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錢秘書 第24頁

「是成年的藍鯨嗎?好……好難得……」幾乎絕種的藍鯨,還是成年的,就在這片海域里。

「它偶爾會冒出來呼吸,曬曬太陽、賞賞月亮。」勞爾從她身後抱住她。「秋月,等你能放下你心中的重擔,就來這里陪我吧,嗯?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已經同意讓一支隊伍每年來做一次紀錄,島的南部有海豚棲息地,在這里你能做的事情很多,未來有你忙的。」

他還是這樣,不給她壓力,做好了她會離去的準備。

來這兒時,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很單純的想要見他,就只是想見他而已。

現在她怎麼舍得走?但她又怎麼能留?

妹妹還小,工作呢?她怎麼能說走就走?自私的丟下一切留在他身邊?她辦不到。

秋月回頭,就著星光凝望他的臉,他還是這麼好看,這麼粗獷的男人,卻有細膩的心,讓她……好愛好愛他。

小手在他的胸膛游移,讓掌心感受他的體溫,一股沖動讓她主動——踮起腳尖,環住他的頸子,吻他。

不敢給承諾,也不敢要承諾,她有拋不掉的責任,而他也是,所以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去思考,只想把握現在。

「抱我回房間。」她臉紅,唇貼著他的,輕聲說。「你是我的!」獨佔讓她變得霸道。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說要回房間,她往往都是半推半;就,這讓勞爾感覺中了大獎!

「我會輕輕的踫你。」他低笑,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惹得她驚喘。

「少來,每次都這樣說!」她才不信,他哪有輕輕的?每次都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全身酸痛不已,但是過程……嗯哼,還不錯。

勞爾大笑,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進房間,輕巧的將她擺在床上,高壯的身子隨之覆上。

這一夜,他沒讓她睡。

第10章

她站在白色沙灘上,面對著浩瀚大海,太陽西沉,將海面映成一片橘紅。

翱翔的海鷗成為夕陽中的黑點,浪潮聲不斷,風聲在耳邊呼嘯。

海風吹動她的衣衫,赤果的雙腳踩著柔細的沙地,一波波的浪潮濺濕了她的足踝,她沒有閃避,直挺挺的站著,任憑海水沾濕她長及腳踝的裙擺。

海水退散,色彩斑斕的寄居蟹鑽出濕透的沙地,拖著沉重的殼,在沙地上走出長長一條痕跡。

在島上已經待了七天,美麗的大自然生態仍讓秋月百看不厭,她蹲來,看著寄居蟹拖著殼走。

「Fall。」呼喊她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秋月抬眸,望向白色沙灘的另一端,有群穿著淺藍色洋裝的部落少女,朝她揮手,然後快樂的向她奔來。

她微微一笑,站起身,等待女孩們靠近她。

「老師你看我找到什麼!」圍繞她的少女們個個擁有小麥色的肌膚,皮膚光滑,幾乎看不見毛細孔,每一個女孩的五官都清麗非凡,黑發、大眼、小臉,笑容迷人,身形修長,就像常見的南美洲美女,但說出口的英文帶有部落的腔調,眼中充滿純真,對這世界充滿好奇。

秋月耐心講解,告訴她們從海邊收集的貝殼種類、習性,以及小筆事。

女孩們的英文能力比她想像中高出太多,她們很聰明,學習英文不到兩年時間,但已能做簡單的溝通,這一群女孩年紀約十二到十六歲,每一個都很聰明,學習很強烈。

這幾天秋月和妹妹幾乎都待在充當學校的木屋,代茹絲的課——不知為何,那女人突然慌慌張張的離開島上,甚至自行開了小飛機離開,不知道在躲避什麼,問了勞爾,他只是淡淡的說,她可能有要緊事要辦,辦完了自然就會回來。

