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衛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嗎?」她忍不住低聲求道,並且想掙月兌他的懷抱,但他的手卻一點也不肯放松。
「那個女人是我找來的臨時演員,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會愛她。」
「拜托,別說了好嗎?」她閉上眼楮,好像這樣就能阻隔他的聲音一樣。
她還記得那個女人的模樣,比她高挑,比她漂亮又有自信,任何有眼楮的男人都會選擇那個女人,而不是自己。
臨時演員?他為什麼要在過了這麼多年後,才來跟她撒這種謊呢?
「不能不說,我必須讓你知道,我和你離婚是逼不得已的,因為我若不離開就會將你卷入危險之中,我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衛晟繼續說道。
「拜托……」習小羽再次低聲請求。逼不得已這句話一點也不適合他說,他知道嗎?
「讓你受傷流血和讓你恨我,我寧願選擇後者,你懂嗎?即使時間能夠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這樣的選擇,因為對我來說,你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她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還是受傷流血了,就在她的心口上。
而且,她根本就恨不了他。
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在遇見他之前,她從未經歷過,所以才會以為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是喜歡而已。直到離婚,失去他、再也見不到他之後,她才恍然明白自己愛他愛得有多深重。
恨字旁邊有個心,說明了要恨一個人是需要用到心的,而她的心都已經粉碎了,又該怎麼去恨他呢?
她並不恨他,只怪自己和他無緣,以及用情太深才會自討苦吃,所以她對自己發過誓,真愛過一次就夠了,心碎也一樣。
她不想再踫觸愛情了,不管對象是誰都一樣,一次就夠了。
「衛晟,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並不恨你也不怪你,所以,別再提了好嗎?我好累,可以讓我好好的睡覺嗎?」她以疲憊的嗓音低聲求道。
衛晟抿緊唇瓣,不再開口說話。他總算是見識到她有多倔強了,也讓他徹底覺悟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而對她,多說不如多做,他得軟硬兼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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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洗澡。」早上,等兒子去上學後,衛晟對習小羽這麼說。
「洗澡?」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
「對。」他堅定的點頭。
「你瘋了嗎?醫生不是特別交代說你的傷口絕對不能踫到水,你要怎麼洗澡?」
「我會小心的。」
「怎麼個小心法?」她問他,「你的傷口稍微一扯到就會痛,這種情況下你要怎麼洗澡?」
「我會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不知道,總會有辦法——啊!」他不在意的聳肩,卻因拉扯到腰部的肌肉而痛叫一聲,眉頭隨即緊緊地皺了起來。
「你看你這樣要怎麼洗澡、怎麼想辦法?」習小羽迅速跑到他身邊,查看了一下他腰部的傷處,然後以不贊同的表情對他命令道︰「不準洗澡。要洗等過兩天後再洗。」
「不行,這樣我會髒死。」
「髒死和痛死哪一個好?」
「我寧願痛死。」
她沒轍的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改以好聲好氣的勸說︰「衛晟,你不是小孩子,拜托別鬧了,要洗澡等過兩天傷口好些再洗,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回絕,氣得她忍不住咬緊牙關。
「別鬧了好不好?」
「我要洗澡。」他的態度很堅持。
「好,要洗你自己去洗,我是不會幫你的。」她雙手抱胸,做出冷眼旁觀的姿態。她就不相信沒有她的幫忙,他有辦法自己洗澡。
「我本來就想自己洗,沒指望你會幫我。」衛晟用無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地移動身體下床,每挪動身體一寸,他就痛得倒吸一口氣,看得站在一旁的習小羽眉頭愈皺愈緊。
「你真的這麼講不听?」她忍不住開口。
「不是我講不听,而是身體黏黏的真的讓我很不舒服,昨天我流了一身的汗,你也有看到不是嗎?」他停下動作,無奈的看向她,「你別站在這里了,反正你都說了不會幫我,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去忙你的事吧。」
說完,他再度艱難的移動身體下床,重復之前每動一下就痛得猛吸一口氣的戲碼。他就不相信小羽真的狠得下心來不理他。
「不然不要洗澡,我替你擦澡,這樣總可以了吧?」習小羽生氣的瞪了他一會兒,終于再也看不下去的伸手壓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繼續折磨自己的心。
「你肯替我擦澡?全身嗎?」他抬頭問道。
「如果你只想擦半身的話,我可以省點力氣。」
「當然要擦全身。」他迅速的說,「但是我怕你會害羞。」
「害羞什麼?」她沒好氣的反問,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回床上躺好。
「啊!痛痛痛痛痛……」衛晟仍不忘做戲。
其實這種小傷對他而言就像被蜜蜂螫到一樣,他還受過比這嚴重十幾、二十倍的傷。
他的身上有二十處以上的傷疤,雖然只有兩、三道重傷留下的明顯傷疤,其他大多只剩一條淺色痕跡,用模是絕對模不出來的,但是用看的就很清楚了。
餅去和她時,他總是挑在晚上或是光線昏暗的地方,以免嚇到她,現在如果真要讓地幫自己擦澡的話……
「我看還是算了。」他改變主意了,「你扶我到浴室就好,我自己想辦法洗澡。」
「你到底想怎樣,我都已經答應要幫你擦澡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習小羽沒耐性的質問。
「我不想麻煩你。」
「你已經在麻煩我了!」
「所以,你其實一點都不想照顧我對不對?」
「我沒有這樣說。」看見他被遺棄似的可憐表情,她的氣勢一下子便弱了下來,「你躺好,我去拿熱水和毛巾。」
「小羽。」衛晟拉住她的手,「我的傷口其實沒有那麼痛,我可以自己洗澡,不用你替我擦澡了,真的。」他說著就坐起身來,準備下床,卻又被她壓回床上。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習小羽雙手壓著他的肩膀,懸在他身上瞪他,「我都已經說要幫你了,你還要這樣讓我生氣、讓我擔心嗎?」
衛晟突然伸手將她拉下來,摟抱住她。
「衛晟!」她驚叫出聲。
「你會擔心我嗎?」他低聲問道。
「你別這樣,快點放手,我會壓到你的傷口。」她急著的叫道,想掙開他,卻又不敢用力。
「別動,我的傷口會痛。」他警告她。
「那你就快點放手呀。」她的動作立刻靜止下來。
衛晟依然緊摟著她不放,不疾不徐的重復之前問她的話,「你會擔心我嗎?」他深邃的眼神中有抹憂郁的氣息。
「不擔心的話,我昨天就不會帶你回來照顧你了。」她沉默了一下,才眉頭緊蹙的回答,「你到底要不要放手,你的傷口……」
「會擔心就代表你還在乎我,對不對?」他凝望著她,輕聲問︰「你還喜歡我,還愛著我,對嗎?」
被說中心意,她渾身震了一下,然後盡可能佯裝平靜的反駁,「朋友也會擔心。」
「沒錯,但是你對我的感覺絕對不只是朋友。」
「當然,畢竟你是小毅的爸爸,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人。」她伶牙俐齒的回道,「你到底要不要放手?」
「我想吻你。」他深深地凝望著她,突然啞聲說道。
習小羽反射性的掙扎。「你別亂來!」
「喔~」衛晟立刻瑟縮的痛叫出聲,嚇得她立刻就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