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閃遠一點 第10頁

「我吃得好飽喔,你們叫太多菜了啦!可是真的好好吃。」羿絲癱倒在沙發上,宛若是自己家一般的輕松自在。

「喂,妳現在在干麼?」他真的想踢l踢她,提醒一下她這是別人的家,不要太自動了。

「休息一下啊!你要泡杯茶來喝好幫助消化,我是不反對啦,我要高山烏龍,不要鐵觀音喔!」她懶懶地說。

「我看妳只能喝鐵絲網,還鐵觀音呢!」他沒好氣地瞪她,卻發現光瞪著人家的後腦勺,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于是趕緊換個角度,跑到她對面的沙發坐下,好用目光凌遲她。「去收拾妳的行李好滾出去,還有,把鑰匙交出來。」

「你好殘忍喔!」她翻身躺到沙發上去,等于賴在沙發上了。除非他又要動手扛她,否則是無法讓她自動移開了。「我請你喝咖啡,又請你吃飯,又一直跟我的朋友稱贊你,我釋放友善一整晚,你居然只想把我扔出去,好鐵石心腸、好狠、好黑心……」

「妳夠了沒?」他冷冷地提醒她,阻止她繼續演下去。「當初說好我幫妳把薪水討回來,妳就要乖乖閃人的,現在又想說話不算話了?」

老實說,他還真怕她哭,哭了恐怕他又要心軟。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怕她發現他這個新弱點,然後加以利用。不行,一定要在她發現之前戒掉這種奇怪的癥狀。

可是既然是癥狀,是從里面彰顯出來的,想要靠意志力戒除,談何容易?

「我哪有說話不算話?這麼晚了,你要我上哪兒去找房子?我的錢住一晚旅館就會用光光,你不要太壞心。」她說著從沙發上爬起來,然後在他能反應之前奔向她昨天睡覺的客房。「我好累喔,我要睡了,晚安。」

她說完趕緊關上房門,落了鎖。

蒲邵易氣急敗壞地奔過去拍打房門。「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閃過,明天一早起床我就要看到妳消失,否則我就親自把妳扔出去,妳听到了沒有?」

房門內一片寂靜。

他頓時覺得喊得喉嚨有點痛,真是做白工。剛剛實在不該帶她回來,應該把她扔給她朋友。

「喂,喬羿絲,我問妳,妳的朋友對妳都滿好的,妳干麼不去投靠她們?」居然選擇了他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人,這未免太奇怪了。

房內一片寂靜,就在他以為她沒听到或不願響應時,她丟出了一句話。

「害我失業的人又不是她們!」說完就故意走路走得啪啦響,然後就傳來浴室的沖水聲。

他嘆了口氣。這大約是表示今天只能談到這里的意思了。

他也轉身進房間,攤開幾件公文想多少做點事,補償今天休息的分,結果瞪著文字看了好久,他都無法專心。

他眼前不斷浮起她那得意的笑容,還有她勾住他脖子時那又跳又叫的模樣。當然,還有那個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順服當下的沖動去吻她。當她的唇不小心踫到他的,又匆匆地移開時,他真的覺得好失望。那失望強大到淹沒了他的理智,就沖動地吻了她。

可惡的是那個吻又是那麼該死的美好,讓他心里的平靜更是受到威脅。

他認識這個女人才短短幾天,連今天的踫面才第四次,可是為何他感覺對她如此熟悉,彷佛她在他身邊這樣賴著已經好久了。

他悚然一驚,這種可怕的習性真像細菌,居然無聲無息地入侵。

就是明天,他一定要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把那個麻煩丫頭給扔出去。

嗯,只要下定決心的事情,蒲邵易從來沒有辦不到的。

結果蒲邵易的決心馬上受到嚴重的考驗。

棒天他醒來就跑去敲她的房門,想要把她趕出去。結果任憑他喊破了喉嚨、敲斷了手,房問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喬羿絲,我不是叫妳一大早就給我滾出去嗎?妳還睡,快點給我起床,限妳二十分鐘內離開這個房子,不然我真的要報警了。」

類似的威脅他說了不少,但是顯然效果有限。

若不是她太會睡,就是她太有耐力了,居然到這種程度了還忍得住。

他只好先去刷牙洗臉,稍後再來。

沒想到梳洗過後換好上班的衣服,一走出房門卻覺得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他慢慢地轉頭,看到原本一直緊閉著的客房門微微打了開來,他慢慢走過去。

「喬羿絲。」他喊著地名字,沒有人響應。

他只好推開客房門,發現里面根本沒人。

她走了?

忽然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那客房除了床單有睡過的痕跡之外,其它擺設沒有改變,她的背包也不見蹤影了。看來她是走了。

不知怎麼搞的,他居然覺得一陣悶。好象努力很久想要達到的目標,忽然莫名其妙自己達成了。那種空虛的感覺還真是怪異。

她就這樣走了?不回嘴,不罵人,不耍賴?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這真不像她。

可是他又知道怎樣才像她呢?他們畢竟認識並不深,雖然似乎曲曲折折經過了一些事情,但是說穿了只是比陌生人要好一點的……朋友吧!

蒲邵易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他的生活雖然被工作填滿,少數幾個朋友也偶爾會跟他聚聚,家人跟他也不算來住密切,他從來不在意人與人之間薄弱的維系力。可是昨天看到地跟那些朋友笑鬧著,輕松對談,像家人又像老朋友似的奇特情感,讓他覺得羨慕了起來。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他也在那樣一個小團體中,自己會不會自在?會不會決樂?不過這些都隨著她像陣風般消失而結束了。

「少優柔寡斷、傷春悲秋了,上班去吧。」他對著空氣說話,然後把客房的門關上,想要藉此關上自己一些新開啟的感覺。

沒想到還沒轉身,大門的關門聲就嚇到他了。

「你刷牙洗臉好了啊?還好我趕上了,你要吃三明治還是飯團?飲料有豆漿跟女乃茶,看你要哪一個。」原本以為消失的人兒此時大剌剌地從門口進來,手里還提著一袋的食物。

蒲邵易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妳還沒走?我還以為我終于解月兌了,害我平白高興一下。」他冷諷著,不知怎地,那嘲諷居然沒有以前的冷度。

但是羿絲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那種松了口氣的意味,听到他的話之後,原本熱情燦爛的笑容淡了下來。

她其實也不大明白自己是怎麼搞的,她大可不必硬賴在這邊。可是她就覺得待在這里很有歸屬感,而這男人雖然對她少有好臉色,但是他那冷硬語氣下的關心還是讓她很溫暖。

尤其那個令她意外的吻,是那麼的特別。她不是沒接吻經驗,但卻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彷佛連心底最深處的東西都要被激發出來了……

難道這種感覺是她的幻覺?只是她單方面的?不然他為何總要趕她走?

她緩緩地將手里的食物放到餐桌上,一臉落寞的模樣。「我想你今天要上班,一定要吃早餐,所以我連牙齒都還沒刷就趕緊跑出去了。」

看到她情緒的轉變,他馬上就被影響了。忽然他覺得很不忍心,讓她過夜不過是件簡單的事情,他實質上並沒有損失什麼。再說,他實在討厭看她頹喪的樣子,看了真的很刺眼。

「我又沒說不吃,拿過來。我要三明治跟女乃茶。」他粗聲粗氣地說,伸長了手。

她就像只被主人呼喚的狗兒,一臉興奮討好地掏出袋子里的三明治跟女乃茶,速速地送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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