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儷人 第22頁

「你如果嫌我偷偷模模、賊頭賊腦、品德低劣,那你干嘛娶我?去娶那個十全十美的曼儂啊!你如果覺得是娶了我之後才發現我比想像中還爛,那就把我打入冷宮,放逐到你任何一處不要的破寓所啊。你沒听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你要我改,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可能!」

她發什麼脾氣?「我在談的是我們倆的事,為什麼要一再牽扯到曼儂?」

「是你自己一直要問我的!現在我全老實說了,你再來挑剔我的老實。我倒想問你,我有糟到那種地步嗎?你對我就只會念念念,不準我這個不準我那個,你對曼儂卻從來沒有意見,還處處替她說話!」

小人兒氣爆了,火力比他還旺,令他傻眼。

他不懂。他就是因為疼喜棠才會費心照料,切切叮囑。他對曼儂毫無感覺,才對她個人一切全無意見。這有什麼不對的?

「我替曼儂說話,因為人家是外人——」

「所以我這個內人就可以隨便任你罵?」

他隱忍地咬緊牙根,維持冷靜。「我何時罵過你?」

「你挑剔我的傷害力,比罵人更甚!如果你只是單純地嫌棄我缺點太多,我無所謂,我反而會很開心,至少你還滿關注我的。可你就是不能拿我跟別的女人比,而且還是跟你交情匪淺的女人!不管是家世還是才情還是教養還是品德,就連頭發長短都不可以比!」

「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一時怒氣攻心,差點掉淚。她才不屑哭給他看,淪為他的話柄。

仔細想想,他們的婚姻原就是基於交換利益,不是因為感情。是她自己昏了頭,意亂情迷地整個人栽下去。光這一點,她就已經理虧,還有什麼立場去跟人爭寵?

「你這是做什麼?」他無奈長嘆。

她不明白他這是在說啥,直到他把她帶到沙發上坐好,親手替她擤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她才知道自己早就敗陣了。

真虧。只要世欽一對她好,哪怕只好那麼一滴滴而已,她就會徹徹底底地降服,一點火氣也沒有,連原本的氣魄也甘願舍棄,拜倒在他的溫柔里。

哎,喜歡一個人,簡直是犯賤,樂作窩囊廢。可是,真的好甜蜜、好幸福。就算集結世上最優美最豐沛的字句,也表達不出這剎那的滿足。

世欽枯坐沙發內,摟著死黏他不放的淚娃,滿是無力感。

他已經寵她到這種地步,她為什麼還滿肚子委屈?冷靜跟她講理也講不通,看她掉淚就心痛。算了,乾脆什麼也別說,免得一說就錯。

「你為什麼又不跟我說話了?」濃濃鼻音,可憐兮兮地嬌嗔。

老天……「你還要我說什麼?」

「是你找我過來的啊。」

「我們不要再談了,行嗎?」他幾乎虛月兌,不想再應付似要卷土重來的世界大戰。

「你還好吧?」

「不好。」

「是嗎?」那就好,不然她就沒有報仇的樂趣了。他把她整得這麼慘,不狠狠禮尚往來一頓怎麼成?

