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交易 第18頁

無奈的嘆息成為邀君寵最後的動作,緊接著眼一閉,倒進他的懷抱里。

第七章

「她到底要不要緊?」

「別緊張呀。」

「到底是怎樣,你倒是快說呀……」

耳畔邊一直不斷響著嗡嗡細語,他們說了些什麼,她總是听不清楚,頭好重,身子一絲氣力也沒有。掙扎好半天之後,慢慢回籠的思緒才讓她確定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其余的,她還是一片混沌。

似乎又過了一陣子,那些吵雜的聲響才一個個的消失,然後好象全都退走了。

也好,別讓人發現她已經蘇醒過來,她也好有時間考量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她緩緩張開眼楮。

應有諾的臉孔居然出現在正上方。

她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昏迷前的最後一絲記憶也全部想起來。

「你……」原來,她最後還是得落進他手中,與他之間,似乎成了改變不了的宿命,好象無論她怎麼逃避,最終還是必須與他相遇。

「你醒過來了。」應有諾露出笑容,大大松口氣。「幸好,否則我真要把那個庸醫的腦袋給扭下來。」

邀君寵突然又合攏眼睫,不想看見他志得意滿的俊美。

「怎麼回事?你怎麼又……難不成她又昏過去了?」應有諾不明所以,以為她又被迷藥給傷害到,忍著腳上的疼痛站起來。「我得再去叫醫生。」

「站住,我只是不想說話。」她趕緊開口制止他,否則這個男人一定又瘋狂的弄出教人哭笑不得的鬧劇。

應有諾轉回頭。

而她則閉著眼楮不想再開口,直到身旁的床墊凹了下去,應有諾的聲音也同時在她耳畔響起。

「很難受嗎?否則為什麼不想說話?」他關懷地問。

邀君寵再度睜開眼楮,立即撐起身子拉開覆身的棉被,低頭一探!

「你在做什麼……噢,我了解,告訴你,原本你身上那件紫色衣服已經換掉丟了,反正也破得不能穿,留著沒用。」

「誰替我換衣服?」

「是……」他不答,鬼鬼而笑。

邀君寵眼光倏冷。

「是你。」她怒責,太明白這齷齪的男人什麼都敢做。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保證!」看她真是惱火了,應有諾連忙道︰「是家里的女佣替你換下的,我沒在場,放心吧,沒經過你允許,我不敢褻瀆你。」

才怪。

她不再理他,移動身子就想下床。

「你要去哪里?」他再問。

「離開這地方!」說著就下床。

「離開?」應有諾不顧自己腳傷蹦前一步,把她拉回床上,神色也變了!「誰說要讓你離開的!」

「我為什麼不能走?」這家伙難不成只會用蠻力制伏人。

「當然不能走,休說你欠我一大堆解釋,就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沒資格未經我的同意就隨便離開。」

「救命恩人?」邀君寵難得揚高聲調。

「不是嗎?」應有諾噙著嘲諷,定定瞅住她。「若非我聰明,懂得先回頭到空屋拿來一把槍,然後再鍥而不舍地拚命追上你,你想你這回能夠平安逃過那個奇怪男人的魔掌嗎?」

「你還敢邀功?」她中計還不是拜他所賜,若非他先前過分的行為,又怎會導致這個後果,他竟然還敢以救命恩人自居。

應有諾斂去嘲諷,態度突然變得莊嚴,平添上的凜然,將他妝點的宛如傲不可一世的王者。

「回答我,你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工作?為什麼會把自己置身在這麼危險的處境之下?兩回了,我親眼看見你跟匪徒纏斗時的凶險,為此,我一顆心髒幾乎要停下來!」

「關你什麼事?」她直接別開臉。搞不懂他在生什麼氣?她的所做所為與他有何干系?

