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有他的嚴謹與負責,讓他們這些堂兄弟可以做自己愛做的事情,家族企業全讓他一個人搞定就夠了。
「他做引擎?!」她訝異地問。
「這麼驚訝嗎?」
凜玫眨了眨眼。「我直覺以為他應該是穿著西裝,挑剔著下屬說︰‘這種東西你也敢交上來’的那種上司……」她紅著臉解釋,唱作俱佳的表演讓尤漢看得咧嘴大笑。
「哈哈!」尤漢笑得夸張,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拍著桌子。「你真寶。我現在知道狄諾為何對你與眾不同了。」
凜玫呆住了。「他才沒有對我與眾不同呢!頂多是特別愛嘲笑我、諷刺我,看我笑話罷了。」她臉紅地辯駁。
真的有不同嗎?她內心好奇地自問著,心慌慌地跳個不停。
「是真的,你知道狄諾很少跟女人講那麼多話的,但我看你們滿有話說的。」那天看他倆從車上下來,雖然都是凜玫在說話的多,但是很難得的沒在狄諾臉上看見不耐煩。
「誰跟他有話說。」她鄭重否認,轉移話題。「你剛剛說他是做引擎的?」她想到的是一個人躺在汽車下面,油著一雙手敲敲打打的畫面。
「他在德國一家非常大的汽車公司擔任汽車設計師,是專門設計引擎的。狄諾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搞車子了,現在他設計的引擎行銷到世界許多國家,都是高級車哦!」
所以狄諾一來到這,尤漢已經拗了狄諾幫忙看好幾次車了,只要經過他巧手一調整,車子的運轉都能更順利,車感也更好。
「汽車設計師?」她訝異地張了張嘴。「台灣沒有這種工作,所以很難想像。」
「改天你到德國玩,讓狄諾帶你去參觀參觀。」
「我……他才不可能願意招待我呢!」想到昨天他的所作所為,她不禁又咬牙切齒起來。「你知道,那家伙昨天整了我,點了一堆好貴的菜……」對了,她連自己剩多少錢都搞不清楚,今天要好好算一算吧?
「又說我壞話?我有叫你跟著點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隨即有個人在她身邊的座位落坐。
「你……干麼這樣神出鬼沒?」剛剛還在想說他跑哪去了呢!她看著剛出現的狄諾,心虛地說。畢竟她確實是在背後道人長短。
「車子幫你調過了,你的開車習慣要改,我可沒辦法一直幫你弄。」狄諾將鑰匙一拋,丟給了尤漢。
「謝啦!」尤漢舉了舉鑰匙,示意著。
「對了,尤漢,我是要來問你,那個亞里斯特拉出土的文物今天能看嗎?我想趕快了解一下狀況,才能知道節目要拍哪些點。」
「我等一下就要過去,你們兩個吃過飯後來吧!狄諾,你還記得地方吧?」尤漢轉頭問。
「為什麼我要去?」狄諾問。
「為什麼我要跟這家伙一起?」凜玫質疑。
這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然後彼此互看一眼。
「因為你來這邊度假,也該了解一下做弟弟的我在搞些什麼,順便載小姐過去,雖然你平日沒什麼紳士風度,但是偶爾也要拿出來用用,免得生銹了。」尤漢先對著狄諾說,說完轉向凜玫。「玫,很抱歉,我只能找到這樣的家伙,你就忍忍吧!」
這下換狄諾翻白眼了。
「好吧,先謝謝你了。」凜玫不好顯得太難搞,尤漢幫她設想已經很不錯,不然她可能得到街上租車去了。
「喂,開車的人是我。」到底該跟誰道謝啊!這女人有沒有腦子?狄諾的大手捏住她下巴,將她轉向他。
「我知道,所以我會忍忍的。」她的話引來狄諾的白眼跟尤漢的悶笑。
※※※
凜玫著迷地看著架上一件又一件出土的文物,一邊對照著手里的資料,一邊還要用數位相機拍下來存檔。
一旁的狄諾看著她興致勃勃的表情,不禁好奇地問︰「為什麼你對這個如此著迷?」
