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年年春 第9頁

春意甚濃、春光甚好,即便彎進迂回曲折的小巷內,春息仍尾隨而來。

陣陣精神爽健的叫聲傳出,乍听之下,以為是孩子們的讀書聲,然再仔細辨別,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倒和武館中訓練弟子時像個十足十──

「喝!喝!炳!喝!」

隨著有力的叫喝聲,學堂前的院子上,十來名孩童正專心地盯住前頭那姑娘的招武,有模有樣地出箏。

「嗯,很不錯。那個虎子他弟,弓步時後腳打直,上臂與肩齊寬,對,就是這樣。」姑娘收回拳頭,旋過身來點撥。

「寶大,我叫小銀子,不叫虎子他弟。」男孩微微抗議。

金寶眯起眼,呵呵笑了出來──

「你只是小銀子而已,咱兒既是金又是寶,比啥兒比呀?」

她已在前年讀完四書五經,可讀完足讀完了,卻也忘得差不多,但總算「勉強」完成了學業,早不是永春學堂的在學學生。

不過,這對她似乎沒什麼影響,一有空,她還是猛往學堂這兒跑。

心想師傅孤孤單單一個,總放不下他的。

原先,竇金寶是想利用閑暇時候,在學堂里打打雜、替師傅管著一群孩子,繼續擔任永春學堂的孩子王。然在去年夏天,年永春卻突然問她願不願意教學堂里的孩子習武。

這還用得著問嗎?她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雖然不清楚師傅是怎知曉的,可這樣的願望一直擱在她心里,早想讓學堂里的孩子也像她一樣接觸武術,並非要練到多厲害的程度,因為習武最終目的是為了強身。

當然,也是為了方便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總之,她竇金寶現下是永春學堂的首席武術指導,呵呵。

「來!別偷懶,跟著我繼續練。」說著,已擺出沉穩架勢。

今天的武術課程排在午後,當她來時,一群學童已站在院前甩手踢腳地活動筋骨,而師傅將孩子交給她,一眨眼竟不知上哪兒去了?

唔,今兒個可是天大的日子,特別得不能再特別,待師傅回來,她有件要事得同他好生商量哩。

「看著!這幾招是南拳里的基本招武,最重下盤,所以記得雙腿端好,要穩如鐵塔、坐如山,像這樣。喝!」她進步出擊,招式簡單樸拙,卻虎虎生風。

「喝!」身後的孩子們全跟著練了一式。

「好!再來一下,喝!」

「喝!」

「進下一式,哈!」

「哈!」

「寶大,我叫小銀子,不叫虎子他弟。」男孩微微抗議。

金寶眯起眼,呵呵笑了出來──

「你只是小銀子而已,咱兒既是金又是寶,比啥兒比呀?」

她已在前年讀完四書五經,可讀完足讀完了,卻也忘得差不多,但總算「勉強」完成了學業,早不是永春學堂的在學學生。

不過,這對她似乎沒什麼影響,一有空,她還是猛往學堂這兒跑。

心想師傅孤孤單單一個,總放不下他的。

原先,竇金寶是想利用閑暇時候,在學堂里打打雜、替師傅管著一群孩子,繼續擔任永春學堂的孩子王。然在去年夏天,年永春卻突然問她願不願意教學堂里的孩子習武。

這還用得著問嗎?她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雖然不清楚師傅是怎知曉的,可這樣的願望一直擱在她心里,早想讓學堂里的孩子也像她一樣接觸武術,並非要練到多厲害的程度,因為習武最終目的是為了強身。

當然,也是為了方便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總之,她竇金寶現下是永春學堂的首席武術指導,呵呵。

「來!別偷懶,跟著我繼續練。」說著,已擺出沉穩架勢。

今天的武術課程排在午後,當她來時,一群學童已站在院前甩手踢腳地活動筋骨,而師傅將孩子交給她,一眨眼竟不知上哪兒去了?

