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麼,她一句話都不听,我一氣之下就拉她到這兒來了。」工藤宇治像個小孩子般踢著腳下的泥土。
老女乃女乃環視左右的建築物,突然有感而發的說︰「看來你們工藤家的男人都喜歡來硬的,想當初我也是被你爺爺騙到這里來結婚的,不過那時他比較沒錢,所以我是穿著一件破舊的和服來的。」她眯起眼,仿佛像過去的時光又回到眼前。「小倆口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可以吵?你是男人,多讓讓她不就行了,儀式完成後,你就好聲好氣的跟她解釋清楚,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會諒解的。」
堡藤宇治是把話听進耳朵里了,但他也擔憂彤瞳的倔脾氣,不知可不可以等到他把話說完了才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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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新娘子是不可以一直嘟著嘴巴的唷。」高賢川生也看出彤瞳不愉悅,他也跟老女乃女乃一樣馬上就猜出他們倆的問題並未解決完畢。
向來就不愛涂涂抹抹的她,一肚子的脾氣正愁著沒處發,恰恰好送上門來的高賢川生是最佳的垃圾桶,于是她不在乎臉上的妝是否會被畫壞掉,她撇過臉,不肯讓他繼續上妝。
「哦,你乖乖的讓我上完所有的東西,然後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情,0K?」高賢川生跟她交換條件的說。
「不成,你先說,我才答應你。」心頭的一團迷雲待解,彤瞳決定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她就是要明白一切的來龍去脈,工藤宇治的態度轉變得太大,她絕不相信有人會在一夜之間,個性像換個人似的無情。
面對她的倔強,高賢川生終于了解到為何工藤宇治常嘮叨著說,彤瞳是個拗小孩了,他為了趕緊達成工藤宇治交給他的任務,只好一五一十的將昨晚在老女乃女乃房里听到的話全說了。
「昨天的訂婚宴是個幌子,」他拉過椅子跟她面對面的說道,「目的是為了要讓靜香對你死心。」
「對我死心,拜托,我又不同性戀,而且她又是那喜歡宇治。」她的話愈說愈是酸味十足。
「是啊,她是喜歡宇治,喜歡到可以用你來脅迫宇治娶她。」高賢川生頓了頓後才又說道,「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宇治娶了她也沒用的,因為有你存在對她而言就是個威脅,但她卻可以為了他而放過你,還你一條小命。」他也算是藤田家的一份子,要他全盤托出自己親人的不是,心里也不怎麼好受,但若扯上人命,他就不能不管了。
她激動得站起身來,拳頭還不時的緊握住。「我跟她無冤無仇的,她干什麼要取我的命!」怎麼有人把別人的命視為草芥,太過份了!
「你礙到她嫁入工藤家的期盼,所以她不想你留下來跟她爭取宇治,除掉你是最簡單的方法。」他指出最顯明的事實,其余的就讓工藤自己解決嘍。「小姐,可以化妝了嗎?」
彤瞳聞言未听,她的小臉上開始出現錯綜復雜的表情來。「所以宇治他才要我回台灣去,所以他才會不理我,對不?」
她近乎自言自語,但是高賢川生卻不自主的回答她。「我也是昨天半夜才知道的,你也別替他太難過了,工藤那小子一生順遂,讓他多吃點苦頭也好。」
彤瞳的圓眸沁濕,她咬緊下唇直到一絲血絲流下。「他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他的人,他怎麼可以把我排除在外?」她半是委屈,半是心疼宇治自己一人獨自承擔這一切。
「嗄?」高賢川生暗暗大叫一聲,看來他可能幫了倒忙。「彤瞳,你要明白……」他還來不及說完話,就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你要去哪里?」他緊張的大喊,而她人早就跑掉了。
彤瞳不理會高賢川生的吼叫,只想趕快找到工藤宇治證實這一切。她在峙壇前找到他。「宇治?」
「BOBO,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就……」他訝異的見到她是光著腳跑出來的,後頭還跟了氣急敗壞的高賢川生。
「告訴我,高賢說的都是真的!」她沖動得拉住他的衣袖問道。
堡藤宇治已經猜出一二,他稍稍瞪了多管閑事的高賢川生一眼後才溫柔的問道︰「他說了些什麼讓你這麼緊張?」
「我的命,藤田靜香跟你交換的條件。」她氣息不穩的問他。彤瞳希望他的答案是否認,因為她氣他將她撇在一旁,好似她是無用的人似的,而另一個自己卻希望他承認,他的保護欲讓她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沒事了,我已經都解決了,你別操心了。」
彤瞳卻有點哀怨的瞪著他「原來我是那麼無法讓你信任的人,有事你擔,而我就只能躲在後頭享受一切。」她怨怨的說︰「我終于明白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轉過身,她無神的將自己沉重的腳移開他,在經過高賢川生時才對高賢川生說道︰
「幫我上妝。」她還是想做他的新娘,縱使她應該為了他的保護過頭而開心,但她發現自己連一朵笑容都擠不出來。
斑賢川生聳聳肩,無奈的做了張鬼臉送給工藤宇治。唉,清官難斷家務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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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愛瞳是個美麗的新娘。經過高賢川生的巧手妝點下,原本就嬌美的臉蛋紅撲撲的,不若清晨乍見時的蒼白,其實她有點訝異工藤宇治和高賢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件合身的結婚禮服。
老女乃女乃眼角沁著淚,欣慰的坐在主婚位上看著孫兒宇治緊握住彤丫頭的手,一起面對聖壇,她多年來想看孫子討個好媳婦的心願,到今天總算是有了交代,雖說過程有點不完美,但這樣的結局她已經十分滿足了。
「老伴,我們共同的心願現在終于實現了。」她喃喃自語著,「你瞧見了嗎,咱們的孫媳婦可不簡單,我保證她可以治得咱們那個牛孫的,而且我想明年我們就可以抱曾孫子嘍。」
神父莊嚴的聲音清楚的傳到教堂里所有人的耳朵,他望著站在下面的一對璧人,雖然這新娘子臉上似乎少了笑容,而新郎更是垮著一張大冰臉,可他還是從新郎霸道的握住新娘的手看來這又是一對新淞人類的夫妻,呃……新郎總是被新娘吃得死死的。
「現在,工藤宇治請跟我重復一遍。我,工藤宇治,願意娶寧彤瞳小姐,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或富貴,願意終其一生的愛她,你願意嗎?」
堡藤宇治堅定且清晰的重復神父的話,他可以感受到,當他復頌誓言的時候,彤瞳的眼角沁出淚水,手也開始抖。
「現在,寧彤瞳請跟我重復一遍。我……」
彤瞳發顫的手突然想從他的手里抽出來,但工藤宇治的動作更迅速,他更加牢緊的握住她。
「我……」她無助的看了神父一眼,心則怦怦跳著。她希罕自己可以爽快的說「我願意」,但是她不能,她怕如果藤田靜香報復不了她,反而轉向宇治的話那該怎麼辦?
神父鼓勵的笑著點點頭,心愛瞳清楚的感受到工藤宇治身上傳來的怒。
「寧小姐,你願意嗎?」神父又問她一次。
「我……」她依舊是猶豫著。
「神父,她願意。」
堡藤宇治等不及,他氣憤的幫她回答。「現在可以戴戒指了吧!」
不待神父點頭講話,他動作甚為粗魯的扳開她的手指,硬把戒指套到最底去,然後又替自己戴上同款的男戒,一樣是套到最底——工藤宇治心想,既然步驟都可以省略那麼多,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自己的唇壓上彤瞳紅艷艷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