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翁育農環顧四周,沒有女主人存在的樣子,看來菜王還是單身。
「怎樣?這邊的稻農都歡迎你嗎?」蔡曜竹一听說好友要來開課,可是為他捏了把冷汗,若有人用蛋擊還算和平,就怕鐮刀、鋤頭都出動了。
「報名情況還不錯,名額已經滿了。」
「哇!米王果然有一套,佩服!」不得了,冠軍來教亞軍已經很神奇了,亞軍還願意跟冠軍學習,天下都太平了。
「誠意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說得好,干杯!」
扮兒倆邊喝邊聊,沒什麼不能說的,從農業前景到個人生活,都是他們關注的話題。
「對了,阿揚和阿成都交了女朋友,也有打算結婚,你呢?」翁育農指的是地王和果王,像傳染病似的一個個「婚」了頭,包括他自己也曾發病……
蔡曜竹聳聳肩說︰「紅粉知己多多益善,但我不喜歡往墳墓跳。」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愛過。」好友菜王擁有一副萬人迷外表,想當明星都沒司題,偏偏他是個不容易動情的人,女性朋友很多,女朋友卻沒听說過。
蔡曜竹把球踢回去,而且是顆火球。「是啦!像你這樣刻骨銘心,我可沒膽。」
「你消息真靈通。」翁育農牽動嘴角想微笑,卻不怎麼成功。
「事情牽扯到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完全守密?」農業界這圈子消息傳得很快,別以為農夫農婦就比較純樸,都是飲食男女,誰能不愛恨嗔痴?
「總之,一切都過去了。」想到林家夫婦帶著女兒來向他道歉,也是用誠意在解決司題,從此他應該徹底放下,全心投入工作,不愛也不恨。
「真的?」蔡曜竹有個習慣就是愛打賠,這回他自認有必贏的機率,不過拿好友的感情來賠,未免太沒良心了,想一想他還是打消主意。
「當然,做人要往前看。」翁育農干完了一杯,又給自己倒酒。
「可是,你把自己灌醉了要怎麼往前看?」蔡曜竹這話不是困惑,而是觀察所得,好友表面說得瀟灑,卻完全不是瀟灑的料,這位仁兄心太軟了。
「抱歉,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想喝多少盡避喝,想發酒瘋也盡避發,安啦!」
這句話說完沒多久,酒量欠佳的翁育農就躺平了,蔡曜竹把整張長沙發讓給他,開始煩惱怎麼把他拖到客房?若是美女就是享福,同為男人還真無趣。
翁育農抱住一顆抱枕,喃喃自語︰「為什麼……家瑜……為什麼……」
「結果還是為了那個女人,真不夠意思,做兄弟也不說真心話!」懈鈴還需系鈴人,蔡曜竹決定做個順水人情,拿起好友的手機查找資料。
嗯,就是她了吧,天使家瑜,嘖嘖,好夸張的匿稱,至今還不肯刪除,可見中毒不淺。
他快手發了封簡訊,內容簡潔扼要——
炳羅,我是菜王,你的米王喝醉沒人照顧,地址是……想來就來,不勉強。
確實不勉強,會來的就是會來,而忘不了的還是忘不了,看好友為愛傷透了心,蔡曜竹再次慶幸自己的好運,愛不分長短,痛一定很久,劃不來啊!
