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不管你怎麼威脅我,我都不會幫你。」這次她真的不想心軟。
「孔副理不會放過我的。」
「孔副理?妳惹上的人是孔副理?」
冉薔薇介入孔副理的家庭,還打電話到他家里騷擾人家的妻子。孔副理的妻子揚言要撕爛冉薔薇的嘴、剝了孔副理的皮。孔副理憤怒至極,要把冉薔薇趕出公司。
「他說喜歡我嘛,我怎麼知道他這麼怕老婆。姊,我被人玩弄了感情妳也不救我?」
薔薇需要幫忙時就叫姊姊,過河拆橋時便翻臉不認人。她冉曼珩難道一輩子都月兌離不了親情的剝削?
「當初也是靠孔副理的關系才進容氏的?」
「他在公園遛狗,我主動去搭訕就聊了起來。我以為他是死了老婆的,看他很寂寞嘛,所以就跟著他回家。原來他老婆去大峽谷度假,我被他給騙了,不過他是真的有點錢,買了不少漂亮的衣服給我。」
「挪用公款也是因為孔副理?」
「不是,挪用公款是小陳的主意。他掌管員工團保,一時見錢眼開,本來他準備騙財務長團保費在去銀行的途中被扒了,結果那天要去匯款的人是財務長本人,小陳拿不出錢,只得往我身上推。」
小陳?財務部的小陳?她有點印象,老愛在大廳和總機小姐打屁的小陳。
「姊妹一場也是緣分,我是應該幫你的……」
冉薔薇喜出望外地喊道︰「謝謝姊姊。」
「這個月一完我就要遞辭呈了,能否保住你的工作我也沒把握。」
「你要離職?為什麼?」少了姊姊罩她,她可苦了。
「這你就別問了。」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薔薇的事拜托容海堯,她會覺得很沒尊嚴。
「你走了,我怎麼辦?」
「是啊,你怎麼辦?不如你也一起離職。」她開玩笑地道。
「才不要!我的身體不好,工作又難找,即使死皮賴臉也要在容氏工作,除非被掃地出門。」
「這次很有機會。」
「不要這麼絕情,我是你妹妹耶。」冉薔薇吼著。
這時,洪欣正好走進檔案室。「咦?薔薇,又溜班來找你姊姊。」
冉薔薇瞪了洪欣一眼,隨即推門而出。
「你妹妹真不是普通的縐,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差這麼多。我也有大小姐脾氣,但也沒她那麼有模樣。」
冉曼珩只能苦笑響應。
第十章
冉曼珩遞了辭呈的第二天就沒再踏進容氏集團。
她在容氏的時間並不長,加上一切用計算機管理,所以也沒什麼需要交接的工作。
她不想待在家里看父親和繼母的臉色,所以選了一家咖啡廳殺時間。
何韻文下班後來找冉曼珩。「我不敢相信,茹娟竟然要和馬頌廷結婚了,我的愛情才剛萌芽而已耶!」
「你和召璋一定也會很順利的。」
「不可能,他呆死了。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約會都不關手機的。」
「你不喜歡工作狂?那我同他說去。」她逗著韻文。
「不是啦,我沒有不喜歡,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接受。你不要亂傳話。」何韻文可急了。
「這麼緊張?」
「當然嘍,好不容易有個優質男人愛我,要是不把握就是白痴,我又不是妳。」
「我怎麼樣?別扯上我。」
「容海堯可是尾大魚,你想不要,別人可是搶破頭呢。我昨天替他做專訪,他問了你很多事,他真的很愛你。」
「你有沒有出賣我?」
「沒有。不過我配合度很高就是,他問什麼,我就答什麼。」
「到底是你采訪他,還是他采訪你!」她白了韻文一眼,連好姊妹都扯她後腿。
「一半一半啊。我從和他閑聊的過程里,知道他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喔,這回我的專訪一定會令大家嚇一跳。你不要怪我,誰教他是我未來夫婿的老板。」
「你說了我什麼事?」
「我也不記得了,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很多。反正是好事,你不用緊張。」
「我不緊張,反正我和他之間也沒什麼。他知道我的事又不能幫他日進斗金,真是無聊。」她故作輕松地道。
此時,辭呈一定到他手里了,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他向你求婚,你為什麼還要考慮?」
「他爸媽不喜歡我。」
「很正常啊,你們的身分相差太懸殊了嘛。如果我們將來成了有錢的媽咪,一樣會嫌貧愛富的。」何韻文實際的說。
「我不會。」
「可是我很可能會,而且機率很大。所以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大部分的人跟我一樣,這是人性。」她不矯情的陳述,坦白又可愛。
「連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嫁嗎?」
「容先生可是一片真心。他現在沒有財產繼承的問題,所以不會犧牲你,結果絕對和一般肥皂劇不同。」
「韻文,你這是什麼比喻!」
「而且你還有金未來大師的預言當『金鐘罩鐵布衫』,一定如童話故事般,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金未來大師可沒說我的婚姻是一則童話,我不相信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何韻文以無比鎮定的語氣對她說︰「連你這個得到金未來大師預言的人都不相信愛情童話了,那我們這些乎凡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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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海堯在何韻文的專訪里公開向冉曼珩求婚,這是何韻文承諾要保密的部分。
專訪一披露,便有一大堆媒體追著冉曼珩滿街跑。
「你這個不知感恩的丫頭,是不是翅膀硬了,不舍得讓你老爸過好日子,才自作主張地回絕容先生的求婚?」
「不是的,雜志上登的消息有三分之二是假的,我和容先生根本不熟。」
「寫那篇報導的不是你那個叫什麼韻文的同學嗎?她怎麼可能亂寫?」冉裕堂不悅地道。
冉曼珩正經八百的回答︰「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薔薇告訴我你和容先生準備同居……難怪,那天你整夜沒回家,原來真的和男人在一起。」
「我就說嘛,工作也辭了,每天一大早就出去瞎晃,也沒看你急著找工作,原來是找到長期飯票。」柯珈珈酸溜溜地道。
她當然酸了,自己的女兒沒元配生的孩子出色,不酸個幾句,難消心頭之恨。
「阿姨,工作不是不找,只是想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妳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搬出去住,不會吃你一斗米。」
「你挖到金礦就想把我們一腳踢開是不是?裕堂,你看鄭敏蓉生的好女兒。」
「曼珩,我們又沒趕你,為什麼急著搬出去住?」下半輩子恐怕得靠敏蓉替他生的孩子,他可不能壓錯寶。
「裕堂,她要搬就讓她搬,不要求他。」
「你懂什麼?」冉裕堂斥了聲。
「我怎麼會不懂?曼珩,你要搬可以,每個月的生活費只可以多,不可以少,否則我就召開記者會告你遺棄。你要記住,你現在是知名人士,你有負面消息就等于容先生有負面消息。」
她不作響應。不就是錢嘛!她給他們錢就是了,相處模式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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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下了一場雨,深秋後每下一回雨,氣溫便下降一些,越來越接近冬天了。
程珊嵐透過簡愛玲,約了冉曼珩見面。
「這里的咖啡很香。」冉曼珩心十分坦然,沒有患得患失,所以特別自在。
「你應該答應海堯的求婚的。」程珊嵐開門見山地說。
「我知道你也愛著海堯,為什麼反而成了說客?」
程珊嵐點了一根煙。「希望你不介意我抽煙,不過你就算介意也來不及了,我已經點了。」
「你抽煙的樣子很美。」
「謝謝你,你是個大方的女人,不吝于贊美女人。」就是基于這一點,她無法與冉曼珩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