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交易 第17頁

她怒極反笑。「你要我怎麼償還所謂的人情債?」

應有諾望著她美麗的臉龐,手背摩挲她誘滑的面頰,像一只逗著耗子玩的賊貓,閃著邪惡之光。

「很簡單,就拿你來償還,直到我認為足夠了,就還你自由。」他撂下宣告,並且意圖以主宰之尊攫住的唇瓣,再次品嘗他思念已久的柔女敕。

在他傾近的一剎那,邀君寵手臂一抬,應有諾卻已有準備的抓住她的雙腕,扣住她的手。

「同樣的伎倆我絕對不會笨到上當兩回,這是我的習慣。」當他的唇先是印在她額際輕啄,接著還涼涼反諷道︰「雖然我的小腿受了傷,可是你千萬不要笨得跟男人比力量。」

「真是這樣嗎?」她突然弓起左腳,然後狠狠往他受傷的小腿一踢,當場把應有諾踢成臉色蒼白。接著她使勁推開壓住她身子的身軀,迅速跳起來。

「你逃不掉的。」應有諾忍住痛楚也飛快彈起,手臂迅速往她身上一抓。可是──「嘶」地一聲,他並沒抓住她的柔荑,反倒拉住她的衣襟,就這麼太過用力之下,竟然把她的衣服拉出一條裂縫來,雪玉般的肩膀肌膚就這麼大剌剌呈露出來。

「我……」老天,他沒那麼惡劣想當摧花惡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會做的動作是把她吻得暈頭轉向,然後教她無法反抗地癱倒在他懷里,心甘情願地被他褪去衣裳,他可沒打算要用這麼暴力的手段把眼前的女人制伏在懷中。

她糾住被撕裂的衣襟,已經氣得無話可說,看都不看他一眼,飛快邁步離開。

「別走!邀君寵,你別走!」他扼腕極了,眼睜睜看她愈跑愈遠。不!她逃不掉的,既然讓他又遇上了她,代表著兩人的緣分完全沒有結束,事情並未了結,反而才要重新開始呢。

應有諾拖著受傷的腳,一步一步往她跑掉的路徑跟隨而去。

他不會放棄的。

每每遇上那個不可理喻的家伙,她所設定好的路線就會無端多上數個荊棘。

總是如此,彷佛逃不開的宿命。打從一開始認識他至今,這個魔咒從來沒有失效過。

邀君寵緊緊抓攏住被他「不小心」扯開的襟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刻。

包加弄不懂,他怎麼還是不死心哪?都六個多月過去了,他還在四處追蹤她。

這個無聊的風流公子,到底圖謀些什麼?

邀君寵踏著疾快的步伐往下山的小徑奔走,一心只想遠遠避開應有諾,最好永遠不會再見;她是行色匆匆,只是,當她走出警方的封鎖線外,眼看就要回到平地時,乍地,她忽然感覺到有兩道比陽光還要熾烈、比寒雪還要冰冷的眼光鎖定了她;邀君寵敏銳地停下腳步,回首找尋那兩道視線的方位。

這次她相當肯定絕非來自應有諾的窺探,因為那兩道炯炯目光分明隱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不可能是應有諾所能擁有的。

她全身戒備,且不斷四處梭巡──風聲沙沙,晃動的樹葉搖晃重疊,隱去大半陽光,逐漸黯淡的光線讓現場氣氛顯得相當詭譎!

倒是那股殺氣一直沒有褪去,反而徐緩地蔓延過來,意圖罩住她。

邀君寵屏氣凝神佇立在原地不動,跟對方比耐力,她不信那個逸出強烈敵意的神秘人不現身。

丙然,未久之後,一個全身黑衣勁裝、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慢慢從濃密的樹叢中一步一步走出來。

邀君寵不急著開口,沈默小心地注視對手的一舉一動──來人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對峙半晌,那男人終于先開口。「小妮子年紀輕輕,倒是智勇雙全,連我的氣息你都聞得到。」他言語間有著對自己的信心。

「為什麼跟蹤我?」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綻出猖狂笑意。「因為你才初露臉,就連挑了兩樁震驚社會的大案件,我很佩服!

