他打開計算機,開始搜尋全球股匯市的最近發展。
「怎麼樣都差了你一大截,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能打倒全天下愛慕你的女人,登上容夫人的寶座。」
「容夫人的寶座現在由古佩蓁女士坐著,我想不會有人膽敢撼動它。」
「我想也是。」她笑了笑。
苞著他工作也有一兩年的時間了,對他的了解多半來自于兄長,要不是哥哥給她信心,不斷地鼓勵她,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有本事可以勝任這份人人想染指的肥缺。
「你還沒告訴我房先生人到底在不在舊金山?」他拉回主題。
「房先生人在上海,大概沒這麼快回舊金山。」真是糟糕,老是心不在焉。
「祖敖是賺錢的機器,哪里有錢就往哪里鑽,大陸現在是全世界的金礦,他會在那里一點也不令人意外。」
他很少有欽佩的人,因為他覺得自己所向無敵,可房祖敖是他少數佩服的人之一,金頭腦永遠冷靜、敏銳,所幸他們是朋友不是敵人,否則將會有很嚴酷的競爭等著他。
「容先生又何嘗不是賺錢的機器?不過要不是多虧容先生這麼愛錢,我們這些庸才又怎麼會有飯吃呢?」她不是灌迷湯,這可是肺腑之言。
經濟這麼不景氣,誰不怕失業,但容氏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全拜容海堯所賜。
「是不是召璋教你這麼說的?他總是無時無刻將他的感恩之情表露無遺。」
「不是哥哥教的,他那個人只會埋頭苦干,根本不懂如何贊美人。對了,一早就有位姓冉的小姐打電話找你。」
「冉?」他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姓十分陌生。通常對于陌生的姓氏他是很排斥的,因為在他的經驗里,這種會莫名找上門的人,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事。
「是姓冉沒錯,說是有十分要緊的事要跟你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跟樓下的小秘書們編派理由的,她肯定很有辦法,否則也不會通過層層關卡接到總裁室來。」
餅濾電話是秘書們的工作之一,越是高層的主管,秘書這項工作越是重要。以她來說,每天最少要替總裁擋掉十通以上的纏人電話,有各方媒體的采訪邀約、有假冒總裁女友的仰慕電話、有慈善機構的募款……總之,光是忙這些事,她不知要死掉多少細胞才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