他索性把自己黏合在她身上,讓她驚呼之際不得不正臉相對。

「當然關我的事,你欠我一大堆債務,我若不好好把事情給弄個清楚,要是你慘遭橫禍,我跟誰追討去。」

「只好算你倒霉。」跟他對峙過太多回,不知是否被感染,她的話愈變愈多。

「沒錯,你要死了,的確算我倒霉,不過呢──」他陰惻惻地逼俯下去,幾乎與她眉眼相貼。「可惜你現在卻活得好好地,並且就躺在我懷中,這個情況注定我可以順利討回債權。」

她嫌惡地道︰「你好象很習慣把自己當成種馬。」

他挑眉。「沒用的,不要以為你的諷刺會讓我輕易放過你,即便我是種馬,你也得配合我。」

「你真讓人作嘔!」

「那是因為你尚未熟悉真正的我。」他語帶雙關的響應,隨即又正色說︰「听好,我不管你現在到底從事什麼工作,立刻給我收手,你只能留在我身邊听著我的吩咐,你這輩子也只能遵循這個命令。」

「我真不知道你打哪來的自信,以為自己可以命令別人!」

「總之,你就是乖乖留在我應家,就這樣,不許嗦。」他放開她,杵著拐杖站起來。「好好躺在床上安心休養,我去叫醫生過來再給你仔細診治一下,好確定那些藥物不會對你造成任何不良影響。」在關上門之前,他又回頭叮嚀一句。

「千萬別動逃走的心思,這房子的周圍已經布下重重警戒,現在的你就好比是籠中鳥,飛不出去的。」他胸有成竹地挑眉示威,這才退出去。

是嗎?籠中鳥。

她移下床,站了起來,原本的暈眩感覺已經消褪大半,體力也恢復些。她又走到窗前打量一下,再回頭環視這間設計精致的大房間,忽爾微微笑起來,想困住她……

一會兒過後。

應有諾帶著醫生重返客房,門板才打開,他倆竟然發現邀君寵正站在敞開的大窗戶前,陽台的欄桿上還綁著一條用棉布結成的長繩繩頭,她正預備借助繩子下樓逃去。

「君寵,你曉不曉得這里是四樓?」應有諾大驚失色,真沒料到她離開的心意會如此堅決。

邀君寵哪會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俐落一翻身,就準備攀滑下去。

「你這個女人,給我回來。」他氣急敗壞地跛著腳沖過去。

「應有諾,你最好記住,別亂說話,否則小心你的人頭。」邀君寵在滑下樓時,反過來撂下威脅警告應有諾別泄露她的身分,否則後果自負。更不管他氣沖牛斗的架式,抓住棉繩,靈巧地從四樓攀滑下去。

「邀君寵!」見狀,應有諾也理智盡失地想要從四樓直接下去,卻被醫生拚命阻止。

「應少爺,你不成的,你又不是超人,更何況你忘了自己的小腿正受著傷嗎?」醫生連忙攔腰抱住他。

「可惡!」他只好從陽台上探頭命令前庭的保全人員快些攔下往大門直奔的邀君寵,無論如何就是不準她離去。「攔住她,快點把她給我抓回來。」

可是,那些人的三腳貓功夫哪里擒拿得住受過嚴格訓練的邀君寵,兩三下就被甩開,根本連靠都靠不了她身畔。

「該死!」眼睜睜地,他還是看她跑出應家別墅,自以為安排得天衣無縫的應有諾氣惱地直想撞牆。

「怎麼回事?」匆匆趕到的唐世誠望著這混亂的一切,又瞥見著應有諾包扎繃帶的小腿,大吃一驚!「你……你怎麼了?無緣無故怎麼會受傷?」

「而且還是槍傷呢。」家庭醫帥逮著機會連忙告狀,這應少爺向來只賣唐世誠的帳,所以由他來收拾善後最為理想。

「唐先生,麻煩你快勸應少爺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成嗎?他這麼又蹦又跳,傷勢會更加嚴重的。」

「有諾,你听見醫生的吩咐沒有?」唐世誠連忙扶住他,往床上推去。「你是怎麼搞的?別這麼激動行不行?而且發生什麼事?槍傷,我的天呀!你怎麼會受了槍傷?你跑去跟誰結仇去?」唐世誠弄不清原由,腦袋一團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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