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芊芊翻白眼。"最好是啦,別讓我等太久。"
"想當姑姑嗎?為兄的會努力。"他夸張的搞笑著。
她奇怪的看著他。"帝斯哥哥,你怎麼了?昏迷兩個月讓你的腦子睡壞了嗎?你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
範帝斯微微一楞,也發現了自己和以往的不同。
以前的他冷漠嚴謹不多話,就算是面對最疼愛的表妹,他也不曾這樣開玩笑,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多呢?
另外,心頭那空空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他到底遺忘了什麼?
第七章
一個月後,範帝斯放出他已清醒的消息,並對外宣稱他忘了車禍前發生的一切。
他那名義上懷孕五個多月的未婚妻,搶在第一時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闖進病房,哭得傷心欲絕。
「帝斯,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劉大小姐拿著手帕猛掉淚,細瘦的肩膀不斷顫抖著。
「我沒事,倒是你。」範泛帝斯眼神一眯,上下打量起她來。
劉嘉愛突然全身一凜,僵笑著看他眯眼打量自己。
他記起來了嗎?不會的,听說他失去記憶,她買通醫師打听他的病情,也從醫師口中得知他確實是失去記憶,沒理由瞞了那麼久的事情會曝光。
「我怎麼了?」她僵笑著,美艷的臉上有著一絲不安。
「為什麼我不記得我們上過床?」範帝斯面無表情地道。
她全身冒冷汗,但仍笑容滿面。「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難道不是嗎?我們不是才剛訂婚?」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听到他說這話,劉嘉愛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原來他的記憶只到他們剛訂婚時,那距離現在有一多年,太好了。
「原來你都忘了。」她笑容垮了下來,似怨似嗔的瞅著他。「你忘了你說過愛我一輩子……」說著說著,她難過的掉下淚來。
說真的,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能笑,否則範帝斯絕對會為她精湛的演技起立鼓掌叫好。
但是不行咧,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昏迷許久剛清醒的病人,虛弱又失去記憶,雖然他的身體已調養到慢跑十公里都不是難事,記憶也鮮明得很,但總要有些戲劇化的發展,才能讓這出戲繼續演下去。
「哦,原來是我忘了,對不起。」他好抱歉的笑著道歉。「爺爺說我們的婚事得盡早辦一辦,不然你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他瞥了眼她的肚子,內心冷笑著。
「不急,把你的身體調養好再辦也不遲,婚禮的事情,我不在乎的。」她表現出非常識大體的模樣,既貼心又端妝,完全具備了一個賢淑女性應有的氣度。
「但我心里十分歉疚,嘉愛。」
「啊?」她傻眼的看著一臉沉痛的他。
「我竟然沒有我們瘋狂初夜的記憶,那天——我一定很粗暴,對吧?」他自責不已的低垂著頭。
「沒有……你……你很溫柔……我很喜歡。」她嬌羞的低垂蟯首。吼,我哪有跟你做過啊,我都月兌光了在你面前想生米煮成熟飯,結果你這呆頭鵝,竟然跟我說不屑踫我!劉嘉愛在心里o.s。
「真的?」範帝斯驚訝的抬起頭來,眼露驚喜地看著一臉嬌羞的劉嘉愛。「原來你喜歡,那太好了,之前我在國外網站訂了不少皮鞭,而且是有倒勾的那種,一直沒有機會使用,之前養的情婦不太喜歡這種日味,讓我少了很多樂趣,既然你也喜歡這種調調—嘿嘿……」他奸邪的嘿嘿笑兩聲。「等我出院之後,我們可以慢慢研究。」他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
「皮……皮鞭……」听到皮鞭兩字—她差點腳軟。
她怎麼也沒想到範帝斯有這種癖好,難怪之前她怎麼色誘他都無動于衷,原來他喜歡這種口味……
想到嫁給她之後可能面對的生活……尤其他剛剛說的皮鞭,是有倒勾的那種……劉嘉愛不禁害怕的吞了吞日水。
「對,皮鞭。」範帝斯笑著點點頭。
他快笑翻了,看她那副快被嚇死的表情,真是讓他心情大好。
「帝斯,我很樂意配合你的喜好,但是我現在懷孕了……」她陪笑的笑容太過僵硬,十分不自然。「太過激烈是會傷了孩子的,你一直很期待我們的孩子出世,你不會想傷害我們的孩子吧?」
「那當然!可是——」他一副扼腕的表情。「唉,算了,來日方長。」他陰惻側的表情幾乎讓她腳軟。
那個表情是在說——等你生完你就死定了的意思嗎?
她已經後悔招惹到範帝斯,早知當初他不願當冤大頭時就干脆放手,她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情境。
「嘉愛,廷羽在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的照顧你?」他做作自然的問她。
提到「廷羽」兩字,她差點心慌的露出馬腳。
「你放心,廷羽有替你好好照顧我,我產檢都是他陪我去的。」她嬌羞一笑。
她這一笑讓他在心底冷笑。
葉廷羽,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私人特助,竟然是他未婚妻肚里小孩的父親!
範帝斯怎樣也沒想到,他最信任的人會背叛他。
他永遠忘不了他渾身浴血的癱在副駕駛旁時,是他葉廷羽,將他沉重的身軀移到駕駛座,湮滅掉嘉愛曾駕駛他車子的證據,將現場布置成他一個人駕車的車禍失事。
而當時他摟著嘉愛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從容不迫,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們暗通款曲已久,他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所以他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個讓他們此生難忘的教訓。
「那就好,嘉愛,麻煩你一下好嗎?到門外看一下廷羽是不是來了,請他來。」他有禮的詢問著。
「沒問題。」劉嘉愛幾乎是逃難似的沖出病房,一點也不像懷孕五個月的樣子,依然箭步如飛。
「咳咳——」範帝斯咳了咳,這才能忍住爆笑的沖動,繼續將戲演下去。
「帝斯,我來了。」高瘦、皮膚白皙,戴著一副細框金邊眼楮的葉廷羽,看起來十分正直,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是背叛上司、背叛朋友的那種人。
「辛苦你了。」範帝斯好兄弟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幾個月公司的重擔全落在你身上,我很過意不去。」
見範帝斯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葉廷羽眼神問了閃,想起剛才嘉愛在門外對他說的,更加確信範帝斯確實是失去了記憶。
當初得知範帝斯沒死的消息,他擔心得要死,怕範帝斯醒了之後會對他采取嚴厲的報復手段,但後來他昏迷不醒,讓他松了一口氣。
看來那一撞讓範帝斯撞壞了腦子,這下倒好,他也輕松了些。
「怎麼這麼說呢?你這家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葉廷羽輕槌了下他胸口,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範帝斯笑得無害,但心里卻暗暗心驚。
他怎麼沒發現廷羽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他在他身邊多久了?他一直做好份內的事,一直是他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因為信任,所以他才沒發現在那副金邊眼鏡下的雙眼,是那麼的深沉和洞悉一切。
「我沒想到我這一睡竟會忘了那麼多事情。」他苦笑了下。」廷羽,等我調養好身體出院,你得好好告訴我這陣子以來發生的大小事。」
「那有什麼問題?我一定會詳細的告訴你事情的始末。」此時的葉廷羽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踩進範帝斯設好的陷阱里,兀自在心里編排著日後將告訴範市斯的另一套說詞。
「對了,還有一件事,廷羽,我和嘉愛的孩子,你是當定干爹了。」一泛帝斯語出驚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