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情事 第26頁

彤瞳被拍得渾身不覺,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成了日本記者競相追逐的目標,還若無其事的打算帶著老女乃女乃回台灣。

「女乃女乃,您準備好了嗎?我要請司機來嘍!」她站在老女乃女乃的房門外面低聲輕問。

她的眼楮明顯的凹陷還有嚴重的黑眼圈,昨夜她是在工藤家的客房度過一個無眠的夜,因為她實在太習慣工藤宇治的味道,不管是好聞的香皂味,或者濃濃的陽剛氣,甚至是他臥房里的天花板,都是她在日本可以好好睡覺的因素,要不然她在自個兒的家可算是個睡癖非常差的人。

餅了好一會老女乃女乃仍舊沒有回音,彤瞳看了手表一眼,發覺是自己來早了,現在離她們約定好的時間早了將近三十多分鐘,也難怪女乃女乃還沒梳洗完畢了。

「你真的要走?」工藤宇治無聲無息的走到她後頭,但她卻沒發現他的貼近,所以著實被他嚇了一大跳。「你還真舍得走?」

彤瞳蒼白的撇過臉,不想看他,也不作任何的回答,昨夜的種種情景她沒忘,對女乃女乃講的只是在安慰女乃女乃和自己欲碎的感情罷了,過了一夜的沉思,她終于認定他們兩個並不適合在一起,畢竟教她應付工藤宇治的媽媽就令她頭疼萬分,更不用說一大堆莫名而來的情敵。

「不說話,嗯?」明知道她對昨晚的羞辱還余悸猶存,但女乃女乃昨夜招他來深談後,他也坦言不諱的對女乃女乃說,如果他還不送走彤瞳的話,恐怕她會有危險,這一切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所作的決定,而最難為的是就是不能讓彤瞳知情,因為以她倔強的個性定會選擇留在日本陪他拼命,可是他不能讓無辜的她卷入家族間爭權奪利的風險中啊!

心疼她一夜的輾轉無眠,因為他一直守在她的窗外偷偷看著她睜眼到天明,他想在最短的時間里記下她種種的容貌,但是女乃女乃卻要他坦白誠實的告訴她所有事情,還說,送她回台灣不見得保護得了她,且要他明白,如果那些人不放過她的話,與其讓彤瞳忿怨離去,倒不如選擇將她留在身邊,才是上上之策。

彤瞳帶著慍怒卻蒼白的表情忿忿的轉頭問他,「工藤先生,請問你還希望我說些什麼話呢?恭喜你要迎娶佳人或者譏笑我白痴得被你賣了還替你數鈔票!」

她的憤怒不正表示她還在乎,工藤宇治輕撫她消瘦的下顎,說道︰「我有我的苦衷,你要明白啊。」他還是害怕她會生氣,氣他的漠視,氣他的不告更氣他每每在一夜激情後就翻身離去,氣他……

冷冷的,彤瞳短暫的苦笑聲從喉嚨底無奈的溢出。「女孩子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失去,而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如果你還在乎曾有個傻女孩陪你度過一段美好的時間的話,就讓我帶著尊嚴離開日本吧。」

「BOBO,昨天……昨天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真的有說不出來的苦衷,要你走我是不得已的。」他急急忙忙的解釋道。

「太遲了,我已經不想听太多的借口,不管女乃女乃有沒有要陪我回去,總之,這兒已經沒有我留下來的理由了。」她定眼看著曾讓她驚艷的櫻花樹,曾經它也美麗過,那些白色的花瓣如今早已散去,就像她的心一樣,落葉總要歸根,而她的家就像她的根一樣,突然間,她好想躲進媽媽的懷里大哭一場。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上句話帶著慍怒,而當她再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卻是完全的冷然。工藤宇治最害怕的情形發生了,他怕她冷起自己的心,硬起自己的感覺,把自己冰封起來。他著急的想拉住她的手,坦白一切。「BOBO,听我說……」

彤瞳用力的抽出手,把它們放在胸前握住,怕發顫的手泄漏了她的秘密。「我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好聚好散,你明白不?」他的為難她隱隱約約都猜測得出,但他的不坦白卻是重重傷了她的心。

