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和你相好 第24頁

遭受偷窺的一對戀人躺在幾棵樹距離外的樹蔭底下,他們身下鋪著好大一塊的野餐巾,擱在一旁的方形竹籃里原先是裝滿食物的,不過此時已十去七八,秀氣的小女人吃得不多,倒是黝黑的高大男人吞掉不少,就剩下一些甜食和幾顆水果了。

吃飽喝足,悠閑的午後除了悠閑,似乎沒什麼值得做的。

女人拿出一本小說,看得津津有味,小腦袋瓜枕在男人的大腿上,身軀放松舒展;男人則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台掌上型游樂器,入迷地玩著。

這樣的姿態維持四十分鐘左右,男人玩膩了游戲機,注意力開始鎖定在小女人身上。她仍是讀著她的小說,但男人的手已色色地往她柔軟的身軀上東模模、西揉揉。

女人笑著拍開他的魔掌,他卻依然故我得很,靜沒三秒又故態復萌。

最後,他決定抽掉她那本礙事的小說,攬緊她的腰身,兩張臉就這麼疊在一塊兒。

你吻著我、我吻著你,兩人的親親越玩越熱烈,要不是最後男人的爪子太過驚世駭俗地探進女人的裙擺里,讓女人不得不費勁抓回理智,一場比盛夏驕陽還要熱力十足的纏綿,肯定還要繼續延長下去。

「怕什麼?該強就強下去!女人拒絕就不玩了嗎?還是不是我約翰.布魯斯的兒子啊?干這種愛來愛去的事,要能夠把聖女哄得變浪女,就算在大庭廣眾之下也能旁、旁觀者清?唔……旁敲側擊……」

「旁若無人。」六國語言通的特助盡職地提供正確用詞。雖然他很想跟大總裁建議,其實這時候說英文就好,不要硬講中文,多說多錯的。

「就是這一句!你干麼這麼早講?」埋怨著,老人回到正題。「反正,要是能哄得女人旁若無人地繼續做下去,那才叫作高竿!你懂嗎?」

「懂。」

貼身特助答得這麼快,害他突然間喪失說下去的興致,老臉驀地垮了下來,銳目細眯,繼續偷窺下去。

「她說不結婚?真的不想結嗎?我賭她今年就會改變主意……不,是這個禮拜就會改變說法!哼哼哼,等著看好了,她會要他娶她的,一定會!很快……一定會……」

對于大總裁自言自語的行為,提姆已見慣,優雅的唇微微一笑,不予置評。

樹下,那對愛情鳥仍倚偎著,說些情人間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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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年,仍是盛夏。

七夕情人節,濱海,那棟希臘愛琴海風的咖啡屋很應景地把外面的露天庭院布置成牛郎會織女的場所,還用在海邊撿來的、漆成七彩顏色的枯木枝和石頭,搭起一座沒有鵲鳥,卻掛上好幾串小燈泡的鵲橋……唔……如果硬要說是鵲橋,還不如說是彩虹橋比較貼切。

晚上,小燈泡閃爍個不停,變幻出好幾種顏色,和愛琴海風的建築實在很不搭調,但卻奇異得讓人想賴在咖啡屋里,很不想離開。

是氣氛的關系吧?

咖啡屋今晚提早打烊,但里邊仍是燈火通明。屋外的露天庭院原本擺著好幾組桌椅,此時已挪開一個大空間,架著一組立式烤肉架。咖啡屋的單親媽媽老板娘今晚辦了一個烤肉派對,把親朋好友全請來,連山上的溫泉小陛也為了今年這場七夕烤肉派對而破天荒的休業兩天。

今晚海邊星星很多,人聲、笑語、烤肉香,溫馨也浪漫啊!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後腦?!」蹲在咖啡屋外的草叢里,老人極度不爽地回頭瞪著自己的貼身特助,手里的高倍數望遠鏡差些砸過去。

特助推推挺直鼻梁上的眼鏡,沈靜回答︰「有一只蚊子在您頭項上飛來飛去,好不容易它停下來了,為了您的健康設想,所以我選擇殺了它。」

老人一愣,嘴里不知咕噥些什麼,大致月兌不了咒罵的台詞,反正他天罵人,能連續飆出一長串的髒話也算是他的專長之一。

啪!這一次是老人自己打自己。該死的!蚊子怎麼這麼多?!