她故作無心地更加偎入他懷里,枕著他的肩窩對他吐息。

「世欽,你昨晚說的都是真的嗎?」

「坐好。」他勉強避開頸項上的嬌吟暖息。「我說什麼?」

「你說你並不討厭壞女人。」

「什麼壞女人?」他不安地發覺,嬌軟的小身子已經側坐到他腿上來,縴縴雙臂慵懶地攬住他的頸項,松松交握。

「這就對了。我認為的壞女人,和你認為的壞女人,好像不一樣。」

「不要亂動。」以免剌激到已經繃挺難耐的欲火。

「我一直為自己的壞耿耿於懷,怕你覺得我懶散,又說我心機深,還嫌我奢侈浪費,更認為我帶不出門。別人這麼說我還無所謂,你這麼說我,實在傷我很深。」

「喜棠,我等會還有急件要處理。」換言之,請收斂一點,此刻不宜縱欲。

她才不甩他,繼續發嗲。「要不是你昨晚的坦白,我還真會一直傷心下去呢。」

「我坦白了什麼?」

「你說我那些不叫壞,你還叫我應該努力變成另一種壞。」

愈听愈怪。「哪種?」

「看,這種啊。」

他差點當場血濺三步——鼻血。

喜棠一臉無辜的呆相,賣弄嬌憨,兩只小手牽著自己的大襖衣擺,高高撩在肩頭上,不解地袒露毫無遮掩的豐乳。

「你說我的衣裳又寬大又俗麗,一大堆龍飛鳳舞的刺繡看得人眼花,就算不穿褻衣也沒人會發現,好像是真的耶。」

「把衣服放……」

「啊,這個怎麼還沒消退?」她煩心地以手指揉揉乳暈旁的一記吻痕。「都是你啦,能不能以後別在我身上舌忝啊咬的?餓了就叫人送東西進來吃嘛。」

「喜棠,把衣服……」

「世欽,你說,我是不是太肥了?」她好傷腦筋地咬著衣擺凝望他。「別人長得都秀秀氣氣的,小巧玲瓏。為什麼我卻這樣臃腫?」

「這不叫臃腫。」他竭力在眼前的豪放豐滿中,保持清醒。「這也不叫肥。但你若再正餐不好好吃,一天到晚吃零食,小心營養不良,搞壞身子。」

她單薄到腰肢都快不及他的骯膊粗,吃東西還挑三揀四。

世欽這沒趣的老古板,給他死!

「好吧,听你的就是了。」她俏皮地勾回他頸項,對著他的性感下顎承諾,渾然不覺豐碩的雙乳正揉貼在他胸口上。「可是有些事我實在沒法子听你的,因為我辦不到。」

他極盡乎緩地吐息,明白她是在整他。他並不反對她這些妖媚可人的小把戲,但他待會有重要的公事要處理,只等秘書戴倫快快送來資料。以他目前身下的激昂狀態判斷,若是豁出去地放浪一場,恐怕……

他嘆息。「喜棠。」

「你說的,我真的做不到。」

「不管我昨晚說了什麼醉話,你都不必當——」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她好生委屈、萬分勉強地拉起他的大掌,牽進她裙底,擱在滑膩的臀側上。

世欽的反應幾乎是震驚。「你的……」說不下去了。

「是你叫我來找你時里面都不要穿的。」更正,這只是昨晚他向她胡串的狂野幻想。反正他酒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盡避掰。

他的自制力瀕臨崩潰。

嬌女敕冰涼的俏臀現正頑皮地伏在他掌下,順著他的撫揉不安地蠢動。

「不要這樣啦,會癢。」她壓住他的毛手,定在原地。「這樣就好,別亂來。」

她愜意地繼續側坐他腿上,勾著他頸項撒嬌撒賴,悠哉對望。

「我比較喜歡沒有喝醉的世欽。喝醉的你好野,像個痞子,一點都不寵我,只會整我。」

「別再玩了,喜棠。」

「我哪有在玩,都是你在玩,還在我身上亂涂鴉。」

俊眸閃出警戒。「我涂鴉?」

「你不記得了嗎?你還叫下人去儲藏室拿你的顏料和畫筆過來。」

不可能。已經從他生命中徹底塵封的畫具,不可能再被他喚出來。「我畫了什麼?」

她這下反而不說話。抿著小嘴,斜眺遠方。

「你別再跟我兜圈子!」他已然氣急敗壞,抓著她雙肩威嚇。

「好吧。」

她無所謂地改為面對面跨坐在他大腿上,抱起厚重的裙裾,全然開敞陰柔的秘密。

世欽震愕。在雪膩無瑕的大腿內側極深之處,緊臨她幽微之處,有一片花瓣,靜靜棲息。色澤之艷潤,幾乎是她女性女敕蕊的延伸。

他忘我地凝睇著,大掌撫著她腿窩,不斷地以拇指摩挲那片不及周遭雪膚細女敕的油彩。

「洗不掉嗎?」

她搖頭。這下換她有些局促不安,情勢有點不照她的腳本走了。而且,她本以為偶發的大膽會挺好玩的,可以嚇到世欽。玩下去了才驚覺,她好像沒自己預期的那麼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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