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玻璃鞋 第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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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

在容海堯半強迫之下,冉曼珩帶著禮物參加容柏凡的七十歲生日宴會。

她被安排坐在容海堯旁邊的位子,好不尷尬。

與會的每一雙眼楮全盯著她瞧,奸像她是外星人似的。她始終無法適應這樣盛大的排場,在此刻得到了應證。

「覺得不自在?」容海堯問,

「有一點。」

他往她碗里夾菜。「妳吃得很少。」

「被大家這麼瞧著,很不習慣。」

「他們沒有惡意,會抱著看新娘子的態度來看你,也是人之常情。」

她卻不這麼想,她悲觀的認為大家一定覺得她配不上他。他們試圖挖掘她攀龍附鳳的驚人內幕,更想看她身處上流社會的糗態。

稍後,當他們兩人站在噴水池前時,冉曼珩提出心中的疑問。

「你爸媽好象不喜歡我。」

容家二老銳利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她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你發現了?」他不想瞞她。

她笑了笑。「你為什麼不按照肥皂劇上演的,要我別想太多,沒有這回事,你的父母其實很喜歡我,他們只是不苟言笑罷了。」

「你希望我騙你嗎?」

她矛盾的說︰「人人都想听好听的話,沒有人希望知道自己不受歡迎。」

「我說好听的話也會是實話,我愛你,這是實話。」他熱情的示愛。

她迷惘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愛我?我們一認識是互相指責對方的。」

「你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一見面就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她突然問道。

「呃?」

她本想再問一遏,容紅妮孩子氣的聲音響起。

「大伯父,我媽咪頭疼,你能不能陪她去看醫生?」

「老維公公回來了嗎?」

之前,他派司機老維去拿蛋糕。

「還沒回來。大伯父,我媽咪好象快死掉一樣,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敏感的冉曼珩,嗅出了其中不尋常的氛圍。她見過容紅妮的媽咪,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她對海堯似有情愫。

「去吧,我想回家了,有什麼事明天到公司再說。」她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送妳。」

「真的不用,出租車很方便,你去忙吧!」

容海堯還是沒讓她一個人走,司機老維正好回來,她等切了生日蛋糕才由老維開車送回住處。

司機老維,她並不陌生,倒是曾經在馬路上同她大吵一架的他認不出她來,她也不敢說,維持美好的形象太重要了,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冉小姐和容先生很相配呢!」老維好心的說。

冉曼珩心想,要是老維知道她就是那個潑婦罵街的歐巴桑不知道會怎麼樣。

「謝謝你。」

「二少女乃女乃最近常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麼病,看了醫生也看不出什麼來。」

「那麼年輕就守寡,還守了這麼多年真是不容易。」

「是啊,她是大著肚子嫁進容家的。」

「我記得容老先生反對這門親事。那個時候容二少爺好年輕,才十八歲,二少女乃女乃也是十八歲,是鬧了一場家庭革命才進門的。」

「二少女乃女乃和容先生是在進門前認識的或是進門之後?」

老維想了想後道︰「也不是很清楚,那個時候我是容老先生的司機,對于年輕人的事知道的也不多。」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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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昨天容老大沒送你回家?」簡愛玲笑著搖頭,「你應該開口要求他的,哪有男人不送女朋友回家的。」

女朋友--以前她最不能忍受被冠上的字眼,好象某種符號烙印在她身上,她一听就會頭皮發麻。

可是今非昔比,她愛上了這種意味著被佔有的頭餃,好象她真的屬于某個人。

這代表著安心和安全。

「紅妮的媽咪頭疼,他送她去醫院。」

簡愛玲嘆了一聲。「小心珊嵐成了情敵。」

「為什麼這樣說?」

「容老大並非一般男人,連我這種少根筋的人都曾經對他動心,更何況同住一個屋檐下多年的珊嵐。」

「他們相識得很早嗎?」

「你看紅妮都多大歲數了,相識得自然很早。」

「容家二少爺是怎麼死的?」

「車禍意外,剛拿到駕照就開著法拉利 車,撞到山壁當場一命嗚呼。」

「紅妮才剛出生?」

「滿月不久吧。那是十年前的往事,我們一直不談論這方面的話題。」

「你們?」

「我和容老大啊,他絕口不提海航的事。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听我哥哥說的和看八卦雜志知道的。」

「紅妮似乎很依賴海堯。」

簡愛玲發揮八卦的本能道︰「雜志上繪聲繪影的寫著證妮可能是容老大的骨肉。」

「是嗎?紅妮是他的骨肉嗎?」

「你在乎嗎?就算是,那段不倫之戀也是發生在容老大認識你之前。」

「听你的語氣,紅妮八成是海堯的親生骨肉嘍?」

簡愛玲聳聳肩,「坦白說,我也很想知道。因為容老大真的很寵紅妮,好象真是她爹地。」

「召璋知道嗎?」

「男人之間好象都不聊這方面的事情,我哥不知情,他還要我別那麼八卦;哲群也說這是人家的事,關心個什麼勁兒,不如自己努力點生個寶寶玩。」

「你是該做母親了。」

沒有人知情,除了當事人之外。如果他與程珊嵐也有過肌膚之親,恐怕更加難以分辨了,除非驗DNA,她能要求他驗嗎?她為什麼如此在意?

莫非,她也想獨佔他?

她可以這麼自私嗎?假若他是紅妮的爹地,她能狠心拆散他們父女嗎?

她自己得不到家庭溫暖已經很慘了,難道還要要手段逼退程珊嵐母女?

當然不行!她做不出來,不管有沒有天譴,她一樣不能這麼殘忍。

突地,她能了解繼母的心態,不再那樣怨恨她了。為人後母本來就難做,做得公正是應該,做得不好是惡毒,與其辛苦一輩子,不如惡毒過每一天。

「去問容老大嘛!他的脾氣大概只有你受得了。」

她搖搖頭。「不想再刻意問他了,他想說自然會說。」

「他真的很疼紅妮,不然也不會花十萬元買下你的玻璃鞋。」

對親佷女會這麼大方,這麼疼愛?

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這麼小鼻子、小眼楮。她又不一定會成為人家的後母,庸人自擾個什麼勁兒!

「不提我的事了,召璋什麼時候才會再約韻文?」

「我哥被拒絕怕了,何小姐不會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冉曼珩差點月兌口說出其實韻文哈召璋哈得要死,礙于淑女的矜持,她才硬是忍住。

「不會了,韻文前幾次真的有事,她現在有空了,召璋可以展開追求攻勢了。」

簡愛玲非常高興。「我快要有嫂子可以喊了。」

冉曼珩走回檔案室後,立刻撥電話提醒何韻文︰「召璋再約你,你可得排除萬難。」

(真的嗎?他真的會再約我?放心好了,我這次一定擺好花痴的架式,痴迷的看著他。)

「不用這麼夸張吧,別把人家給嚇著了,他可是頭一回談戀愛喔。」

(好啦,我對待在室男會很溫柔的。)

什麼跟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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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薔薇又闖禍了。

「我說過沒辦法再幫你,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冉曼珩狠下心來。

「你不幫我,我就去死。」

「想死是嗎?我不會攔你。你一向有主見,如果你認為自己的本事這麼大,不如靠自己處理,我是無能為力。」她不想背親情的包袱太多年,她背了這麼多年,已經對得起祖先了。

「我死了,你就是劊子手;你害死我,我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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