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PUB?」她更茫然了。
「總之跟我走就沒錯了,姊姊我帶你去見世面,了解一下台北多采多姿的夜生活。」見她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惠君決定直接拉她去,因為這比用講的快。
白妍理愣愣的被她拉著走。
「夜生活?可是我明天還要上班……」她終于回神猶豫的開口,卻被惠君打斷。
「放心,不會讓你太晚回家啦,Live表演從十點半開始,十二點就會結束。如果你覺得不好听,想在半途離開也沒有人會阻攔你的,不過相信我,你一定會迷上它的,今晚到藍夜表演的Band簡直帥到不行,尤其是他們的團長吉他手少爺,那個男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帥呆了!」
「惠君,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看她一臉迷醉、愛慕的表情,白妍理疑惑的問。
「是呀。」
「那你……」
「怎麼還會對別的男人流口水?」惠君看著她挑眉道。
白妍理點點頭,隨即又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向她道歉,「對不起。」她不應該管這麼多的。
惠君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有沒有男朋友和欣賞一個大帥哥是絕對沒有沖突的兩回事,尤其那個大帥哥又是個和自己分屬在兩個不同世界,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的人,懂嗎?」
白妍理搖搖頭,她不懂,有了喜歡的人之後,怎麼可能又喜歡上另一個人呢?
惠君輕嘆一口氣,「簡單說,我欣賞他、喜歡他的感覺就像在崇拜一個大明星的感覺,懂嗎?就像布萊得彼特雖然跟我們一樣生活在地球上,卻和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樣,懂嗎?」
白妍理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用力點頭,這樣說她就懂了,簡而言之就是明星與歌迷之間的關系就對了,害她差點誤會。
不過話說回來——
「他們是明星嗎?有上過電視、出過唱片嗎?」她好奇的問道,因為她從未近距離的看過真正的明星。
「沒有。」
白妍理頓時失望的垂下肩膀。
「你不要這麼失望,雖然現在還沒有,但是不久後肯定會有,我听說已經有唱片公司找他們出唱片了。」
「真的嗎?」她睜大雙眼。
「不知道,听說的啦。不過等你看過他們的表演之後,你就會知道要見到他們出道絕對是件指日可待的事情。」惠君認真的對她說。
看她這麼信誓旦旦,白妍理突然對今晚的Live表演充滿了期待。
雖然她沒去過PUB,也沒听過現場演唱會,更沒有崇拜的樂團或是明星,但是對于一個從默默無聞到未來可能會成為大明星的樂團,她是充滿了期待與參與感。因為他們未來如果真的成名,她可以告訴別人說她在他們未出道前,就在PUB看過他們的現場表演了,並且從那時候就知道他們一定會成名。
哇,這種參與感光是用想的就令人覺得興奮。
「惠君,那個樂團叫什麼名字?」她問。
「真理。」
「真理?」她一定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真理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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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白妍理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早知道在看到真理樂團表演之前,還得先經過另一個「鬼吼鬼叫」樂團的荼毒,她早就棄權回家了。可是現在她的耳朵都已經被荼毒四十分鐘了,只要再忍耐個二十分鐘,就能見到今晚讓這間PUB擠得水泄不通的真理樂團,她說什麼也要撐下去。
「惠君,要去哪里?」坐在她身旁的惠君突然站起來轉身就走,她急忙也跟著站起來拉住她。
「我去廁所,順便打通電話。」惠君吼道,因為這里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了。
「我跟你一起去。」她對她回吼著,那里既然可以講電話,一定比這里安靜一百倍,她需要安靜。
「你要上廁所嗎?」惠君問她。
她搖搖頭。
「那你最好留在這里佔位置,否則待會兒一定會被擠到後面去,什麼都看不見。」惠君語帶警告的對她說。
「沒關系。」她只要听得見聲音就行了,一點也不想站在前面被震破耳膜。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惠君也不好意思叫她留下來替她佔位置,只好聳了下肩頭,帶頭往廁所的方向一路借過的走了過去。
相隔了一扇門與一面牆,PUB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頓時減了一半,白妍理立刻松了一大口氣。
「天啊,這個‘鬼吼鬼叫’樂團到底叫什麼名字呀?」她忍不住叫問,一時之間忘了把嗓門壓低,以至于讓她的聲音回蕩在整條走道上。
「你想被人圍毆啊,妍理,小聲點!」惠君頓時驚恐的雙目圓瞠,用力的拉扯了她一下,警告的對她說。
「對不起。」白妍理縮著脖子,一臉懺悔的表情,她也被自己剛才洪亮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再爛的樂團都有他們的崇拜者,你千萬要記住棒牆有耳,小心為妙知道嗎?」
白妍理受教的點點頭。
「好了,你若沒有要上廁所就在這里等我吧,因為里面可能會很精彩,勸你沒事最好還是別進去。」惠君揮手道,轉身走向女廁。
「什麼意思?」白妍理跟在她身後,叫她一個人站在這里,她會害怕。
「之前我注意到有幾個女的灌酒灌得很凶,我想現在里面一定充滿了她們的嘔吐物吧。」惠君停下腳步,無奈的朝她翻白眼,「你還要進去嗎?」
白妍理猛然停下腳步,用著退避三舍的表情用力搖頭。
惠君輕笑一下,又嘆了一口氣才認命的轉身走進女廁里。
女廁入口的木門才「咿呀」一聲關上,轉角的男廁便傳來木門被「咿呀」一聲推開的聲音,讓白妍理不由自主的渾身僵硬了起來,雖然PUB沒她想象中那麼可怕、混亂,但是有些人看起來還真是非善類,讓她不禁充滿了防備與戒心。
一個男人從男廁方向朝她走來,她佯裝不在意的低下頭去避免與人四目交接,以免一不小心使錯了眼神,為自己招來無妄之災,在這種龍蛇混雜之處,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才行。
可是她再小心,依然違逆不了天意,那個原本應該越過她的男人,竟然突然停止步伐,就這樣站定在低垂著頭,假裝忙碌的玩手指的她面前。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背,早知道剛才就跟惠君進去女廁了。
「嗨。」一陣沉默後,對方率先出聲。
人家都出聲了,她若再裝聾作啞就是擺明欠扁了,白妍理一邊在心里哀嘆自己的倒楣,一邊抬起頭來看向這莫名其妙的家伙。
在她的想象里,這家伙肯定長得油頭粉面,帶著些許酒氣,還有自以為帥的一身流里流氣,才會在PUB通往廁所的走道上釣美眉。可是讓她瞬間怔住的是,站在她眼前的男人,除了頭上頂著刺蝟頭外,人倒是長得高俊帥有型,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貴族氣質,一點酒氣、流氣或者是脂粉味都沒有,壓根兒就不像會上夜店釣馬子的那種男人。
不過話說回來,以貌取人一點也不準。
「有事嗎?」她面無表情的出聲問道。
靳岡呆若木雞、目不轉楮的盯著眼前的女生,一張比眼前這張臉更為稚氣,五官卻幾乎沒有差異的另一張臉驀然浮現在他腦中,讓他忍不住興起一絲激動。
他原本只是因為在男廁里听見那句「鬼吼鬼叫樂團」覺得很有趣,所以才會在走出來時,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想看看這個跟他有著一樣見解的女人長得是何模樣,只是沒想到卻因而見到這張令他想念不已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