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王的玩物 第10頁

「等一下,我懷疑你可能是外族,企圖竊取軍事機密。」兩名兵士攔下她。

「我手無縛雞之力,有什麼本領竊取你們的資料?」她不過是四處走走罷了。

「先將你抓起來再說。」

「你們……我是機諄……」她一驚,連忙喊道。

「放肆,王的名諱豈容你直喊!」

浣凝踉蹌的往後退,無意間撞上一個男子偉岸的胸膛。

「她當然能喊,浣凝是我的王妃。」機諄的聲音響起。

她忽地抬眼看著他。

「王請恕罪。」兵士們紛紛下跪求饒。

「沒關系。」浣凝低聲道,但他們仍跪地不起。

機諄握著她冰冷的柔荑,沒有說話。

「機諄,他們只听你的命令。

「下去吧,記得別再魯莽。」他道,注意力放在美人身上。

「你可以放開我了。」她的背仍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長出胡碴,扎著她的肌膚。

「難得你會來看我,我十分高興。」

「我是誤闖軍事重地,差點喪命。」

「沒必要解釋得這麼快,讓我作作夢也好。」他汲取她的芳香,十多日不見,他竟極為思念她。

她掙開他的摟抱看著他。「我總算見到你戰場閻王的架式。」他看來風塵僕僕,但英姿煥發。

「如果不積極鏟除那些蠻子,你這個王妃可能當不久。」

「屆時我走我的,你死你的。」她輕描淡寫地道。

機諄再次摟住她,「真是無情啊!既然已經嫁給我了,咱們就要當同命鴛鴦才對啊。」

「放手,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她臉頰潮紅。

自他發誓要與冬貝競爭後,便不再羞辱她,然而侵略她的魔爪卻未見收斂。

「除非你說你關心我。」他親親她的耳垂。

「這是玩弄的手段之一?」

「要我把你當成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是件難事。」

「收起玩弄,我不會上當。」她拒絕他的接近與探觸。

「為什麼你要把自己鎖得死緊?」他支著她的下顎,直直看進她的黑瞳中。

「沒有為什麼。」她逃避他的目光。

「讓我知道,」

急急的腳步聲傅來,浣凝轉過頭,卻驚得閉不上嘴。

「王,咱們砍了蠻子將領的頭,敵方已潰不成罩。」那人提著一顆瞪大眼滴著血的人頭向機諄稟告。

她嚇得撲進機諄懷中,猛烈顫抖。

「嗯,你下去吧,兄弟們該記功嘉獎的,全由你處理。」他知道浣凝嚇得不輕,于是將人打發走。

「浣凝,沒事了。」他輕聲道,可憐的小女人,這樣的她勾起他的保護欲。

「這是權勢地盤的斗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抖得如風中落葉。

「你說得很對。」即使她已語無倫次,他仍附和。

「抱緊我,我怕,好怕……」

「我們先進屋吧。」

「冬貝,別走,我怕。」她環著他的腰,卻叫著另一人的名。

機諄眼眸黯然,那個冬貝,像在她心中扎了根,怎麼也拔不去。

****

寂寥的夜,月光照進屋里,顯得格外幽靜。

機諄心浮氣躁。那日浣凝抱著他,卻喊著冬貝!

他將孫子兵法推至一旁,已無心看下去了。

銳利的眼瞥向門外,他精明的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真是不請自來啊。」機諄從容的盯著來者。

「我曉得你會需要我。」露出笑容,澄貝子大搖大擺的逕自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杯茶。

兩人是舊識,澄貝子多年前雲游四海時,就與機諄成為好友。

「至少該問一下主人是否歡迎你。」

「怎麼,吃了火藥?外頭眾人可高興得很,說咱們番王一舉取下蠻子的項上人頭呢!」他嗅著茶香道。

「閉上你的嘴。」機諄扯扯唇。

「唔,冷死了!笆肅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若不是為了這茶,我才懶得來。」澄貝子大發牢騷。

