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公子 第26頁

花奪美單手插腰,另一手又伸來戳她額際,笑罵︰「你這小賤人,哭什麼哭?想詛咒我出事嗎?呵呵,我是想著要去劫人,打算把你二姊和三姊全叫回來,今日過來這兒就是要同你商量這件事,哪知小舟剛接近水榭入口,就教我遇上他。」

「什麼?!」花余紅翹睫飛揚,一臉的不可置信,瞪著這橫躺不動的男人。

「瞧他那模樣,似乎也急著要找出進水榭的正確水道,但怎麼試都不對,在原處鬼打牆似地胡轉,我瞧不過眼,干脆下手劫人。嘿嘿嘿,總之老天開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只費一點點功夫。我點了他胸前三大穴,你留著慢慢享用吧!」丟下話,黑羅裙旋開,妖嬌身影如來時那般突然,已走出門外。

「大姊,等等——」她起身欲追。

「我找田大娘喝茶去,有事待你玩過他、解了饞後,咱們再談!」花奪美袖子輕揮,以巧勁關上兩扇門。

花余紅微怔,搖搖發暈的小腦袋瓜。她可以追出去的,偏就舍不得。

舍不得他啊!

至少能靜瞅著他,模模他溫暖瘦削的臉,嗅著屬于他的氣味,不必憂慮他要召喚體內的異能,用那雨團幽火逼她祛毒。

近君情怯,果足踩過蒲草軟榻來到男子身旁,金紅色的裙袂盈著姑娘家一向的甜馨和「紫相思花」的淡味兒,似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身軀。

「玉澄佛,你怎麼來了?我想你,又怕見你啊……」低喃著,血液又蠢蠢欲動了,她太熟悉這滋味,想起他,一顆熱騰騰的心總要反覆煎熬,似乎迷毒有無被逼至手脈,也都沒差的。

猛地,一陣天旋地轉。

她的裙擺在他青袖上滑過,忽而間,那只衣袖竟乘勢探進,指節嶙峋的五指緊握住她一只腳踝!花余紅不禁訝呼,全沒料及那具「死尸」會發動奇襲,她下盤沒能穩住,整個兒便往前栽倒。

下意識閉眸,她听見一聲沉沉的悶哼,伏在溫暖的寬胸上,醉人的氣味將她從頭到腳包裹住,密密的、緊緊的、一點兒風都滲不進來。他摟著她不放。

好痛!

不行了。胸口突跳,每一下都發狠似地撞著胸骨,像要破膛而出。

膚泛薄汗,夾著奇馨點點滲沁。

一靠近他,她又得做出一些不要臉的事兒,不做不行,她得做,她很想對他做,也只想對他做……

「玉澄佛……」柔媚呢喃,她眸未張,唇已貪婪尋求他的,像極剛出生的小貓兒,尚不能張眼,只管嚅著小嘴急切地餃含乳香。

男人仿彿低低在笑,胸膛鼓動著,任由她跨坐在自個兒腰月復上,對他又舌忝又吮、百般。

她小手忙碌地扯掉他的腰帶、扯亂他衣襟,再恬不知恥地拉開他的中衣和里衣,埋首親吻他麥色的頸窩和胸膛,甚至忍不住啃咬起來。「紫相思花」的氣味由淡變濃,她微微汗濕了,身子浸婬在春潮中。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幕——她帶著甫歷經劫難的他回「飛霞樓」,替滿身皆傷的他清理身軀。

她記得他的傷,從頭至腳、大大小小,盡是啃咬、抓扯過的痕跡。

或者他說得對。她與那些人其實一樣的,只是她更貪,不止貪他美好的軀體,連他的心也想一並搶奪。

埋首在他胸前,雙手猶扯緊他散亂的衣襟,她忽然不動了,僅是喘息,細細地、忍痛般地輕喘。

適才偷襲她腳踝的大手,此時覆在她頭頂心,順著她流泉發,溫婉徐緩撫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低嗓似醇酒,能醉人心。

懷里的嬌身仍舊毫無回應,玉澄佛按捺不住了,摟住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底下。「為什麼不說話?你——」他驀然止聲,倒抽一口氣。

「你又受傷了?!」

她胸前的琥珀衫滲出紅澤,正淡淡暈染開來。

不由分說,他雙掌齊下,換作他急切地扯掉她的腰帶和衣衫。

花余紅任由他擺布,浸潤水氣的秀瞳恍惚瞅著此刻極為嚴峻的男性臉龐。

她是連連的宿醉未醒、抑或迷毒發作,為何他瞧著她的目光會如此深幽,仿彿里邊有許多的情?

