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宋銘漢終于忍不住開口喊道。
"吵什麼?"聶楚風停下了手,額頭上青筋暴露。
"請您手下留情吧!再打下去她可能會死的,那可就問不出結果了。"宋銘漢憂心忡忡地說。
聶楚風忿忿地收起鞭子,走到那姑娘面前,看她臉上早已被抽光了血色,緊咬著的下唇都咬出血來了,卻還是無意開口。
"你夠倔,但我會比你更倔!"他像在發誓一樣地說。
那姑娘終于開口了,但她沒有說話,只是吐了一口口水在聶楚風臉上,地牢中所有人都清楚看見了這一幕。然後,她揚起嘴角不屑的一笑,寒星般的雙眼一閉,就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所有人看了心頭都是一驚,因為在王爺府里,從來就沒有人敢對小王爺這般放肆!
聶楚風伸手抹去臉上的唾沫,霉時怒火沖天,"你這該死的丫頭,膽敢如此狂妄!我非殺了你不可!"他仰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但她巳昏迷過去,根本沒有反應。
"小王爺,請息怒!萬一她死了,就問不出答案了!"宋銘漢把心人犯送命,趕緊又開口阻止。
聶楚風忿忿地放升手,把鞭子丟到地上,命令道︰"把她帶到後廂房去,給我請城里最好的大夫來,非得把她給治好不可,要是她死了,我就拿你當下一個獵物!"
宋銘漢一听,心跳差點沒停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小王爺愛打獵是出了名的,"馴獸"的方法更是嚇人,任誰看了都覺得殘忍!
"屬下這就去辦!"宋銘漢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聶楚風又深深看了那姑娘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走出地牢。他聶楚風從來就沒服輸過,他一定要那丫頭付出代價!
棒天,練武房里傳來陣陣慘叫聲,因為聶楚風叫了十來個武師陪他練功,想要發泄他滿腔的怒火,結果當然造成了武師們受傷慘重的狀況。武師們都知道小王爺本來就是京城第一高手,現在小壬爺心情不好,使力又沒個衡量,他們這些二流角色哪挨受得起呢?
"快點上陣來,我要練功!"聶楚風又呼喊道。
參將郭皓雲眼石武師們都已無力再戰,便勸說道︰"小王爺,您練功這麼久了,不如先歇息一會兒吧。"
"我一點兒也不累,你給我過來!"
小王爺指明要他對打,郭皓雲豈敢抗命,只得硬著頭皮上陣了。
幸好,這時宋銘漢匆勿跑來,察報說︰"啟察小王爺,那位姑娘醒了?
"哦!"聶楚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她在哪兒?"
在只有'梅居'是空的,所以……"宋銘漢還沒解釋完,聶楚風已大步踏出練武房,直接朝"梅居"去了。
宋銘漢詫異地看著小王爺的背影,不明白小王爺到底在想什麼,然後他又回頭看看那些武師,不禁失笑道︰"喲,瞧你們鼻育臉腫的樣子,看來是我救了你們一命呢!"
冰皓雲抹抹額頭的冷汗,"你要是再晚一點來,我們怕就沒命了!"
"唉!奴才難為啊!"宋銘漢說完後,陪著郭皓雲一起苦笑。
第二章
(小情人)
請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
否則我只能喊你小情人
也許別告訴我你的名字
就讓我這麼喊你小情人
"梅居"是王爺府里的客房,原本只讓貴客進住,但宋銘漢看小王爺挺重視這姑娘的,便大著膽了將她送到這里。此刻聶楚風連門都沒敲,就直接了進入,佣人們一看見小王爺,都恭敬地行了禮。
"她醒了是不是?"他揮開擋路的佣人,大步走向床前,說不出自己心中怎會那般的焦躁,總之,他就是非得立刻見她不可!