笆肅高山茶產量少,一年采不到十斤,但有幸品嘗過的人都同意,只要嘗過這人間美味,就了無遺憾了。

「事情辦好了嗎?那條手絹是浣凝的嫁妝,沒人取得走。」機諄切入主題。

「喝口茶吧,降降火。」他仍慢條理斯。

「你是康熙最得力的走狗,交代給你的事我應該可以放心。」他真想掐死他,澄貝子表面上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其實深沉得誰也猜不透。

「好難听的字眼!」澄貝子啜著茶。

「用在你身上恰好,別忘了這些年你喝了我多少價值連城的茶。」

「意思是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澄貝子搖搖頭。

「兄弟,我的耐性差。」機諄沉著臉。

「這樣怎能制伏咱們那朵刺人的花兒,冰艷的浣凝格格啊!」

「少說廢話。有關她的事情,我想知道。」

「格格什麼也沒提?」澄貝子挑挑眉。

「你似乎不意外?」

一想到冬貝佔住她整個心,他就不好受!

「她的個性本來就如此,附帶一提,皇上不追究手絹之事了,既然格格難以割舍,留在身邊就好。」

「京里這麼平靜?」機諄有些懷疑。

「僅有人藉機說你企圖叛亂,其余都還好。」他說得輕松。

「愚昧。」機諄輕嗤。

「幸好望瞳格格生了,皇上近來關心小娃兒的事,轉移了注意力……」

「你到底想不想說?」他只想得知浣凝的過去。

「私密事不可泄漏,不過……皇上要我重查柔妃的案子。」澄貝子同樣訝異,這事已過了多年,查起來十分棘手。

「案子?她額娘曾做過什麼?」

「柔妃當年因事被打入冷宮,後來不知怎麼死了。」他緩慢地道。

「少來,事情沒這麼簡單。」

「讓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就玩完了?」

機諄沉思著,澄貝子做事有條有理,總會給他合理的交代。

「咱們宮中絕世美女免費贈給你,你可撿了個大便宜!」澄貝子腦海中不知不覺浮現一張不同于浣凝的美麗容顏。

「哼!康熙有意讓我丟臉,浣凝不像一般女人般單純。」她一直拒絕他。

澄貝子蹙眉。「如何說?你懷疑格格的清白?」

「是她不肯面對自己,我猜柔妃的事在當時曾是大事,造成她重大打擊,而據我所知,她住在荷樓時,招惹了許多王公貴族……」

莫名地,他發現他並不在意她是否清白,只要她肯敞開一切,他可以不計較,心中甚至已沒有玩弄她的意思。

「浣凝的美勾人魂魄,十年來她等于是被囚禁在荷樓,如何勾引男人?全是那些之徒企圖糟蹋。」

機諄握緊杯子,陰沉的眸子閃了閃。

如果可以,他會宰了那些人!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機諄倏地撇頭瞪視澄貝子。

「美人總是讓人多關心些。」他間接承認他曾見死不救。

「該死!萬一她真遭人污辱,依她剛烈的性子,絕對不會容許自己苟活至今。」

「別生氣,你質疑咱們大清的貨有瑕疵,那你可以檢查她的右手臂,上頭有她貞操的證明。」

「守宮砂?這年頭還時興這個?」機諄有些訝異。

守宮砂由太醫注下,那種痛楚幾乎會要了女人的命,當女子不再是處子之身,守宮砂即會消逝。

也有不少王府為防範下女與王爺有染,要是守宮砂消失,福晉就會追根究柢,一切只為了怕有人母憑子貴,權勢被奪。

「她在後宮受了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苦,除了衛妃,沒人袒護她,她嫁至甘肅,也因為她不受寵所致。」

澄貝子的眼瞅著機諄,他震怒的臉上寫著山雨欲來的前兆。

「只因柔妃,所以她就罪該萬死?」

他可以想像,多少個夜里,她抖著身子垂淚到天亮,也因如此,現在堅強的她已幾乎無淚可流,心力交瘁的結果是她封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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