待褪去她染紅的外衫,看見那道不該出現的長痕劃在她雪女敕乳上,玉澄佛雙目眯了眯,下顎繃緊。「……怎麼受傷的?」傷口雖聞得出藥味,也經過處理了,但此時已再次滲紅。

男人詢問的語氣隱有魔力,不能抵拒,花余紅好乖,靜靜便啟唇了。「和人起了誤會,打了一架。我喝醉,對方武功高,我取金釵刺他,他突然扭過我的手,我閃避不及,自個兒的金釵就往胸前劃過……還把我一件金紅衫弄破了,那口子裂得好長,若要縫補得瞧不出破綻、跟原來一般模樣,那、那很難的……我好心疼……」說著,淚水從眼角滑落,她鼻頭紅紅的、雙腮亦是,當真是極舍不得那件衫子似的。

玉澄佛心中嘆氣。

她說好心疼,眸光切切鎖住他,教他心也好疼。

注定的,反正逃不出這迷魂陣,心里有她,那就有吧。

「你這麼常和人打架,動不動就受傷,到底該如何是好?」長指揭去她的淚,那撫觸溫柔得讓她又要掉出更多的淚來。

花余紅迷惑了,這一回誤入藕花深處,怕是在當中轉啊轉,一世也尋不到出處。促息一陣,忍過體內一波疼痛,她昏亂問︰「你……你被大姊點了穴的,不是嗎?」

「是。」他撩起她一邊的紅紗袖,見雪臂上果然留著幾塊遭火灼過的傷疤,眉峰不禁揪得更緊,發覺想力持平靜越來越困難。

「可是你剛剛偷襲我……」她近似指責地說,氣憤卻也可憐。

玉澄佛瞅了她一眼,暗自嘆氣,再次教那些不斷冒出的溫淚擊敗,長指為她拭過又拭。

「我拳腳武功是不行,但人體穴位經脈的分布尚難不倒我。你大姊確實點住我胸前三穴,但我能引異能聚氣,然後再逐一沖破。你走近時,我已自行解開了。」話音略頓,他輕郁著眉目,終是嘆道︰「你怎麼流這麼多淚?」她總是笑,不哭的,她的笑許多時候惹他頭疼心也疼,如今她哭了,才曉得那樣的痛可以更強、更猛、更狂,凌遲一般,躲都無處躲。

「我也不知道……」花余紅吸吸鼻子,嬌唇勾出暖弧,眼楮還是濕漉漉的,有些兒苦惱地說︰「我想欺負你,又覺得自個兒總是在欺負你,可是不欺負你,我好痛、好難受,你讓我欺負了,你心里也好痛、好難受……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欺負你很好,我喜歡欺負你,然後想著、想著,眼楮就霧霧燙燙的,它們愛掉淚,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說得仿彿那些淚全不干她的事。

玉澄佛緊握了握她的柔荑,嚴峻的神氣退去,俊臉溫溫地漾開薄緋。「你想欺負……應該是可以的……」他聲嗓低幽得幾難听取。

「什麼?」心口一顫,珠淚似也凝住了。

哪知他不說了,右臂肌筋陡地暴起,一團青白火焰已纏騰在掌中,漸轉艷紅。

見狀,花余紅神智清凜,倒抽一口涼氣,急急便要甩月兌他的掌握。

「我不要!放開——噢!」一招解擒拿,她小手輕易便從他的鉗握間逃開,可惜棋差一著,她紅袖才撤回,他另一掌已朝她眉心拍落,那團火瞬間從印堂擊入,不疼不灼人,只是感覺身子仿彿無端端飄起,暖烘烘的,懶得半點氣力也使將不上。

「我不要祛毒,我不要你……嗚……」她邊喃邊哭。

玉澄佛苦笑嘆氣。「你要我的。你把我欺負了,害得我好慘,即便自行逼出那古怪的迷毒了,還是對你相思欲狂……你怎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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