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樓富豪 第22頁

但是疑點卻不僅如此。

因為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不可能有像他那樣堅挺剛硬的體格,更別提他不經意從眼中透露出來屬于擰獵者的犀利目光,以及強烈的存在感。

這個男人絕非池中之物,他的第六感不只一次這樣告訴他。不過因為他是于寒的老公,所以他相信他不會危害到曲蒨等人,所以並未對他起任何防備之心。可是--現在……

蕭茲真不知道如果讓門內這個男人知道于寒因為他而被人綁架,他是否還能相信那個神秘的男人--相信他能夠好心的讓他安然無恙,而不會先揍他一頓。

臉色一沉,他伸手按下大門邊的門鈴按鈕。

約莫過了一分鐘,門內先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大門便被人緩緩地拉了開來。那個曾與他有過數面之緣的男人,以一臉客氣加疑惑的表情探出頭來。

「你好,有事嗎?」他問。

蕭茲表情嚴肅的對他輕點了下頭。

「于寒和曲蒨被人綁架了。」

門內的男人一瞬間立刻從大門後閃了出來,他動作如電光石火,臉色比千年寒冰更冷峻。

「你說什麼?」他手一伸,粗魯的將蕭茲扯到面前狂吼,太陽穴上青筋暴凸。

「抱歉。」蕭茲歉聲道。

「媽的!我要听的不是這兩個字!」男人森冷的瞪著他,那目光冷冽得幾乎可以澆熄火焰。

「我們進去談。」蕭茲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說。

「進來。」男人倏然松手退後,但眼中的森冷依舊讓人膽戰。

蕭茲沒有退縮,筆直的越過他走進屋內。

「把所有事情清楚的說一遍。」男人以近乎冰點的語氣開口道。

「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我……」蕭茲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說明原由,卻倏然被他粗暴而且明顯壓抑著怒濤的聲音打斷。

「不要廢話,講重點。」

「一個名叫獵犬的殺手受雇要來殺我,曲蒨被當成人質,于寒因為和曲蒨在一起而被波及。」蕭茲看著他,簡單解釋。

「獵犬?」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听見這兩個字,也像是在問這是什麼見鬼的東西的模樣。

「听說是某個網路黑市里榜上有名的殺手。」蕭茲告訴他自己所知道的。

「誰要殺你?」男人突然抬起頭來直視著他問道。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蕭茲猶豫了一下,這才陰郁的答道︰「兩位我同父異母的兄長和他們的母親。」

「這是他們第一次雇人殺你?」男人立即道問。

蕭茲停頓了一秒,然後才搖頭否認。

「所以你打算讓這個惡夢一直糾纏著你,打算讓你老婆永遠生活在被暗殺、綁架的陰影里,甚至還連累到我老婆?!」男人冷嘲熱諷,說到後頭聲音幾乎是從牙齒間迸發出來。

蕭茲啞口無言,因為他所說的全都是自己一直在逃避、不想面對的事。

這個惡夢……如果這個惡夢只是他一個人的惡夢,他或許還可以咬牙忍耐下去,但是現在……

「你可以幫我結束這個惡夢嗎?」他終于下定決心。

「為什麼你會以為我能幫你結束這一切?」男人像是覺得很好玩般的挑眉問。

「因為我知道你能。」蕭茲定定地直視著他的眼眸。

「憑哪一點知道?」男人似乎對這一點感到非常有趣。

「就憑你听見獵犬這個名號之後,焦急的神情很明顯地放松下來這一點。你認識那個家伙對不對?」

「不認識。」男人冷然的說,但臉上卻有種唯我獨尊的威悍之氣。

「但是你听過他,知道怎麼找他,而且能救回曲蒨和于寒,對吧?」蕭茲緊盯著他問。

男人沉斂著深不可測的犀利神情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會救她們吧?」蕭茲再次問道,與他對視的眼神充滿了堅定,半點也不肯退縮讓步,非听見他想听到的答案不可。

