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柱子上的綠石頭,是翡翠吧?」走完相梯,她又指著圓柱上頭的裝飾問。
「是祖母綠。」司徒倔指正。
「你家真是金碧輝煌!」汪靛大感其浪費地搖頭。
「其實,我告訴你。」司徒倔神秘地壓低身體,在她耳邊道︰「我爸說,當年我曾曾祖父為討好我曾曾祖母那方的親友,所以才蓋了這棟‘城堡’,只有各代繼承人知道,房子里的玉呀、金呀、寶石,全是假的!」
司徒倔邊說邊笑。「據說各代女主人皆信以為真,以為自己真住在寶石造的城堡里!」
「歸功于以假亂真的仿冒技術?」她也覺得好笑。
「只能說我曾曾祖父是個很陰險的男人。」司徒倔也莫可奈何。
「有什麼樣的祖先就有什麼樣的子孫!」汪靛隱喻他們司徒一族「上梁不正下梁歪」,每個人都很陰險。
兩人笑語如珠,一時之間忘了來此的目的。直到被恭送進司徒家女主人的書房,司徒倔才沉下臉來。
「夫人,倔少爺與汪小姐來了。」那名秘書恭敬地朝巨大檜木辦公桌後的人首。
「你先下去。」風格冽淡淡地下命令。
「是」秘書領命而去。
風格冽竊文案中抬起頭來,見到兒子身邊嬌小又相貌平凡的女孩,立即皺眉。
雖身著貴族名校制服,但看不出來她有何貴族條件。
「倔兒,帶你朋友坐下!」風格冽雖喚著掘的小名但卻無親情在。
司徒倔腳似生根動彈不得,渾身僵直。是汪靛拍了拍他,拉他坐進書房中巨大的古董沙發椅內的。
風格冽是一名精明的女強人,擁有自己的事業。她挑剔地打量著汪靛,眉愈皺愈緊。
「倔兒。」她步至他們面前的椅子坐下。「我真懷疑你的眼光。」
司徒倔聞言怒不可遏,當下變了臉色。
「你……」
汪靛但笑不語,只是伸手與司徙掘雙手交疊。
倔是第一個讓她有心疼感覺的男孩,她會保護他,他也會保護她,雖然她從沒說過,她是喜歡他的,但,她會用行動證明。
「犯不著生氣。我不介意。」汪靛說,其實心中介意得很!
「容我直說,汪小姐,你來路不明的身分配不上司徒家,請你離開倔兒。」風格冽開門見山,要汪靛離開司徒倔,「要多少,你可以明講。」
「要多少?」汪靛同情地看著掘。「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了。」她別有用意地瞟了瞟冷冽的風格冽。
靛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司徒倔拿她沒轍,也笑了。
听出諷刺的言語,風格冽一怒。
「倔兒。你怎麼找個像老鼠的女人回來?」
「總比蟑螂好!」汪靛反擊,不屑的眼神瞥了服身著咖啡色套裝的風格冽。
風格冽聞言臉一黑。
「汪小姐,說話客氣一點。」
「關于這個,你可以問倔,長輩怎麼跟我說話,我是一向有樣學樣的。」汪靛沒正眼瞧她,自顧自的說話。
沈志清說這女人不好對付,她看也未必。只不過凶了一點、冷了一點罷了,還加上那麼一些自以為是。要凶、要冷、要自負,經過她老爸的教,她會輸嗎?
漸漸離倔遠去的幼稚、分裂人格,一半以上走來又這種母親。
可憐的倔。
原諒她一向不當悲情小可憐的個性,風格冽要她離開倔,她才不!
風格冽十分氣惱她的不敬。
「你不離開他,我多的是對付你的方法。」風格冽已氣得有點口齒不清。
人說物以類聚,平民自然與平民住在一起。風格冽是這麼想的,欲對她身邊的人下手。
汪靛可以猜到她會有的舉動,她等著,她會等著接招。
「靛,我終于知道當時的我是多麼無知。」司徒倔汗顏。
「沒關系,改過就好,至少你還肯改。」汪靛安慰他。
汪靛個性古怪,所以人們一向怕她,但她這種個性,卻要命的吸引一群有權、有勢的人物接近,比如邱槐安、女圭女圭、恣、況、曄等等,當然還包括他!
