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公子 第15頁

「小、小嘴?」對男女間的私密事,花余紅並非全然不知,可此時仍瞠圓眸子,小嘴張得圓圓的。

「對。就是這張甜嘴兒。」花奪美走近,傾身點了點她的唇,笑笑又道︰「大姊曾教過你的,怎麼現下全忘了?管男人一夜幾次,倘若咱們的小蠻腰擺得酸軟了、沒力了,底下的摩挲感到疼痛、不想要了,至少還有一張嘴派得上用場,再有兩只軟荑幫忙,呵呵呵,照樣要對方繳械投降。」

這會兒,花余紅徹底明白,腮畔的紅暈變得既深且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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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歸明白,到得真正施行的時候,才知是一件極艱鉅的活兒。

她想得到他。

讓他成為她的男人,也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單純的只因情意。

她要他甘心的順服,以為憑借自個兒的風情和手段,終能求而得之。與他心心相印、彼此相屬,僅是遲早之事。

而今,計劃生變,容不得她退卻。

她知道自個兒性子驕縱、為情執著,瞧上眼便是一生的事,他注定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不容旁人沾染。

不讓別人沾染,只好她親自上場,使勁兒地、用力地、抖出渾身解數地糾纏著他,要他跌進她精心設下的溫柔鄉。

「唔……」躺在軟墊上的男人不知第幾次逸出申吟,極像熱病又要發作一般,蒼白俊顏如染困脂,頰與印堂皆泛紅澤,而那顆小痣則殷紅似眉間一點血。

記憶交錯,在神魂迷離中領著玉澄佛穿梭來去。一會兒是夏日的十里荷塘,他的足落在濕軟泥地上,雅氣隨風撲鼻,他青袖已擷下一株水華;忽地,他旋身欲走,足下跟著輕搖、輕晃,人已在湖心的畫舫里,放船由波,手中的荷花化作一枝並蒂蓮,他听那姑娘呢喃——

定情之物……給你……

他不曉得該如何拒絕,怔怔對住她的笑顏,周遭景象在驀然間似漩渦般回旋不止,她依舊笑盈盈佇立,模糊間,像是他在問——

你在想……我很可怕?

她搖頭,再搖搖頭,但笑不語。

忽而,那身金紅緊緊將他纏繞,不知是她先抱住他、抑或他主動摟緊她,兩具年輕的身軀密不可分地纏綿,藤纏樹、樹纏藤,究竟誰是樹、誰是藤,火海將他們吞噬了,那答案一點兒也不重要……

「唔……」他再次淡蹙眉心低吟,以為體內紊且滿的真氣又將左突右沖。

胸口促跳不已,他咬緊牙關想抵擋劇痛,然,劇痛沒來。

或者仍是痛,但那種詭異的疼痛中有著說不出的麻癢感,仿彿他是蜜,嗜甜的螞蟻正爬滿他周身,又似他赤果身子無一遮掩,一根根長羽正往他膚上搔弄,尤其在男性最敏感的地方,加倍地逗玩,異常的灼熱讓他難受得掀開墨睫。

即便睜開雙目,仍舊看不清,什麼也看不清。

香氣混淆。

癘窸窣窣的聲響。

或淺或濃的呼息。

有誰嬌笑低語,似交頭接耳地低語。

他頭略側,感覺薰過香的紗簾掃上面頰、淡淡又飄開。剎那間,他還以為回到「浪萍水榭」,以為是水榭小軒里從天頂處委垂而下的雪紗,日光會在上頭跳動,格外好看。

匆而,他記起來了,這兒是花家大姊的地方,神智模糊間,他听過她們提及,這里叫作「飛霞樓」,不是「浪萍水榭」。

「噢!呃……」他渾身陡震,咬得再緊的齒關仍迸出粗嗄低叫,腿間熱力直沖,他腰身一弓,綿柔的手握住他。

他大驚,紛飛的記憶闖進腦子里,想起那些人急迫貪婪的行徑,還有那一只只教他不堪至極的手,他們壓住他,只為取他精血,他們……他們……

不顧肌筋血脈的脹痛,他急欲起身,有人含住他的唇,將他重新吻回軟墊上。

「是我。別怕……」姑娘的軟唇貼著他的,低柔吐出。

「余、余紅姑娘……」玉澄佛頭昏腦脹,艱澀問道︰「你干什麼?你……我們……為什麼……啊啊……」

她在侵犯他。

她的唇舌忝吮他的薄唇,她的小手仍在他腿間摩挲,她的發絲披散他一身……她為何這麼做?