她的逃避、她的退縮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憤怒出來。他氣她的冷然,氣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更氣她連爭取的動作都不做就宣布放棄他。

堡藤宇治態度強硬的抓過她,鷹爪直直嵌住她瘦弱的臂膀。「好,如果你真的要我給一個交代的話,可以。」他拖著她走到老女乃女乃的房門前,單手用力的拉開紙門。

彤瞳被捏痛的無法注意到老女乃女乃臉上感興趣的情情,而工藤宇治直接對著里頭說道︰「女乃女乃,我們需要您的證婚。」

「你在說什麼,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彤瞳尖叫出來,她一听到證婚兩個字,什麼淑女的風範全給忘了,更忘了左右有成群的佣僕正用看笑話的表情看著他們。

老女乃女乃對她的反駁當作沒听見,兀自對著自己的孫子說道︰「呵呵,我等這天可是等得太久了,咱們走吧。」老女乃女乃健步如飛的起身,愉快的讓孫子牽住自己的手。

「女乃女乃,我不要嫁給他!」彤瞳向老女乃女乃抗議的說。

「胡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不嫁給宇治,那教他娶誰去??」老女乃女乃不甚愉悅的說。

「他都要娶藤田……」她隔著工藤宇治,對老女乃女乃說道。

堡藤宇治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生氣的傳出。「我何時說要娶她的?」只不過是騙人的訂婚宴,她也在意成那樣。

「還說沒有!昨天明明……」她委屈的紅了眼,左右搖晃著手,想掙月兌他的掌握。

堡藤宇治鉗得更緊了,他不發一言的將她推入賓士車的前座,然後才扶老女乃女乃坐到後座去。

他的「鴨霸」也讓她不再作無謂掙扎,上車後更是無言的將視線拋到外頭。

堡藤宇治也不理會她,只管著一邊開車,一邊打了電話給高賢川生,要他將東西帶到教堂去。

車子迅速的呼嘯而過,前座的沉靜也讓坐在後頭的老女乃女乃不願多說話,一車三個人就在短短不到十分鐘的路程里各想各的心事。

「下車。」他將車子大方的停進一座看似頗有年代的教堂前,然後只丟了要她下車的話後,就逕自下車,幫老女乃女乃開門。

彤瞳原想不依,耍賴的待在車里不願起身,但一瞄到老女乃女乃哀求的神情後,又心軟的下了車,可是她在心里死命強調自己是為了不讓老女乃女乃傷心才下車的。

斑賢川生的效率更是好,只見他們才剛停好車而已,他就已經笑盈盈的站在教堂前等著他們。

他輕槌工藤宇治厚實的胸膛笑道︰「兄弟,恭喜你,終于想通了。」他爽朗的大笑著,然後又是給他一個擁抱後轉頭向彤瞳道賀。「很高興可以代替你的父母牽你踏過禮堂的紅毯。」然後他也送給她一記親吻,只不過他的吻是留在頰上,而且還來不及踫到她的粉臉就被人拉走。

「她是我的女人,不準你踫她。」工藤宇治佔有欲極強的說。

斑賢川生訕訕的笑著,他轉身親了一下在一旁看笑話的老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親您大概就沒問題了吧?」他調笑的說道。

「老小子,快帶我們的新娘去換衣服吧。」老女乃女乃捏捏高賢川生臉頰的肉念道,「你該不會希望她穿著這一身牛仔褲走過紅毯吧?」

「是是是,瞧瞧我一高興就全都忘了。」他搔搔頭,吐吐舌頭笑道︰「走吧,小姐,我包準你馬上變得更漂亮,絕不會讓你老公失望的。」

彤瞳就這樣像個被動的芭比女圭女圭,被高賢川生拉走。

老女乃女乃一見到彤瞳離去,完全听不到她的聲音後才緩緩的回頭問她的呆頭孫子,「你還沒跟她坦白的說吧。」她自己的孫子,她最明白他心里頭會想些什麼,唉,這兩個人,真不知怎麼搞的,老是愛讓人操心,婚禮是真的來得突然,也清楚的看出彤丫頭不甚高興的被硬拖到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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