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麼呆?快告訴我你哥家的住址呀。」見他一動也不動的,衛美夕忍不住皺眉的催促道,「還是你嫌我多管閑事,不想告訴我?」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紀凱看著她,嘴角上揚。
「什麼事?」
「你一定很愛我對不對?要不然絕對不會這樣處心積慮的想幫我化解我和我哥的嫌隙。」
她一呆,整張臉頓時漲紅了起來。
「你……你少不要臉了,誰愛你了?從沒見過比你更自以為是、臉皮更厚的男人!」她麗容含嗔的否認。
紀凱听了露齒一笑,眼光寵愛的凝視著她。
「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怎麼可以不愛我呢?我可是很愛你的。」他半開玩笑的說,眼中除了笑意之外,隱約還漾著前所未有的柔情與愛意。
「你到底給不給我住址?」衛美夕被他露骨的目光看得臉紅心跳,有些手足無措的急忙轉移話題,朝他跺腳問道。
他微微一笑,不想逼她太甚。
「有沒有紙筆?」他問,「我不記得正確的地址了,但是我可以畫給你看,告訴你怎麼走,這樣可以嗎?」
為了配合晚餐那一頓飯,衛美夕離開醫院時已接近晚上八點了,她拿著紀凱畫給她的路線圖,猶豫著是否該趁現在直接去找他大哥,或者留待改天再去?
現在去嘛,她是擔心時間好像太晚了些,不太方便;但是改天,她又擔心接下來的日子不曉得她哪天才會有空……
算了,還是今日事今日畢好了,免得因心懸此事無法專心工作,而搞得自己兩頭空,那可就不好了。
既已作了決定,她毫不猶豫的立刻前往紀凱他大哥紀顥的住處。
向警衛明白的說出她要找的人名之後,她成功的進入紀顥所住的大廈,直接登上他所租住的A棟九樓,來到9B的大門前。
她深吸一口氣,小聲的預習著她待會兒要說的話。
「你好,紀顥先生,我叫衛美夕,請問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
听起來好像有點僵硬,再來一次好了。
「你好,紀顥先生,我叫衛美夕,請問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
嗯,這次好多了。
好,該上戰場了!
她再度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按電鈴。
「啾啾……」屋內傳出小鳥鳴叫的電鈴聲。
一會兒,屋里傳出一個女性嗓音問道︰「誰?」
衛美夕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屋子里除了紀顥之外,竟還有女人在。
據紀凱所說,自從發生那件未婚妻事件之後,他大哥對女人的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除了個性變得有些不近人情之外,他對女人始終是不理不睬、不假辭色的,沒想到現在他屋子里居然會有女人!
這是不是表示說這幾年下來他已有些改變,不再像事發之後那陣子那般含恨激進,變得願意冷靜听人解釋了?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她總覺得屋內傳出來的那個嗓音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听過似的?
「我……」她正要開口準備說明來意時,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來,從門內露出一張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將她嚇了一大跳,她也將門內的人嚇了一大跳。
「二姊?!」她沖口而出的叫道。
「美夕?」衛美晝同樣愕然,「你怎麼會跑到這里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眉頭緊蹙的問。
「我……」衛美晝正想開口,身後卻忽然響起了紀顥的聲音。
「美晝,是誰?」
下一秒鐘,她的腰被他由身後圈住,他溫暖的氣息則從她背後熨燙向她,瞬間將她整個人攬進他懷中。
衛美夕張口結舌,呆呆的看著他們倆,完全傻眼。「二姊,你……你們……」
「二姊?她是你妹妹?」紀顥低下頭,懷疑的看著衛美晝。如果是,她們姊妹長得還真是一點都不像。
「對。你先進屋里去,我有話跟我妹說。」衛美晝撥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轉身將他推進屋里。
「等一下。」衛美夕突然叫道,目光直視著眼前猶如台灣黑熊般有著虎背熊腰的男人問道︰「你是不是叫紀顥?」
「我是。」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自己,不過他也沒必要否認。
「那好,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我?」紀顥訝然的看著她。
「美夕,你想做什麼?」衛美晝懷疑的盯著她。
「二姊,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不會多問,也沒有權利過問。我今天來找他是為了別的事。」
「什麼事?」衛美晝問。
「我們要站在這里說嗎?」衛美夕看向紀顥。
「請進。既然你是美晝的妹妹,也算是我的,以後你若想到這來隨時都歡迎。」紀顥微笑的說。
「我很懷疑在你听完我要說的話之後,你還會歡迎我。」她喃喃自語的說著。
听見她的話,衛美晝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
三人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定。
「你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紀顥開口問。
「我是幫紀凱來向你解釋,關于四年前那件事的前因後果。」衛美夕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地開口。
紀顥原本和善的臉因听見她的話頓時一僵,冷峻得幾乎可以凍傷人。
「你是為了他來的?」他微眯起眼,慢慢地問道。
「對。」雖然有點害怕,她仍是挺直了背脊回答,「難道你不覺得不听他的解釋,就定他的罪對他很不公平嗎?」
「解釋?」他諷刺的輕吐出這兩個字。
「對,解釋。」她毫不退縮的點頭,「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相信他的為人,認為他會毫無理由的做出那種敗壞道德與良知的事出來嗎?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這句話不是你們男人最愛講的一句話?你為了一個用情不專,滿腦子只想攀龍附鳳當個有錢人家少女乃女乃的女人,而恨了他、怪了他這麼多年也該夠了吧?你是不是應該冷靜下來听他解釋,或者是听我轉述事情的前因後果呢?」
「你知道什麼?」他冷然的問。
「一切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
「他說的?」
「對。」
紀顥倏然冷笑的輕哼了一聲,「片面之詞你也信?你還真好騙!」
衛美夕頓時惱火。
「紀凱從來就沒有勾引過你的未婚妻,是你未婚妻自己不要臉反過去勾引他,在勾引不到他之下才心有不甘的故意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你這個被愛情沖昏頭的笨蛋不相信自己的親兄弟就算了,竟還對那狡猾女人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並且開始敵視、防範自己的兄弟,最後甚至于還和自己的兄弟斷絕一切往來,你這個笨蛋!」她生氣的說。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少在這邊自以為是的大放厥辭。」紀顥怒不可遏的朝她大吼。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你!」她毫不客氣的朝他回吼。「喜歡紀凱的女人那麼多,他是吃飽太閑了才會去招惹你的未婚妻!」
「我親眼目睹他們倆赤身的躺在床上!」他臉部青筋乍現,咬牙切齒的對她咆哮。
「那是因為你始終執迷不悟,紀凱為了讓你徹底對她死心,才會故意這麼做的!」她咆哮回去,不讓自己被他猙獰的模樣給嚇得退縮。
紀顥倏然重重一震,驚疑不定的瞪著她。
「你真以為紀凱會對那種三心二意的女人有興趣?」衛美夕趁機繼續說道,「他是你弟弟,他的魅力你應該知道,他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犯得著為了一個狡猾、眼中只看得到錢的女人,搞得和自己的兄弟、唯一的親人反目成仇嗎?你自己去冷靜的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