包教他難堪的是,他不自覺間有了反應!雖是自己腿間的一塊肉,可那全然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疇。

「別這樣,你、你你……住手……」以為語氣嚴厲,偏偏說出口卻有氣無力。他體內明明積納無數股內勁,豐沛驚人,可真能歸為己用的卻少之又少,早在他身體里打作一團,自個兒消磨自個兒尚不認輸,現下連說個話都氣喘吁吁。

「我不能。玉澄佛……大姊說,這法子或者可以救你一救。」馨息柔拂,花余紅極盡憐惜地吻吻他嘴角、面頰和那雙半失明的眼,然後在他耳邊輕語,嫣笑于語中,似要化掉他緊繃的心緒。

「這是大姊的獨門秘招呢,她以前也施展在某個男人身上,先是在‘百會’、‘神庭’、‘羶中’和‘氣海’幾個穴位薰藥用針,匯聚體內真氣,再慢慢導向一點。大姊還說……她說……男人氣血是隨精而出的,先穩住你體內凌亂的氣,再一波波傾泄出來。嗯……屆時,你身子會更虛弱一些,可是一旦散掉七、八分,就不怕它們在你里邊作怪,再憑你自個兒的天賦,定能復原得極好。玉澄佛……你給我,好嗎?」

她嬌啞一問,拉起他一掌擱在自己的果乳上。

玉澄佛掌心發燙,那奇妙的觸感讓他渾身毛孔大張,既堅挺卻也柔軟啊!

「給……給什麼?」是不是又流鼻血了?他在流血嗎?為什麼全身濕濕黏黏,連氣味也濃稠起來?

「你。我要你。你把你自個兒給我,行嗎?」

「唔……」

不僅胯下,他的五指亦月兌離意識的擺布,不由自主地收攏、揉挪,用粗糙的指月復來回在那處撥弄,他感覺到她的悸動,自己也跟著悸動,她的心韻仿彿教他一握在手。

「咱們等不到七擒七縱。你就給我了,好不?我會待你好,不讓你再受委屈。」花余紅細細喘息,與他交頸廝磨,窈窕的柔軀蛇纏著他單薄俊秀的軀干。

這像是折磨,又似乎不盡然。

玉澄佛迷迷糊糊,體內的氣循著針灸的幾處大穴往下沖,氣海鼓脹,他的天地回旋起來。

驀然間,另一個女聲橫霸霸地闖入——

「還跟他磨蹭個什麼勁兒啊?唉,我花奪美縱橫春江十余載,還沒見過這麼頑強的角色,都挺得半天高、粗紅如熱鐵了,偏打死不泄嗎?」

「大姊!你沖進來干什麼?」花余紅面紅耳赤,忙摟住懷中果男。

「呵呵呵……小妹子,咱們樓主是在紗簾外瞧得不耐煩了,所以才掀簾子搶進、準備再幫你一把呀!」

說話的是「飛霞樓」的十二金釵客,她們是「觀戰」兼「指教」來著,今日這小場面,在「飛霞樓」實屬平常,只是男女主角身分不太尋常,沖著樓主金面,怎麼也得「護航」成功。

「唉啊,說實話,小妹子第一次和情郎溫存,情郎卻又病模樣、被動得很吶,咱們能幫就盡力幫襯些嘍!咱瞧啊,要是小妹子不嫌棄,姊姊們很樂意代勞的,要不等你小嘴兒動累了、兩手蹭得沒力,他還是不依不撓,這可墜了咱們‘飛霞樓’威名。」

花余紅咬咬唇,把急喘的男人攬得更密實些,嬌斥︰「他是我的!不許誰踫他!」

層層的紫紗簾外,那些或跪坐、或斜倚的曼妙身影輕泄著低笑。

「大姊,我可以的,你讓十二位金釵姊姊全退開啦!她們教的,我全學會了,一定對付得了,不用虎視眈眈直盯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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