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綦瑤看得雙拳緊握,貝齒都快咬碎了,但她表面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情緒,因為她知道自己表現得越激動,那麼安南施加在應天麒身上的刑罰就會越殘酷。
「怎麼樣?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打,是不是很心疼、很傷心?」安南目光掃了掃應天麒那布滿可怖血痕的精壯身軀,「听說京城綦家的女當家美麗能干,但到了二十歲都還沒有出閣,所以這個男人是你的護衛嗎?他為什麼帶著龍瀟摩下李副將的小隊?他們是什麼關系?」
從安南的話中,可以推斷他根本不知道應天麒的身分,綦瑤自然不會隨便泄露,否則只怕應天麒會死得更慘。她胡說道︰「他確實是我綦家護衛,因為我認識龍瀟,所以在南方動亂之前派他去找龍瀟求援,他才會恰巧在山林里救了我。」
「想不到只是個護衛也能得到你這種美人的青睞。不過無妨,很快你就是本統領的人了,還有你藏起來那些富可敵國的黃金,哈哈哈哈……」
安南似乎很肯定兩人關系匪錢,就是不知道他的消息從何而來。
綦瑤冷冷地望著他,「你想得美。」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護衛情人被折磨吧。哼,你放心,本統領不會讓他死得太痛快,非得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才解氣。」
仿佛在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安南居然命人將一鍋燒紅的木炭抬進行刑室,接著開始烤熱烙鐵。
他獰笑著,「那烙鐵上用你們大夏國的文字寫著‘罪犯’二字,而且用了特殊的藥水,只要烙下,就是一輩子的印子。
本統領就將這幾個字烙滿他的全身,包含那張俊俏的臉,未來除非你那護衛願意將身上所有肉剮去,否則這輩子他就帶著罪犯這兩個字過活吧。」
「你!」綦瑤終于勃然色變。
「怎麼樣?美人兒,反正你始終要從了我,還不快快供出你那批黃金藏在哪里,免得你的護衛情人現在受刑事小,之後可是要一輩子受辱啊。」安南笑覷看她。
如果可以,綦瑤真想一把抓下安南那張可惡的臉,但為了應天麒,她必須忍,而且她絕對不能讓他遭受那種變態的酷刑。
依他的尊嚴、他的自信及他的性格,都不會允許那樣屈辱的字眼跟著他一輩子的。
綦瑤怒力冷靜下來,思考著該怎麼辦?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保護應天麒,又可以暫時保全自己的清白?
她突然泄了氣般,無奈地對安南說︰「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可是我有更好的方法能讓你升官發財,你想不想听?」
安南听說過綦瑤的機智,因此對她話提起了興趣,「說。」
綦瑤淡然地道︰「老實說,本姑娘是不甘只委身給一個統領的。听說你們鬼族的族長十分,如果你將我獻給他,那麼你就能受到族長的青睞,要再往上爬並不是難事。」
安南沉吟著,像是在考慮其中的得失,也在質疑綦瑤的心態。「比起跟著你這個統領,跟了鬼族族長更能吃香喝辣,地位也是我比較能接受的。如果你可以讓我成為族長的女人,那麼我還可以幫你一個忙。」
綦瑤直視著他,目光沒有一點心虛,「我藏起來的那些黃會,你找到後總是要獻出大部分給族長吧?如果我願意幫你保守秘密,告訴你黃金的位置,那麼你大可全部私吞,不必上交,你覺得如何?」
「你真的願意幫我?」安南眯起眼。
「可以,反正我是逃不掉了,跟了你不如跟著鬼族族長,相信憑我的美貌加上經商的能力,他一定求之不得。」綦瑤擺出一副不屑安南的模樣,如此更加能取信于他,「而你要我替你保守黃金的秘密,我自然會做到,如我受寵,未來還可以替你在族長面前美言幾句,這對你我而言是互利之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她指著行刑室里的應天麒︰「我要你放了他,畢竟我們有過感情,要他死在我面前,我無法接受,何況如果你殺了他,或者像你所說的對他施以恪刑,那麼你不怕我日後報復你?到時你黃金得不到,地位也得不到。」
安南的表情一變再變,突然發現眼前的女子比自己想象中要聰明太多了,她一邊威逼,一邊利誘,他居然無法反駁,而且完全被她說動了。
「而且我可以在你面前羞辱他,讓他滾出這個地方,這樣你就能相信我和他沒有任何勾結了吧?也能斷了我和他的感情。」綦瑤咬牙道。
安南皺起眉頭,不舍地看了看她,但又想想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烈馬似的女人,族長一定會非常喜歡,如果族長知道他在外地收了美女卻不告訴他,反而自己享用,應該會氣得不輕,心中甚至會產生疙瘩……
「好吧。」安南憤憤地道︰「美人兒,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諾,否則我會讓你受到比下地獄更可怕的後果。」
第9章(1)
不知是第幾天幾夜的酷刑折磨了,應天麒被打得己沒有了知覺,渾身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只是憑意志力撐著,根據鬼族人來施刑的次數,默默判斷著自己被抓的天教。
他不明白的是,明明他們一行人掩藏行蹤,神出鬼沒,還選擇了一般人不可能走的路線,可安南卻好整以地布置好了伏兵等他,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這副皮囊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好過在這里天天受折磨,而他最擔心的是綦瑤,據他所知,安南這個統領也是以著稱,先前他已覬覦過綦瑤的美色,現在她落到他手里,應天麒簡直不敢想像會有什麼下場。
憑她的聰慧,是否能夠逃過這一劫?
應天麒只能這麼猜測,否則他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逼瘋。不是他介意那些事,無論綦瑤遭遇到什麼不堪,他都要她,一輩子只要她,但他知道她自己會先受不了。
突然間,行刑室的門開了,應天麒抬頭望去,不經意間牽動了身上的傷勢,讓他微微皺眉。
當他見到了來人,頓時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小妞妞?」應天麒不顧疼痛,竟不由自主地想朝她走去,身上的鐵鏈卻因此勒得更緊。
「你沒事吧?你怎麼……」他一邊問,一邊關心地掃視著她全身,第一時間發現她受到的待遇似乎不若他所想象的不堪,因為她身上干干淨淨的,而且……沒有受到任何束縛,就像她才是這方空間的主人般,大大方方地走進來。
綦瑤見到了應天麒,眼中沒有過往的柔情,而是略帶嫌棄地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應天麒苦笑道︰「階下之囚,能保得一命已經不錯了,倒是你……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綦瑤定定地望著他,像是有些煩惱,又有些不悅地道︰「他們對我很好,甚至……甚至比你能給我的更好。」
應天麒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她話中的玄機,她的態度及語氣似乎都朝著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他收起了原本驚喜的心情,略帶沉重與擔心,問道︰「你……你有受什麼委屈嗎?你怎麼沒有被安南囚禁,還能在牢里來去自如?」
綦瑤終于笑了,笑容中帶了些嘲諷︰「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在這里過得如魚得水,原因沒有別的,安南他要把我獻給鬼族的族長,而我也認為鬼族現在如日中天,族長更是尊榮無比,比起你這一介商人,又處在欲墜的大夏國,跟著族長似乎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