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愛驚訝的抬頭看著兩個男人,不知所措的僵立在一旁。
葉廷羽眼神眯了眯,拳頭握緊,努力的忍下怒氣,但隨即表現出他很樂意的模樣。
「當你孩子干爹我當然一千一萬個願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有這種念頭……」
「嘉愛說這幾個月都是你陪她去產檢的,算起來這小孩受你照顧不少,叫你一聲干爹不為過吧,是不是?」他爽朗一笑。
「是……」葉廷羽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打落門牙和血吞,這句話最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那小孩滿月的紅包你可不能包少了!」範帝斯總算得償所願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小意思……」他咬牙笑著應答。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你辦,我和嘉愛的婚禮得盡快舉行,我還得調養一陣子,所以這事必須麻煩你,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被冠上父不詳一個字。」他特別強調那三個字,他是有意撩撥葉廷羽的忍耐極限。
「好……」咬牙握拳,好,他忍了!
「另外,有件事情你也要幫忙。」範帝斯玩膩了,決定結束這個游戲。
「我能做到的事情當然沒問題。」
「就是男儐相,這位置非你莫屬,噢,當然還有嘉愛的伴娘。嘉愛,你的伴娘讓廷羽的女朋友來當怎麼樣?」
「女朋友?」劉嘉愛臉色刷白了。
「是呀,她叫心奈,廷羽苦追半年才上手的美女,可惜醋勁大了點,常讓廷羽吃盡苦頭。」
葉廷羽不敢置信的看著範帝斯,他怎麼會記得那件事?他的記憶不是停留在他剛和嘉愛訂婚不久嗎?而他正式追上心奈,則是在他們訂婚後半年……
「你和心奈相處得還好嗎?她沒又在半夜踢你下床吧?」泛帝斯戲謔地道。「踢你下床?!」劉嘉愛簡直快昏過去了。她听到了什麼?「你有女朋友?而且還同居?!」她沉不住氣的上前逼問直冒冷汗的葉廷羽。「你騙我!」
「—什麼?嘉愛,你不知道嗎?廷羽的女朋友心奈是個超級大醋桶,常常把他抓得滿身傷來上班。」
「你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你說你只愛我一個,你說你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常常會有抓傷,他每次都說是家里養的貓抓的,原來那只貓指的是他正牌女友。「你這禽獸、畜生,我這麼相信你,你竟然在我的飲料里下藥迷奸我,害我懷孕——你騙我!」劉嘉愛瘋了似的槌打他。
「嘉愛,你听我說——」葉廷羽阻上她瘋狂的舉止,怕她傷了自己也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葉廷羽這才知道,他們被要了!
範帝斯根本沒有失去記憶,他只是想耍一耍他們罷了。
「該死!你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
「當然」範帝斯聳了聳肩。一我得裝得像一點,才能揪出你們的真面目。」
他微微一笑。「我清楚的記得,嘉愛開著我的車威脅我和她同歸于盡的畫面,我記得你背著我離開副駕駛座,將我塞進駕駛座的情形,我更記得,你拿著你車上的毛巾擦掉方向盤上嘉愛的指紋,再加上嘉愛肚里的小孩根本不是我的,你們說,法官會怎麼判決呢?」還用說,這是謀殺。