半晌後,屋里揚起一道聲響--

「廢話。」

第十章

蕭茲和西蒙,甚至是人質曲蒨和于寒--呃,于寒暫時除外,三人一直到人質安然無恙的被送回家之後,還是搞不清楚這件「獵犬殺手」事件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事實上不單只有這件事,于寒的男人甚至連遠在英國那母子三人都一並搞定了,沒想到那三人竟然主動簽下讓渡書,公開聲明今生今世主動放棄任何形式的遺產、捐贈、讓與等財產繼承權,如獲此類財產定當無條件捐予國際紅十字會。

天要下紅雨了嗎?那三個人竟然「主動」不要錢?

不,天沒下紅雨,所以那三人自然也絕對不可能會「主動」不要錢,而是迫于某種他們抗拒不了的勢力,才會不得不低頭認命的。

只是這個勢力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勢力呢?才短短兩天而已,除了人質安然無恙被釋放回來之外,事情竟然還有如此戲劇性的轉變,真是讓西蒙怎麼也想不透。

蕭茲多少可以推敲出,這件事絕對和五樓那個名叫奎狩之的男人有關,但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或力氣去探討這件事,因為他光是安撫老婆、請求老婆原諒的時間都不夠用了。

曲蒨有驚無險的回到家之後,就完全不理他。

「蒨,妳是不是受傷了?讓我看看好不好?」迎向從浴室梳洗出來的老婆,他帶著些許不安,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沒事。」非常冷的聲音。

她果然在生氣,而且氣得不輕,因為她剛剛進浴室關門時,差點把緊跟在她身後的自己的鼻子撞歪,還鎖了門不讓他進去。

「對不起,我讓妳受驚嚇了。」他靠近她,試圖擁抱她,卻被她冷冷地推開。

「你應該先去向于寒說對不起。」她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剛剛已經跟她說過了,也跟她先生道過謝了。」他一臉討好的說,想再度靠近她,卻被她冷凝的目光釘在原地,連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她轉身走出房間。

他急忙跟上。

「小罷,要不要跟媽咪到八樓睡覺?」曲蒨輕聲問向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兒子。

蕭茲擠眉弄眼的對兒子拚命搖頭,示意他說不要。

到八樓睡覺?她的意思該不會是想和他分房,不!分樓睡--不對,八樓和七樓既不同戶也沒有通連的室內樓梯,這怎麼能說是分樓睡呢,應該說是分居才對吧?

曲蒨該不會是想和他分居吧?

「不準!2等不及小罷幫他,蕭茲已倏然月兌口叫道。「不準妳到八樓去。」他大聲否決,但一會兒卻在老婆冷眼注視下不由得弱了氣勢。「夫妻本來就應該住在一起的。」他委屈的說。

「小罷,時間不早了,你該去刷牙準備睡覺嘍。」曲蒨低下頭溫柔的對兒子說。

「媽咪,我們還要到八樓睡覺嗎?」小罷看了一眼平常總是雄赳赳氣昂昂,現在卻顯得有些弱勢的藍眼爸爸,童聲稚女敕問道。

「你想到八樓嗎?」

小罷又看了藍眼爸爸一眼,然後搖頭、「不想。」

蕭茲立刻露出潔白的牙齒,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稱贊他做得對、做得好,他高興得立刻回豎一個大拇指,父子倆大有一副狼狽為奸--不,是惺惺相惜的英雄氣概。他們倆在過去這半年間,已經迅速培養出令曲蒨這個女人有些小嫉妒的男性情誼了。尤其經過這兩天非常時期的相依為命後,情誼更熾。

看著他們父子倆毫不避諱的「小動作」,曲蒨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她仍舊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在臉上。

「好,那你先回房間刷牙,要媽咪幫你嗎?」

「不用,我是男生,會自己刷牙。」

曲蒨不由得打了個突,男生和會自己刷牙有什麼關系嗎?不用想,這肯定又是他們爺倆--不,也許該連上個月底回英國繼續學業的小杰也有份,這三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論調總是讓她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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