對面的小倆口親親密密,看得風格冽怒火中燒。他們竟這樣無禮!尤其是那來路不明的女孩,竟然慫恿倔兒!
不想辦法對付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她風格冽臉往哪兒擺?
司徒倔不願待在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拉汪靛站了起來。
「若沒什麼重要事,我們得走了。」沒有招呼。沒有喚一聲母親,司徒倔直接道出欲離去的急追。
「慢著!」風格冽自始至終沒舒展開的眉頭死鎖著,地緩緩站起,走至辦公桌上,抽出一份報告丟到他們面前的桌上。
司徒倔一揚眉,笑著對個子嬌小的汪靛細語,「內容似乎比前兩個月前調查的還多。」
那是汪靛的調查報告,約莫五張紙厚度。
汪靛理所當然地回答,「廢話!不想想是誰害的?」一地惡狠狠地瞪著司徒倔這個害人不淺的家伙。
「汪小姐。」風格冽十分不悅他們事不關己的態度,口氣自然冷冽不少。「據報告調查結果顯示,你來自一家育幼院。想想那些無辜的小孩,我並不想對你趕盡殺絕,只要你肯離開倔兒,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哼,你要怎麼對她趕盡殺絕?」司徒倔不屑地冷嗤。連他都來何不了的人,憑她想對能不利?!少天真了!
「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悅心有幼院的土地早在十八年前就被我父親買下,現在,是登記在我名下的產業,我正打算一滿二十歲就捐出去呢!」她好笑地搖頭,真不愧是母子,手法都滿像的!
風格冽一驚,怎麼可能?!報告上竟然沒有!
「至于我打工的地方嘛…你不會想得罪沈志清的,他也是在悅心育幼院長大的。再說我身邊的朋友……」汪靛臉一板,嚴肅地說︰「依你風格冽現在的狀況,根本斗不過四大家族的字文、慕容、範斐家,至于威芙娃,你也不會傻到去惹一個身價上億美國威家繼承人。所以,你想吧,看你要怎麼對付我!」她下戰帖了。
「靛,你忘了邱……」司徒倔提醒她她還有個厲害朋友。
「他才不是我朋友!」汪靛當然知道他想說的是誰,但她從沒把邱愧安當朋友看待,因此不關他的事。
風格冽聞言一驚,這女孩雖無父、無母。但背景真的不單純,至于桌上這份調查報告,根本如同一份廢紙,因為上頭根本沒有記我到她的弱點。從沒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有弱點還好辦,沒弱點就不好弄了!
弱點……
她掃了一眼汪靛與司徒倔、頓時了解,茅塞頓開!
倔兒就是她的弱點!
她管教自個兒兒子不為過吧?
風格冽緊鎖的眉頓時舒展開來,已有月復案。
「很抱歉浪費依寶貴的時何,既然你不願離開倔兒,那……我們走著瞧。」她舉起手指向門。「不送了。」
司徒倔見生母如此無禮,」一時氣不過,拉著汪靛走。
「靛,我們快離開這個發臭的地方。」
真是無聊!浪費他和靛的時間!
汪靛不悅的皺眉,他講話怎麼又刻薄起來了?
她看了眼一臉寒霜的風格冽,不滿情緒逐漸高張。
這哪有做母親的樣子?難怪倔的個性如此乖張。
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再待下去,她也會和倔一樣人格分裂!
「倔兒,你留下。」風格冽見他開了門,就要踏出去,開口道,有絲強留意味。
司徒倔的反應是冷哼了聲。跨出門後,將門用力甩上,帶著汪靛離開這個「城堡」。
第九章
「我才不在你身邊一下子而已、那女人竟然敢找你麻煩?」邱槐安在菜園中工作,手拿小鏟子用力戳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