她抬起頭來,難得靦腆地笑了笑。「因為很有趣啊,你看這個。」她指了指其中一個雕刻得非常精致的瓦罐。「這個古文明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千五百年以上的歷史,但是這東西卻又如此的精致,你不覺得這很神奇嗎?」
他凝視著她,發現她眼中閃耀著光芒的模樣還真的很迷人,整張臉都跟著亮了。
其實凜玫長得很不錯,但都怪狄諾平日太不愛觀察女人了,所以到現在才發現她長得很不錯。
「我跟你說,亞里斯特拉是新挖掘出來的文明,但是這個古文明代表著強盛的國力跟生活水平。亞里斯特拉王征服了埃及、利比亞、北義及部分歐洲,可惜這麼英明的王卻年紀輕輕就死了。」
說起這些事情,她可以侃侃而談,就怕他沒興趣听。
「你喜歡希臘文化?還是所有古文明你都感興趣?」
記得她好像是做電視節目的,她的工作似乎有需要在各國之間飛來飛去,但她這種個性,放任她亂跑應該不是很安全,家人怎麼放心得下?當然,他不會傻得在現在問出口。
「我喜歡希臘神話。你知道很多世界文明的起源在歐洲,而歐洲的文化起源在希臘,從這里可以看見許多東西呢!再說,浪漫的傳說誰不愛,據說這個王的皇後是蘭花神,真是太浪漫了……」對了,這個記得要報導,她拿出筆記振筆疾書。
狄諾很稀奇地看著她完全忽視他存在地抄寫著。想不到她如此熱愛著工作,或許她的不精明只展現在生活上,他對她的評價顯然需要修正。
「玫,老大,你們過來,給你們看樣東西。」尤漢從其中一間辦公室探出頭來說著。
凜玫收起筆記本,跟著狄諾一起走過去。
「什麼東西?」凜玫好奇地問,卻發現室內好幾個人在,除了尤漢之外還有兩個滿臉于思的老教授。
「這兩位是負責文物考察的。」尤漢簡單介紹了雙方。「玫,這個今天剛弄好,你得以趕在它進博物館前先睹為快哦!」
凜玫順著尤漢的手看向桌子上陳列架擺著的飾品,那是個首飾,繁復的花造型蜿蜓著,每朵花均搖曳生姿,活靈活現地伸展著。
「看,這種作工如此繁復的金飾,可說是文明史上一個重大發現,這造型跟精致度在在令人嘆為觀止。」想必一推出時,坊間的復制品會大賣啊!尤漢說著,心里也跟著在轉著心思。
「這個……好漂亮。」她的手指像是有自己意志地拿起金飾,雙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它。她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抹強大的能量在月復中沖撞,直要奔騰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但是這感覺卻如此強烈地存在著。
「我們研究了很久,但是無法找出它如何開啟,這應該是項煉,但是如此縴細的項煉竟然找不到開口,不可能從頭頂套下去,一定有暗扣。」其中一位教授說。
「這是項煉。」她非常篤定地說。
每個人都驚異地看著她,難道她有這方面的專業?
只見她的手撫過花的表面,從其中一朵花下面的葉子一按,那花朵的方向一轉,正巧露出一個缺口,恰好容頸項套進去。
「啊!」每個人都驚喘著。
「你怎麼知道?」其中一個教授忍不住問。
「我不清楚,一種直覺吧!」她呆愣地看了看手里的金飾,然後又環視了眾人一圈。
「不如你戴看看吧!」另外一個教授說。
「我?」她猶豫地看著大家鼓勵的眼神,然後深吸口氣,將金飾套進脖子,然後扣上。
「天哪,剛剛好耶!」尤漢驚呼,這金飾非常貼身,想必是按著主人的尺寸特地打造的,沒想到戴在她身上,卻如此的契合。「搞不好你上輩子是蘭花神,看這東西多麼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