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只得把差點合上的眼皮撐開。"有點感冒而已。"
"老師,妳生病了啊?"周勤元傾向她關心的問。
"啊!"雲箏連忙溫柔的將他推開些。"老師感冒了,你不要靠我太近,老師怕傳染給你,你如果生病就糟了,爸爸照顧你會很辛苦。"
"那老師呢?誰照顧妳?"周勤元這麼一問倒是問倒了她。
她是不會奢望傅東懂得照顧她,以他的個性,他不會懂得怎照顧別人。兩人在一起到現在,一直都是她在打點生活中的一切,有時候她免不了要懷疑這算不算是自己倒貼他的,即使傅東仍有付出,比如主動親吻她,每晚抱著她入眠,可是她知道光那樣是不夠的,他只有在需要她時才會貼近她,這是很明顯的事實。
"老師是大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她微笑著說。
任誰都听得出來她話中的苦澀吧?還好她感冒了,就算再沒精神也是應該的。
"老師,我來照顧妳好了!"周勤元同情的說。
雲箏忍不住笑著問道︰"你怎麼照顧我?"
"我叫爸爸帶我們去吃有營養的東西,生病的時候要多吃點東西身體才會好得快,我也請爸爸一起照顧妳。"
"他真的很乖巧。"雲箏模著周勤元的頭,對周尉博說。
"是啊!"周尉博點點頭,眼里滿是為人父的驕傲。"就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吃點清淡的東西,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北方餐綰根不錯,吃了東西你們可以一起去上課。"
"不好意思,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讓您請客。"
"算是謝謝妳平常對勤元的照顧。"
"對啊!老師。"周勤元露出笑容。"現在換我照顧妳!"
"那老師要好好謝謝你!"
模模他的頭,雲箏決定等病好了後,對這孩子伸出手好好擁抱他一次,她了解,這個年紀的孩子其實很渴望大人的擁抱……
因為她小時候曾經這樣過。
*****
雲箏九點多回到家,發現客廳里的燈亮著,覺得有些訝異。
"妳去哪里了?"韋傅東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你今天怎這早?"她用著濃濃的鼻音問,將手上的背包、琴箱放下,先是掏出口袋里的衛生紙擤了一次鼻涕,接著打開櫥櫃把琴箱放進櫃子里。
"妳沒有听見我的問題嗎?"他的聲音有點冷。
"我去上小提琴課。我不是跟你說過學校的音樂老師請產假,而我會拉小提琴,所以由我來代課,不過我覺得我拉得有點糟,所以報名了小提琴的課程,今天是第一次上課。"雲箏邊說邊走到沙發旁,因為身體一直發冷,她沒有將外套月兌掉的打算,將圍巾重新在脖子上圍好。
"上到幾點?"韋傅東眼楮仍瞪著電視勞幕。
"六點半到七點半,不過我下了課以後去看醫生。最近天氣多變化,感冒的人很多,我才會拖到現在才到家。我不知道你會這早回來,否則我就事先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幼華說妳和一個家長一起走的。"
"喔,韋太太是嗎?"她一向稱林幼華韋太太,不曾刻意將她的名字記在心里。"我令天沒見到她。"
"妳也沒見到我。"韋傅東關掉電視,起身走向書房。
"你不是在工作嗎?"為什她老覺得他很冷漠?
韋傅東轉過身看她,眼里寫滿了不悅。
他打了幾通電話回來發現她不在家,知道她到學校去了,心想她病成這樣竟然去上課,所以下午一到放學時間他便先離開公司開車直奔她的學校,哪知他不過才遲了幾分鐘,就從弟妹口中得知她坐上一名學生家長的車離開,而那位家長好死不死正是周尉博。
周尉博的妻子是張亭芬,當年大學里公認的枝花。雖然不同校,不過韋傅東仍然對她一見傾心,哪知還沒著手追求,她居然先讓周尉博追了去,而周尉博現在又接近他的女人,他心里當然不高興。
尤其幼華還小心翼翼的打探著他是不是和雲箏之間出了問題。
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想著,他們兩人之間出現的第三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周尉博,自家人的勝算更薄弱了,周尉博和雲箏一樣習畫,而且周尉博在畫壇享有盛名,雲箏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你到學校去了嗎?"雲箏朝他走去。
"幼華說妳已經走了。"韋傅東望著她,看見她的眼里有著抱歉的神情,心不禁軟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到學校去……"雲箏感動的抱住他,嘴里不停的說︰"我真的不知道你會去,你從來沒有去過,而且你最近很忙,我知道你是特別抽了空去的,傅東……我真的很抱歉。"
原來他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對她完全不在意,這讓她倍受感動。
"醫生怎麼說?"他抱著地,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冒著熱氣。
"就是感冒發燒,醫生幫我打了針也給了藥。"她好想給他一個吻,兩個人能這樣依偎在一起的感覺真好,這幾天那種病中的惡劣情緒全都消失了,只要他在意她就好,其它的她都可以不要。"你應該打電話給我的,我如果知道你去接我,我會很高興。"
"我哪知道妳會跟著人跑!"一想到地搭上周尉博的車,韋傅東還是免不了心里有疙瘩。
"周先生是我學生的家長,他兒子想學小提琴,我介紹他們到我上課的音樂教室去學,周先生順道載我過去而已。"雲箏甜甜的解釋著,握著他的手討好的望著他。
"學?他老婆不是小提琴家?"他仍記得張亭芬當年總是提著一把小提琴。
"你也認識他們啊?"雲箏露出遺憾的神情說︰"據說他太太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不過他兒子非常乖巧,而且很懂事,知道我生了病,還說要照顧我……"
"我可沒說要讓妳給別人照顧。"韋傅東打斷她的話,順便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雲箏溫柔的一笑。"他才七歲呀!"
天曉得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那個小表,雲箏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展現的氣質和當年的張亭芬有多相似,那小表的老爸搞不好也看上了她!
"去洗個澡早點休息。"他模模她的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好。"雲箏也在他頰邊印上一吻。"那你不可以再吃醋了喔!"
轉過身,她沒等他回答便走進客房里。
韋傅東一個人站在原地,品嘗那從未有過的吃醋滋味。
*****
雲箏好不容易大病初愈,兩個人總算可以重拾往日的親密。
"我知道你其實對我很好。"她換著韋傅東的臉頰認真的說。
"嗯。"他喜歡雲箏緊偎著自己時的舒服感覺。
"加紅心五顆好了。"她臉上有著頒布大赦令的表情。
"才五顆?"他挑起眉。見身邊的她已經不再有前些日子的虛弱,臉上的紅潤也自然了些,他終于放心了。
"你總不能每次都那麼貪心吧?"
她的唇嬌媚的嘟起,讓他忍不住印上一個輕吻。
然而這樣的輕吻在觸及那柔軟的唇瓣後,往往會失去控制,就像他們這些天來的第一個親吻一樣。當時他不過只是想給她一個晚安吻,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他慶幸現在不是坐在車上,可以盡情的將後面的步驟一一實現,不必勉強接捺住沖動,眼睜睜的看著她一臉嬌羞的下車離去。如令她安然的躺在自己懷里,而且除了這張大床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