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放在背後,不知拿了什麼,在她面前半蹲下,視線剛好和她平行。兩人眼光交會,紀雲翔望著她那平靜的表情,卻明白那是她的偽裝,因為她的臉頰都已經羞紅了,「這水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他伸出一只手撥了撥水。
雨靜,只是眨了眨眼,她不懂他的用意。他故意要逗她,「你覺得,如果我也坐進去的話,會不會太擠了?」
丙然,雨靜手指伸出水面,一拍指就是潑水射向他的臉。
紀雲翔一點也不生氣,笑著抹掉臉上的水珠,「你真凶悍啊,敢潑我水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
雨靜噘起嘴唇,一副不依的樣子。
他決定不再賣關子了,于是從背後拿出一串瑪瑙項鏈,那是根稀有的藍色瑪瑙,就如天空般清朗、閃亮、細細長長的一串,看上去有如美麗的藍色雨滴。
雨靜迷惑地看著他,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戴上這個。」他伸手就要為她戴上。
她連忙搖頭,「這為什麼要給我?」
「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不準你說不要。」他硬是幫她戴上了項鏈,端詳著說︰
「恩,我就知道你戴上會很好看。」
「可是」雨靜不安地模模那項鏈。
「以這項鏈為證,你永遠都是我的。」他的大手滑到她的兩肩,輕輕拉她浮出水面一些,這動作讓她露出了左肩剛結疤的傷口。
她出于反射的動作,伸手想遮住傷疤,但雲翔卻阻止了她,反而低下頭吻了那暗紅色的傷疤,「這是你為我留下的印記,你不必遮住它。」
雨靜只覺得那傷疤好像灼熱了起來,而且那熱度一直蔓延開來,傳遍了她赤果的身子,讓她開始微微顫抖。
「我不能收這項鏈。」她強迫自己冷淡地說。她懂得自己的角色和身分,她不會去做一些不可能的夢想。
「不準再拒絕我,在你療傷這段期間,我擔心憂慮了多少夜晚,我要你好起來,我要你笑,因為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那那怎麼可能?」她看出他似乎下了什麼重太決心,而且是和她有密切關系的,但她卻不敢叫自己去相信那聯想。
「只要我說了就算數,不管你是從哪里來的,總之,我再也不放開你,我要把你關起來,只有我一個人看得到你!」
看他那樣狂亂的表惰,她雙唇微啟,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雲翔像是有意要她安靜似的,立即堵住她的雙唇,深深地親吻,不讓她再發出任何聲音
雨靜承受著這意亂情迷的吻,暫時忘記了一切的顧慮,在他強有力的懷抱下,她實在很難想得太多啊。
吻,總還是要結束的,紀雲翔將她抱出浴盆,讓她軟軟貼著他的胸前。
「你做什麼?不要那樣」她為難地想遮住自已。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還害羞?」他踫踫她的臉頰,提醒她上次在森林里發生的事。
「人家會著涼的。」事實上,她卻熱得發燙呢!
「我把丫鬟遣走了,現在當然要我來伺候你了。」他說得理所當然,心頭卻也噗通噗通直跳著。
「你真會捉弄人」她臉紅地垂下視線,推開了他一些,轉身背對著他。
看著她白女敕窈窕的身軀,即使只是背影,也會讓他高漲,呼吸困難。
「你不是要幫人家穿衣?快一點,好冷哦!等會兒要開酒宴的呢。」她回過頭、微微抱怨地說。
看她撒嬌的媚態,昵噥的語調,他一下就爆發了!
他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不去了!避他慶祝什麼中秋節的!我現在就要你!」
「你瘋了?不要這樣啊」
白霧迷離的浴室里,只傳來陣陣低笑和輕吟
鎮江武場的「蓋世廳」上,樂師們早已準備就緒,左籌右等等了半個時辰,才看見紀雲翔挽著雨靜走過來。兩個人臉上都有點紅紅的。
當他們一走進來,樂師們就開始演奏「中秋月」這樂曲。
音樂突然揚起,讓雨靜微微詫異,不禁往紀雲翔的懷里偎了過去,紀雲翔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這是為了要歡迎你的。」
歡迎?怎麼可能呢?雨靜抬起頭往前看去,大家都望著她和紀雲翔,眼底都是衷心的期待和關懷,似乎人人臉上都寫滿了「歡迎」二字。
這對于紀雲翔或許是應該有的待遇,但是他們對她似乎也是相同的表情,奇怪了,這段日子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雨靜想起自己當初第一次參加酒宴那時所得到的住目和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
「歡迎紀少爺、任姑娘!」
「快請上坐!」
「倒酒、上菜!」
幾十個人急著幫忙張羅,不只是佣人而已,就連武師們也湊上來,陶百川和徐偉邦更是跑第一,大家都殷勤得不得了。
雨靜望著那一切,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鎮江武場的人怎麼全都變了樣呢?
最後,他們總算在位子坐定,眾人開始談笑歡喧,雨靜想要靜靜地度過那個酒宴,但她很快就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一長排的人等著要和她喝酒,他們的理由差不多,都是這樣說的︰「任姑娘,你義薄雲天、舍身取義,我鄭重地敬你一杯!」
雨靜舉起杯子,卻不知該從何時起,因為敬酒的人實在太多,就連紀雲翔本來打算替她喝酒,也無法一一敬完。
「夠了吧你們!雨靜的身體才恢復而已,你們就又想累壞她是不是?」紀雲翔終于開口罵人了。
陶百川代為解釋道︰「紀少爺,大伙兒只是感佩任姑娘的義舉,想聊表敬意而已。」
「你們這樣一個敬完一個,誰吃得消啊?」紀雲翔可不準任何人欺負她,因為只有他才有特權欺負她!
眼看又要演出沖突事件,雨靜拉了拉紀雲翔的手說︰「別這樣,大家是好意啊。」
紀雲翔瞪著她說︰「你又要替別人說話了!」
雨靜貼近他的耳朵,小聲說︰「你別凶嘛,你答應過我要做個好主子的,你都忘了嗎?這只是小事,我可以解決的。拜托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紀雲翔不再說話,只是以殺人的眼光看著屬下。
雨靜端起了酒杯,「我看就請大家一起舉杯,讓我一次和大家敬酒好嗎?」
「好啊!」大伙兒紛紛答道,眼看任姑娘又再次「降服」紀少爺,讓他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于是所有人舉起手中的杯子,高聲道,「恭喜任姑娘身體痊愈,我們祝任姑娘永保平安!」
「謝謝!」雨靜微笑了,她覺得眼前這些人都是直率而可愛的。
但雨靜只喝了一口酒,雲翔就拿過她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盯著她說︰「我可不想你回去以後又頭疼了。」
雨靜原本還在發愣,隨即甜甜一笑,「好,听你的,你說什麼都好。」
紀雲翔看雨靜笑意盈盈,眼波流離,當場就看傻了眼,只能呆呆望著她,卻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她微偏著頭問。
「沒事!」這叫他怎麼說出口?說他看她看得傻住了嗎?
「少爺肯定是看任姑娘看傻了!」其他人紛紛這麼笑道。
雨靜不信地眨了眨眼,再回頭望望紀雲翔,他一臉不自在的模樣似乎就是印證呢!
紀雲翔攬緊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別這樣看著我,否則我就要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了!」
雨靜俏顏微紅,低下頭不敢多說了。
大伙兒敬完了酒,陶百川又開口道︰「紀少爺、任姑娘,今晚是中秋節,我們一來慶祝佳節,二來慶祝任姑娘康復,所以弟兄們準備了一份小禮,想要送給任姑娘,還請任姑娘不要嫌棄,務必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