「你沒有證據。」葉廷羽冷靜地指出。「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事情是我和嘉愛做的。」
「嗯,目前是沒有。」他微微一笑。
「所以你告不了我們。—」葉廷羽得意一笑。「那天沒撞死你真是可惜,如果你死了,嘉愛的孩子就能以你遺月復子的身份繼承範家的產業,而我,則會將我的孩子栽培成一泛家的繼承人,可惜你沒死,但沒關系,老頭相信嘉愛肚里的孩子是你的,那麼,你就非娶嘉愛不可,我的孩子依然會是範家的繼承人上
「你是台灣的連續劇看太多了嗎?這麼灑狗血的劇情你也想得出來。」範帝斯忍受不了的哈哈大笑。「你以為現代科技是進步假的?DNA一驗就知道嘉愛肚子里的小孩是誰的種,還有,廷羽,你真沒當壞人的本事。心奈,麻煩你出來一下。」他高喊一聲,身後的布簾一拉開,出現一個高姚美麗,一身皮衣皮褲,看得出來脾氣很火爆的女郎。
「心……心奈……」葉廷羽不安的吞了吞日水。
看著同居女友雙手環胸,睨眼看他的模樣—他腳都軟了。
「她是誰?」劉嘉愛尖聲吼道。
既然事情已經被拆穿了,她也沒有—一上住的道理,她尖聲嘶吼著,質問葉廷羽和那美麗女郎的關系。
「我才要問你是誰呢!」心奈眼眸上下梭巡一身昂貴孕婦裝的劉嘉愛。一你跟我男朋友什麼關系?」
「我才要問你跟我孩子的爹有什麼關系,你說啊!」劉嘉愛不認輸地吼回去。
「夠了!」一道沉穩的吼聲劈了過來。一要吵給我出去吵,滾出去!一出聲的是怒不可遏的範鐵雄,他揮舞著鐵拐杖咆哮著從布簾後緩緩步出,尾隨著他出現的,是一泛、劉兩家的長輩們。
「爸、媽……爺爺。」劉嘉愛看見滿瞼羞愧的家人,小手不自覺捏緊。「我……」她闖禍了。
「你這丫頭,丟盡了我們劉家的臉!」劉家爺爺氣得險些昏厥,原本以為一這是一樁好親事,沒想到被這丫頭搞得烏煙瘴氣。「範兄,嘉愛高攀不上範家,我帶回家嚴加管教,這門親事……就這樣算了吧。」
「嗯。」範鐵雄還沒從剛才听到的那些渾話回神,兀自氣得雙手顫抖。
「你這死丫頭,給我回來。」劉母牽著女兒的手,扯著她離開病房。
「我不要,我要延羽跟我說清楚!」劉嘉愛任性地甩開母親的手。
「咱——」清脆的巴掌聲響遍了病房,是一向不多話的劉父,給了嬌生慣養的獨生女一記響亮的巴掌。「劉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爸……嗚!」劉嘉愛捂著紅腫的雙頰猛掉淚。
「走了,你們也跟著一起走。」劉父轉頭面向葉廷羽和一瞼怒容的心奈。
「跟你們一起走干麼?」心奈潑辣地道。「別想我會讓我的男人跟這不知羞恥的女人在一起!門都沒有!」
「心奈!」葉廷羽拉了她一下,要她少說兩句。
「閉嘴啦你,沒用的男人。」她不平的回頭啐了他一句。
「吵夠了嗎?可以滾出去了吧?」範帝斯認為他戲看夠了,冷冷的下起逐客令。「葉廷羽,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我會把你的資遣費和存證信函一起寄給你和未來孩子的媽。」他說得好象事不關己。
「這……」听到自己女兒也被卷進,劉母還想為女兒求情。「帝斯,看在嘉愛也陪了你一年的份上--」
「我可沒睡過你女兒,你問問劉嘉愛,她最清楚她自己的私生活有多檢點。」範帝斯冷冽的掃去一記瞪視。
在範帝斯無情的奚落之後,劉家人拖著哭哭啼啼的劉嘉愛及不情不願的心奈,和一臉大難臨頭的葉廷羽走出病房。
範鐵雄仍然氣憤不已。「什麼門當戶對……我不管了,帝斯,從今以後爺爺不勉強你娶門當戶對的富家干金了,只要潔身自愛、乖巧伶俐的女孩子,爺爺都不反對。」
範帝斯意外的瞪大了眼。
這一場鬧劇的意外收獲,就是爺爺不再堅持門戶之見,算是不錯的結果。
「結束了。」他伸了伸懶腰,下了床,拉開百葉窗,看著窗外的太陽。
解除這一個可笑的婚約,他覺得他宛如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