掀開羅緯,就看見她側躺在床,背上纏著許多繃帶,臉色依舊蒼白無比。一個丫頭原本在伺候她服藥,這時連忙退到一邊去。她澄澈如水的雙眼一看見他,毫不掩飾地露出厭惡和排斥,縮著身體要退後,即使那牽動了她的傷口,引發她全身的疼痛,她還是竭力要遠離他。
"別動!"聶楚風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你還想逃到哪里去?昨天我只是抽了你幾鞭,讓你乖乖躺在床上,如果你再敢反抗,我就砍了你的雙腿!"
听著這威脅的話,她卻絲毫不畏懼,仍然用力瞪著他,一副不馴的模樣。聶楚風明白她不會這麼簡單就屈服的,于是他的大手覆上她背部的傷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行刺我?快說!"
她當然不肯開口了,但是聶楚風卻開始壓迫她的傷口,讓她疼入筋骨,冷汗迅速流下,而她越是緊閉雙唇,他就越是用力折磨。
"再不說我就再鞭打你一次!"聶楚風惡狠狠地說。
她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冷汗一滴滴流下來,卻怎麼都不肯求饒。所有佣人見狀都于心不忍,別開了視線。
眼看聶楚風就要再次弄昏了那姑娘,一旁的丫環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小王爺,請息怒……這位姑娘名叫唐雨晨……"
"什麼?"聶楚風終于放手了,瞪住那丫頭說︰"你怎麼會知道?"
那丫環緊張地跪了下去,"叫小王爺……我剛才伺候……這位姑娘喝藥,只是隨口問了一下……她……她就說她姓唐……名叫雨晨,雨天的雨,早晨的晨……"
聶楚風听了卻不能置信,他費盡心力無法問到的事,卻讓這丫環一句簡單的話問到了,這是什麼不成道理的道理?"馴服"時不是這樣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才……豈敢欺瞞小王爺?其他人剛才……也都听見了……這位姑娘說的話。"
聶楚風環顧四周一眼,所有佣人都誠實地點了點頭。聶楚風見狀不得不接受這事實,看來這該死的獵物就是只對他不服從,對別人反而沒有抗拒之心,擺明了是沖著他來的!
可惡!他忿忿地轉過頭去,正想發作怒氣,但望著床上的人兒緊閉雙眼,面無血色,沒想到她居然又昏過去了!
"唐雨晨……"他反復低喊她的名字,心中下定了決心。
"風閣",聶楚風的起居之所,也是王爺府中最堂皇的建築。許經綸走過了廳堂,在書房外恭敬地敲過了門,才悄悄推門進入。
聶楚風上不耐煩地在桌前踱步,臉色一片陰郁。許經綸見狀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吉,誠憚誠恐地開口l︰"不知小王爺接見屬下有何要事?"
聶楚風敲了桌子——下,"我問你,到底耍怎樣才能馴服獵物?"
聶楚風問得沒頭沒腦的,讓許經綸莫名一楞,"請問小王爺指的是馬?是鷹?還是哪種獵物?"
"我說的是那個死丫頭!"聶楚風提高了音量。
"噢,這個嘛……"要怎麼"馴服"一個姑娘?而且還是個殺手?這可難倒他這精明的軍師了。
說到那丫頭,聶楚風就怒火中燒,"我鞭打她、折磨她,都不能逼她說話,可是那些佣人只是伺候她而已,就輕易地問出了她的名字,真是氣死我了!"
許經綸苦笑了起來,對付姑娘當然要用軟的,用硬的有誰會甘心屁服呢?這道理不是簡單嗎?可是小王爺卻拿人家當"獵物",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了。
"你快告訴我,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屈服?"聶楚風臉上寫著執拗。
許經綸是看著小王爺長大的,心高氣傲的小王爺除非心急如焚,否則是不會有這種焦慮的神情出現的。"請問小王爺希望那位姑娘怎麼樣呢?"
聶楚風回答得毫無猶像︰"我要她看著我,我要她對我說話,一切都乖乖听我的!總之,我非馴服她這倔強的獵物不可!"這……听起來好像是追求姑娘的情況,跟馴服獵物怎麼會一樣呢?小王爺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