突然——

「你們蹲在這里干什麼?」略帶憨氣的小男孩抱著球,身邊跟著大狗,眼珠好奇地望著草叢里的兩個大人。「媽咪說,不可以隨地大小便。還有,你們蹲的地方是大白的地方,它是我家的狗狗了,是‘夏天叔叔’送給我的,它很帥對不對?它已經在這里尿尿作過記號了,你們不要跟大白搶地盤啦!要上洗手間的話,可以去我家,我家有好幾間洗手間喔!」

「小朋友……」老人嘴角抽搐,深吸了口氣才道︰「爺爺不是——」

「咦?我好像認得你耶!你是照片里的酷酷肯德基爺爺!」

老人褐色眼珠陡眯,放緩聲調問︰「什麼照片?你有我的照片?」

小男孩點頭又搖頭。「我在‘夏天叔叔’的白色小屋里有看到過喔!用漂亮的貝殼相框框起來的,是爺爺很酷的照片。還有另一張,是一個很漂亮的阿姨。‘夏天叔叔’說,那個漂亮阿姨是他母親,爺爺是他父親。」「母親」和「父親」分別加重音,但他小腦袋瓜歪了歪,眼楮困惑地眨了眨,又說︰「幼稚園的老師有教過,‘母親’和‘父親’就是媽媽和爸爸的意思。‘夏天叔叔’的‘母親’好年輕、好漂亮的,為什麼‘父親’會老老的?」

「誰說我老老的?你看到的一定是不同年代的照片啦!我才大我太太七歲,七歲而已!會差到哪里去?」老人握緊望遠鏡抗議。

「小郁?」

誰?!窩在草叢里的三個人聞聲抬頭。

幾步外,那抹女性身影縴細秀麗,盈盈立在晚風中。

「姨!是酷酷肯德基爺爺耶!我知道喔,他是‘夏天叔叔’的父、親!」最後兩個字邊說邊用力點頭,表示強調。

余文音見老人帶著自己的貼身特助從草叢里站起來,眸子不禁瞠圓。

「布魯斯先生?你們兩位怎麼……」

「那個……呃……我是閑閑沒事,所以就繞到台灣來視察一下業務。我不是特地來這里的,你要搞清楚。」

「父親?提姆?」高大身影幾個大步靠近過來,傅尚恩一手扶著戀人的腰,深邃眼瞳同樣瞪得老大。

「你們不是打算到夏綠島度假嗎?怎麼跑來台灣了?」

「是怎樣?是怎樣?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喔?每年夏天都跑來窩在這里,我看干脆把‘布魯斯’的總公司也搬過來算了!只許官兵放火,不準秀才點燈!我就不能來嗎?」先罵先贏,一向是老人的藍海策略。

「是州官放火,百姓不可以點燈。媽咪有教過我耶!爺爺,我知道,這個我知道,是州官和百姓啦!苞秀才沒有關系,秀才是無辜的!」

「秀才也是百姓,爺爺我偏偏就要叫秀才去點燈!」死不認錯!

情況又要開始暴走了。

暗尚恩有些無奈地嘆氣,突然,一股輕輕的力道捏著他的手臂,側眸,戀人的唇角有著溫暖的笑意,星眸正俏皮地對他眨了眨。

他回以同等溫柔的深邃笑意。

余文音臉上的錯愕己然退去,她轉向老人和提姆,靜柔地道︰「既然來了,就進來‘藍色巴布思’坐坐,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大家都在烤肉。我下午剛好做了兩個低脂乳酪蛋糕,還有新研發的水果優酪乳,進來嘗嘗好嗎?」

「我、我有說要進去嗎?我自己有自己的節目,我——」

「爺爺,走啦!我們進去,我帶你看我家的洗手間,有貼很多漂亮的磁磚喔!媽咪說那個叫作馬賽克,很好看,可以邊看邊尿尿。」田郁拉住老人的手,硬是往咖啡屋的方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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