唔,今兒個可是天大的日子,特別得不能再特別,待師傅回來,她有件要事得同他好生商量哩。

「看著!這幾招是南拳里的基本招武,最重下盤,所以記得雙腿端好,要穩如鐵塔、坐如山,像這樣。喝!」她進步出擊,招式簡單樸拙,卻虎虎生風。

「喝!」身後的孩子們全跟著練了一式。

「好!再來一下,喝!」

「喝!」

「進下一式,哈!」

「哈!」

暖春和風中,孩童們的專注和活力形成了美妙的生氣,持續蔓延,令整個永春學堂沉浸在盎然生意里,連牆角不知名的小花也開得蓬勃燦爛,引來許多粉蝶兒。

年永春由巷弄中走出,映進眼中的便是這一幕。

他靜靜駐足,微眯著眼觀望,唇角不禁揚起一道笑弧。

此一時際,竇金寶低喝,打出一個漂亮的爆發截拳,摯風雄盛,再加上她力勁十足,竟發出嗡嗡微鳴。

後頭的娃兒們全教這一幕給震撼住了,個個瞠目結舌,瞬也不瞬地瞪著她。

「咦?照著練啊!瞧我干什麼?」她疑惑地調轉回頭。

「寶大,你、你好厲害喔!」十來雙眼里充滿亮晶晶的欽羨。

竇金寶的臉蛋微滲著汗,紅通通的,呵呵地笑出聲來──

「不厲害怎麼當你們的寶大咧?呵呵呵──」她將兩柄八角銅錘系得更緊些,也不嫌重,跟著雙手便俐落地叉在腰際。

「其實咱們永春學堂還有一位更厲害的,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當年哪,學堂曾被一家惡霸大武館派人團團包圍,情況危險得不能再危險,緊急得不能再緊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個人卻是以一抵十,從從容容地,兩三下就把那些壞人擺平,救大家于水火當中呢。」

唔,有這麼偉大嗎?

靜立在一端的素衫男子眉眼輕斂,笑意加深。

「真的嗎?!」孩童們眼楮瞪得更圓了。

「我竇金寶說話假得了嗎?」

「哇──寶大,那人比你還厲害耶!」

向來好勝的她竟瀟灑點頭。「那是當然啦。」

師傅自然較她厲害,曖曖內含光、虛懷像山谷、明明有很多智慧還要裝笨,總這般高深莫測、光芒內斂,懂得好多好多事,她是打從心里對他服氣的。

「寶大,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呀?」

「我們認識嗎?」

「還用問嗎?自然就是──」

她下顎一揚,眸光對上那名靜駐的素衫男子,心里歡喜,跟著自然而然就沖著他咧嘴──

「師傅!你回來啦!」

練上五招基本拳法,一一做過指導,听孩子們背熟口訣後,金寶大聲一令,讓孩童們放學回家了。

此刻,夕陽余暉篩進窗里,將學堂中的兩人臉上染上淡淡霞光。

「師傅,會不會累?我幫你捶背。」

「師傅,會不會渴?我幫你端茶。」

「師傅,會不會餓?我下面條給你吃。」

唉,她敢下面,他還不敢吃。年永春內心嘆了口氣,一把握住竇金寶的手腕,不讓她像小蜜蜂似地在眼前飛來飛去。

「說吧,你想干什麼?」

沒事這麼獻殷勤必不單純,還不了解她嗎?

「呵呵呵,師傅……你待我真好。」

他挑眉。「我只是要你說,可沒承諾你什麼。」

幾年過去,那張隻果臉還是圓女敕圓女敕,雙頰總染著淡淡紅暈,她仍是沖著他憨笑。

被他握住的腕俐落一翻,她王動抓握住年永春的手,輕搖著問︰

「師傅,你今晚有沒有空?」頰上的顏色似乎更紅了。

年永春微乎其微地擰眉,瞬間已松放開來,手掌任由她握著。

「有什麼事嗎?」不答反問。

「嗯,唔……師傅先回答金寶兒的問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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