所以特地前來拜訪你。「

拜訪她?

「你是那群走私販子的幕後主使?」她不得不做如此懷疑,雖然這兩宗大案並未發現有人在背後操控,但是這個來意不善的男人一出口就挑開內幕,想必也對這兩次的走私案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

「我雖然不是主使,不過就是知道內情。」

這個男人在打哪門子啞謎?

邀君寵更加謹慎。

「你能掌握到我的行蹤,可見你也非泛泛之輩,又或者──你就是‘幽冥組’的成員。」這張生面孔並不隸屬台灣幫派,但他所散發的氣勢又說明他是領導一方的人物,所以她才大膽提出這項臆測。

男人哈哈大笑。「果然是聰明的女孩,難怪你能在危險環境中生存的極好,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我也同樣意外,」她緊盯住他。「‘幽冥組’的成員竟然會主動現身。」

「不現身不行哪,如果要確定我們‘幽冥組’能夠在台灣順利活動,首先就得殲滅最大的敵人──‘俠客居’。」

「你確定我跟‘俠客居’有關聯?」

「我觀察你好一陣子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你跟‘俠客居’有關,不過你的行為模式倒是和我交過手的俠客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不管你是或不是,我都必須搶快一步下手毀掉你。而你現在落了單,正是最好的機會。」黑衣男子猙獰的一步步走向她,摘下墨鏡後,又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邀君寵。「雖然你長得如此漂亮,只可惜,命不長!」

「長」字一下,他旋即出手,掌心握著的是一把利刃。

她避過,也出手反擊,打斗中,她右手不得不松開衣襟,被撕裂的布料理所當然無法遮住她細致的肩膀,如玉般的肌膚無可避免地顯露出來,也把那個黑衣男子的色欲給逼出來。

他雙眼發直,婬笑出聲並且攻擊的更凶、更猛,過招間,他的雙手甚至很故意地往她露出的肌膚探去──邀君寵又氣又恨,紫色飛刀一夾上指縫間,預備射出。

哪知那個黑衣男子居然不怕死似地直直朝她迎面撲來,嘴角浮幣的色相,骯髒到讓她大吃一驚,反射性的躍後一步。

到底真如「白主」所言,她對敵經驗仍然略顯不足,那個黑衣男人的動作是故意的,他制造了個陷阱,讓邀君寵退閃一步,不免失神的一剎那,就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朝她揮出一團白灰。

邀君寵來不及避開,吸了一口,濃重的暈眩感突然襲來──糟了,是迷藥。

煙灰入鼻後,她立即感到渾身乏力,身子搖搖欲墜地扶住樹干,強撐僅存的力氣想逃出這里,但黑衣男子猙獰的臉孔卻愈靠她愈近。

「你逃不掉的。」他邪笑,一步一步走過來。「不過在你死去之前,我準許你再為‘俠客居’盡一次義務,听說你們是最喜歡做善事的,那麼你就讓我快樂一下,完成你此生最重要的任務吧。」他伸出手要抓住快暈厥的她。

砰!

完全意外的一聲槍響把那黑衣男子嚇了一大跳!讓他以為其它的俠客人適時出現,來不及細想,他轉身就溜走。

保命要緊。

而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背倚在樹干上的邀君寵腦袋愈來愈重,整個人昏昏茫茫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只知道自己沈重的身子已經軟軟栽倒下去了。

應有諾死命拖著受傷的右腳及時圈住她下滑的身軀,焦急的臉孔就在她即將閉上的眼前不斷晃動。

怎麼又是應有諾?

邀君寵實在不敢相信。

怎會又是他?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真教人……教人……莫可奈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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