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不能胡思亂想,嘉君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一定會沒事的,至少于晞不會再讓她做傻事,她要相信于晞。
對,沒錯。
可是她只要一入睡就作惡夢,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偏偏于晞不在,如果她在的話就可以和她一起睡,她每次不管是睡太多、壓力太大,或者是一個人冷得睡不著時,只要身旁有另一個體溫在,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讓她安穩入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算不算是一種病癥?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只要和別人一起睡,就可以睡得特別香甜。可是現在屋里只有她一人,她到哪里去找另一個體溫來讓她依靠呀?
愈想愈覺得寒冷,愈想愈感覺全身寒毛直立,讓她不自覺發起抖來。
好冷,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冷呢?
听說那種東西接近人體的時候,人會莫名其妙的突然打起寒顫;听說人的精神愈脆弱,愈覺得恐懼的時候,那種東西愈是容易接近,愈愛與人惡作劇。
井于曉怯生生的轉頭看著昏暗的四周,雖然她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卻感覺屋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看著她。
她驚懼的從被窩里坐了起來,迅速將床頭燈扭開,再轉頭檢查四周。
沒有!房里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對眼楮,但是她全身直立的寒毛並沒有因此而平息,整個人甚至于還開始打起了寒顫。
怎麼會這樣呢?她又不是沒有一個人待在家過,為什麼感覺今晚特別恐怖,好像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東西也在這間屋子里,怎麼——
「叩!」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她整個人倏然驚跳了起來,倉皇的往房門外沖了出去,一路沖到大門前,就像後頭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手忙腳亂地打開大門門鎖,然後從樓梯間一路沖到三樓,背貼著三樓的雕花鋼門,她猛按電鈴。
她完全不敢稍作停歇,好像一停下來就會被緊追在後的猛鬼追到,至于為什麼她不到七樓或五樓求救,卻直接沖到三樓來,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背後傳來了開門鎖的聲音,門一開,她反身就沖進袁燁的懷里,整個人顫抖不已。
沒想到半夜按門鈴、擾人清夢的人是她,更沒想到她會這樣突然撲進他懷里,袁燁蹙緊了眉頭,但卻在下一秒鐘,因感覺到她的顫抖而忘了所有懷疑。
「發生了什麼事?」他迅速的問,並將頭伸到門外去左右張望了一下,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像是有人在追她。
「有鬼!」井于曉緊緊揪著他的上衣,顫抖著聲音道。
表?袁燁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低下頭來,懷疑的瞪著她的頭頂,然後將她推離自己懷中。
「你這回就不能找個高明一點的理由來接近我嗎?」他忍不住諷刺她。
井于曉用力地搖頭,「真的有鬼。」她的臉上布滿恐懼,說完還打了一個寒顫,好似她親眼所見般。
她的恐懼看起來一點也不假,但是要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袁燁忍不住嘲諷的輕撇了一下唇角,同時提醒自己,她每次出現在他面前時的反應都極逼真,這只能說她的演技真是很高明。
「所以這回你又想怎樣?」他直接問道。
「可不可以讓我在這里住一晚?」她乞求的看著他。
「你登堂入室的理由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高招呀。」目不轉楮地盯著她,他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
她眨了眨眼,並不了解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比起這件事,她比較關心的還是他願不願意收留她一晚。
「我可以住在這里一個晚上嗎?」她又問。
「如果我說可以,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可不可以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怎麼會知道?」井于曉雙眼圓瞠,驚訝的月兌口叫道。
袁燁原本只是想要譏諷她,沒想到她竟會打蛇隨棍上,將計就計地將了他一軍,害他當場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女人到底要不要臉呀?」他不禁怒聲大吼,「你是不是常常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隨便爬上陌生男人的床?」
井于曉呆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都只和認識的人睡,從不和陌生人睡的。」她認真的澄清。
「那你和我認識嗎?」袁燁咬牙切齒地問。
她用力點頭。「我們一起睡過,你早上還請我吃了義大利面,記得嗎?」
「那我叫什麼名字?」
「嗄?」她呆了一呆,突然對他傻笑了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呀?」
「問別人名字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要先自我介紹?」
「喔,我叫井于曉,水井的井,于是的于,破曉的曉,今年二十六歲,未婚,有一個妹妹,爸媽在去年車禍中過世。我的工作是外文書籍翻譯者,收入雖然不是很穩定,但是還不至于餓死。」她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喜歡看書、听音樂,最討厭做家事,因為每次都會把家里搞得更亂,然後就會被于晞罵到臭頭——噢,于晞是我妹妹。雖然我是姊姊,但是每一個認識我們姊妹的人,都覺得于晞比較像姊姊,因為她不僅長得比我高,比我聰明漂亮,而且不管什麼事情好像都難不倒她,她真的好厲害,改天我再介紹她給你認識,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我為什麼要喜歡她?」袁燁雙手抱胸的看著她。她的意思該不會是想叫他要愛屋及烏吧?
「因為于晞她還沒有男朋友,而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你們倆應該會是很棒的一對。」井于曉微笑道。
袁燁瞠目結舌的瞪著她,生平第一次有種想要將人活活掐死的沖動。
「不必了。」他斷然拒絕,然後轉身走回屋里。他怕自己若繼續站在她面前,雙手真的會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掐住她的脖子。
一見他轉身進屋,井于曉立刻自動自發地跟進,還不忘要轉身關門,將緊跟在她身後的妖魔鬼怪全部阻擋在大門外——雖然她有點懷疑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但是聊勝于無,不是嗎?
鎖好大門後,她迅速跑到袁燁身邊,寸步不離地緊跟在他身側,並對他僵硬的微笑著。
因為她還是覺得有點兒害怕。
袁燁完全不知道該拿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怎麼辦,他對她冷嘲熱諷,她就與他裝傻;他瞪她,她就對他微笑。她可真有能耐呀,竟然能將他氣得咬牙切齒,自己卻完全不動聲色,光是這一點,他就不得不佩服她。
算了,隨便她吧,反正他只要記得自己絕對不能順她的心、如她的意,娶她當老婆,這就夠了。至于她想要倒貼,或是裝瘋賣傻繼續演她的戲,他都無條件奉陪,反正他也不吃虧,不是嗎?
想罷,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逕自轉身走進房間,繼續睡覺。而她果然臉皮夠厚,膽子也夠大,一路跟著他回房,然後爬上他的床,緊緊地偎著他睡。
哼,既然她都不在乎了,他干麼還要裝紳士的對她發乎情,止乎禮?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這回他會備好。
萬事俱備,他看不出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拒絕自動送上門的暖玉溫香?
靶覺她的嬌軀在他身上磨蹭著,感覺自己胯下愈來愈堅硬難忍,感覺她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從他敏感的頸側拂過,感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沉重……
袁燁終于嘆息的降服于自己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熱情地吻住她,然後帶著她一同墜入激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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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她面前,井于曉被嚇得倒抽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她立刻憶起昨晚的一切,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以及自己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