第7章(2)
一接到簡訊,林家瑜立刻要開車出發,但時針指著午夜十二點,家人當然不放心她出門,偏偏她又說不出理由,急得都快哭了。
最後是老爸把車鑰匙交給她,沒說什麼就回房去,老媽和弟弟也只好妥協,她知道老爸挺她這份情她會牢記在心。
听到電鈴聲,蔡曜竹開了門,只見一位美女披頭散發、呼吸急促,雖然狼狽了點卻很動人,因為她是為了心上人才這麼急。
「你動作真快。」而且勇氣可嘉。
「我飆車。」林家瑜坦承不諱,一路上的紅綠燈都只當參考。
「很好。」蔡曜竹領她走到客房,打開門說︰「他就交給你了。」
床上躺著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也是她日夜思念的情人,一時間她很想哭,他不是說無所謂了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還有約,不打擾你們了,離開時記得關門就好。」蔡曜竹看出她表情的變化,雖然很細微很壓抑,但她確實牽掛著米王。
「謝謝你。」她由衷感謝菜王的好意,讓她有機會做點什麼。不過,此人跟「菜王」的頭餃連不太起來,比較像貴公子或男模之類的。
蔡曜竹猶豫了一下,決定說出實情。「其實……他還是你的男人。就看你要不要。」
這話在她心中引發連鎖效應,如果可能,她也想找回那個愛她的男人,但像她這樣的女人有資格嗎?
「加油!」蔡曜竹丟下一個迷人微笑,隨即轉身出門,日行一菩的感覺真好,等米王清醒以後定很感激他的。
屋內靜靜的,只剩下林家瑜和翁育農,她坐到床邊凝視他的睡顏,瞧他眉頭緊皺、嘴角緊繃似乎睡得不太安穩,而且他瘦了好多,顯然沒人提醒就忘了吃飯。
「育農,你好嗎?」她終于對他開口,明知他不會回答。
看他毫無反應,繼續昏迷,她起身想到浴室拿條毛巾,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巨晌︰「砰!」
回頭一看,翁育農居然跌下床,整個人呈大字形趴倒,有如命案或車禍現場,讓人有種想拿粉筆畫線的沖動。
她立刻上前扶起他。「你沒事吧?」看他額頭和鼻端都撞紅了,好痛的感覺!
「你是誰?」酒精讓他視線蒙?、感覺遲鈍,卻還是依照內心渴望,喊出那個早該忘記的名字︰「家瑜……是我的天使家瑜嗎?」
靶謝老天,他心中仍有她的存在,但她不是他的天使,他還沒認清這事實嗎?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你的女人……」伸手撫過他眉間的皺折,她忍不住吻上他的唇,還記得他上次喝醉的時候對她強吻過,今晚就讓她來回報,以牙還牙,以唇還唇。
翁育農不知是誰在「騷擾」他,感覺熟悉而懷念,如果這是夢,他決定不再壓抑,天知道他多想念這滋味,請給他再多一點、再濃一些。
她察覺到他的主動,因為他除了回吻,還把她壓在身下,毫不客氣的模索。
身為女人,她當然明白他的意圖,也很高興自己還能引發他的興趣,即使他是酒後亂性,事後可能不會記得,她仍願相信這是相愛的時光。
「等等,在地板上好冷、好硬……」
好會撒嬌的女人!他低笑幾聲,一把將她抱上床,很快扯去兩人衣衫,開始他想做的每件壞事。
「育農,你最近都沒吃飽嗎?你好像餓了很久……」她心疼的撫過他消瘦身驅,還說要把台灣米推向國際呢,他自己不好好吃飯怎麼行?
「嗯!」他確實餓壞了,一夜七次都可以。
就在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中,她終于允許自己落淚,她愛他,自從離開後才明白,她是多麼的愛他,這份覺醒或許太晚,她卻因此慶幸,這輩子她曾真正愛過。
他嘗到她眼角的淚水,苦苦咸咸的,他不懂她為什麼哭,只好更全心全力的愛她,但願她能快樂,他隱隱記得,這是他很久以前許下的願望,而且直到現在都想實現……
第二天早上,翁育農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房間醒來,他呆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這是好友蔡曜竹的住家,昨晚他喝醉了,現在報應來了,頭痛得要命!
半睡半醒之間,他伸手往桌上模索,不知道有沒有水?忽然有杯水放到他手里,他接過去一飲而盡,還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
這聲音不是他的好哥兒們,是誰?他揉了揉眼楮,看到林家瑜坐在床邊,一臉平靜,仿佛他們每天早上都如此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