不管如何,秋月討厭那個愛招惹她的女人!離開了,她也清心許多。

某天在課堂上,正好有個十四歲的女孩初經來潮,痛得昏倒,雖然在茹絲的教導下,她們已經知道現代衛生用品的方便和干淨,但秋月給她們的是甜甜的巧克力,以減緩經痛不適。

從此這些少女們把她當成偶像,跟進跟出。

她不覺得煩,反而很喜歡,這些孩子們很單純很善良。勞爾告訴她,這座島上的原住民,非常嚴守男女之別,因為女孩的數量太稀少,被族人層層保護著,連上課都不允許男性教師任教,而茹絲又太隨性,教學沒個章法,她來這里真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霜月教她們繪畫,用紙筆勾勒出線條、圖騰,秋月則教她們常識、跟她們說故事。

「感覺好像回到小時候喔,姊。」霜月站在姊姊身邊,跟她一起教授這些不解世事的少女們。「小時候你也是這樣教我的,啊,好懷念喔!」

「你好煩。」秋月被糗得有點臉紅。

「我以為你累了呢。」不識相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女孩們臉上的笑容消失,像受驚的小動物般躲到秋月身後,像母雞帶小雞。

秋月沒好氣地抬頭,看著眼前迎風而立的魁梧男人。

他的笑容很放肆,雙手環胸,身上的T恤沾上泥漬,頭發以部落圖騰的頭巾包起,他髒得要命,一副去泥坑打滾回來的模樣,但秋月卻覺得,他帥得要命。

勞爾朝她咧開嘴笑,露出一口白得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牙齒。

「明知道女孩們怕你還來,你是故意的吧?」她眯眼抵擋海風,故意亂講。

其實他根本沒有靠很近,距離她們有十公尺遠,加上海風狂吹,講話得用吼的才行,他離這麼遠,是因為部落的少女們從小就被教導不可以隨便接近異性,大人甚至用夸張的恐怖傳說恐嚇她們,因此只要男性接近,就會讓她們如驚弓之鳥般逃離,直到結婚的那一天。

「欺負小女生是我的興趣。」他故意露出邪惡的表情,但不是針對那些少女,而是她。

「你不信我飛踢你?」秋月眯眼,出言恐嚇。

勞爾聞言哈哈大笑。「看你這麼有活力,我放心了。」听說中午她沒什麼吃,還吐了,有一點中暑跡象。她還是不習慣這里炎熱的天氣啊——勞爾眯眼思索。

「住得舒服嗎?」

「還可以,馬馬虎虎。」故意挑剔,其實她在哪里都好,只要有他在。

「那可不行,身為主人,讓賓客盡歡是我的義務。我知道島上有個很棒的地方,可以看見很美的夜景,你一定會喜歡那里。」他拋出誘惑。「你想,在星空下的沙灘上,擺一張鋪著白色餐巾的小桌,點一盞香精蠟燭,冰鎮的香檳佐沾蜂蜜的草莓,我一口一口喂你——」他眼神透露他想做的,不只是喂她吃草莓這麼簡單。

「停!」喊停的人不是秋月,而是害羞的霜月小妹。「你們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調情嗎?欺負我會中文?我好命苦喔!」

秋月忍不住笑出來。這一周,是她笑容最多的時候了,連妹妹也變得活潑大方,不那麼害羞怕生。

應該是因為這島上以原住民居多,這里的男性對待女性溫柔而敬重,讓霜月感到安全。

完蛋了,她喜歡這里,不只因為這里有勞爾,還有身後這群單純的女孩外,以及……

「姊、姊,你看,大威利又出來了!」霜月興奮的尖叫,看著距離岸上約一百公尺處,那頭冒出來SayHello的成年藍鯨。

「噢——」秋月發出證嘆,雖然看了很多次,但每一次還是讓她很感動。

她喜歡大自然,喜歡這種不需要跟人斗心機的生活,喜歡把自己所學的教給別人。

越待在這里,越不想離開,但是……回家的日子漸漸逼近了。

這天,秋月望著大海,卻忍不住落下眼淚。她舍不得勞爾,不想離開他,就算他很忙,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他忙著溝通、翻譯,因為只有他懂部落的語言,為了讓部落保有珍貴的文化資產,與現代生活共存,他必須花很多的時間、心力從中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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