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一的陳婧屏怒不可遏的瞪著她,突然間卻又怒極反笑,「田文郁,你真以為我會單槍匹馬的約你見面嗎?」
她話一說完,身後突然出現三名身著花襯衫、喇叭褲及拖鞋,嘴巴還叼了根香煙的混混。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她不為所動的看著她。
「沒錯!」她抬高下巴,隨即又一笑,「不過你先別急著緊張,只要你答應我以後會離言硯遠遠的,我就不會為難你。」
「如果我說不呢?」
她臉色一沉,「那麼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趕走每一個對言硯有好感的女人?」田文郁好奇的問,「利用暴力威脅別人?」
「你管不著!」她生氣道︰「一句話,你到底答不答應以後會離言硯遠遠的?」
愈看愈覺得這場戲好像真實發生過,因為她隱約記得這一段,不,不應該說是隱約,她雖記不得當初與田文郁對峙時說話的內容,但是很清楚的記得這件事,因為那個該死的言紙破壞了她的好事!
言紙那個混蛋在哪里?他應該在這附近才對。她開始轉頭四處尋找他身影。
「來了!」一直站在一旁東張西望的陳婧屏突然大叫,她看見那個討人厭的言紙終于出現在路的那一邊,神色嚴峻,腳步快迅的朝她們奔走過來。
只不過奇怪,在她記憶中的言紙明明是不慌不忙的冒出來,而不像現在她所見到般的行色匆忙,怎麼……
思緒才在腦中滑過,就見行色匆匆的他停在距她們五公尺外的地方,然後臉色一整,好整以暇的以不慌不忙的步伐緩慢朝她們走去。
他在搞什麼鬼?
陳婧屏腦中頓時有這樣一個疑問,她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高一的陳婧屏提高了嗓音。
「我說我要離誰遠或靠誰近,全憑我高興,你根本就管不著。」田文郁作勢掏了掏耳朵,「還有,你的尖叫聲真的很難听,我的听力正常得很,所以你不必尖叫我也听得到你說什麼。」
「你——」
「我同意她的話,你的尖叫聲真的不是普通的難听。」言紙緩緩地開口。話說完,人正好來到距離她兩步遠的地方,隔在她與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三名混混之間。
「你到這里來干什麼?」一听見他的聲音,高一的陳婧屏頓時呼的一聲,轉身瞪向他問。
「我來英雄救美呀。」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你少管閑事,走開!」她怒目而視的朝他吼。
言紙好整以暇的對她搖頭。
「言紙!我再給最後一次機會……」她倏然朝他迸聲大喊,卻被他搖頭打斷。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立刻轉身回家去,否則,我會將你最近在外頭所做的每一件事,全部告訴你爸爸媽媽。」他緩緩的說。
「我做了什麼?你敢在我爸媽面前亂嚼舌根試試看!」她不知不覺的向他跨出一步,怒不可遏的威脅著。
「你沒做什麼,既沒偷也沒舍,只不過多次仗勢欺人、威脅別的同學而已。」言紙自不轉楮的盯著她,「不知道叔叔、阿姨在知道你把他們給你的錢,拿去買打手來威脅別人這件事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你——」高一的陳婧屏氣得聲音都變調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臉紅脖子粗的朝他叫道。
「我要你現在乖乖的回家去,還有,以後不準你再仗勢欺人,如果你哪天再故技重施讓我知道的話,我一定將這一切都告訴你爸媽。到時,我想老四必定會很高興,而且不辭辛勞的幫你搜集各國留學資料。」
她忍不住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的以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他。
「怎樣?你考慮得如何了?」言紙不為所動的盯著她問。
她不發一言的又瞪了他半晌之後,怒氣沖沖的轉身就走。
站在另一邊的陳婧屏沒有移動,仍是目不轉楮的盯著言紙,一臉氣憤。
這一段她就記得很清楚了,只不過再清楚也比不過親眼看它重新上演一次,言紙真是個混蛋,不管走到哪里都一樣的可惡!
不過沒關系,他再過沒多久就會有報應的,因為他的惡質連老天都容不下,所以才會讓他發生車禍。
對,沒錯,就在今天晚上,她會看到一個被機車撞到鼻青臉腫的言紙。
炳哈,真是大快人心呀。
想到他那次狼狽的樣子,陳婧屏嘴角不由得微勾了起來。其實那晚看見他時,他已換了干淨的衣服,所以他最狼狽的樣子她並未見到,但是現在可不同了,她只要一直跟著他身後,鐵定能將他的狼狽樣一覽無遺。
呵呵,現在她只要等著瞧就夠了。
只不過說也奇怪,另一個她都已經走遍了,怎麼現場這五個人卻僵在原地動也不動?主角都離開了,他們是不是也應該要散場了,還呆站在原地做什麼,難道是在等酬勞不成?
「同學,你很愛英雄救美?」田文郁突然開口問。
言紙不再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不動,他轉身面對著她。
「不,我並不愛英雄救美。」他緩慢地開口,「只不過不想看見男人打女人的畫面,畢竟我也是個男人,為了男人的面子我不得不站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問。
「我記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站在這里。」
「不管為什麼,找三個男人來對付一個女人太過份。」
「這句話你是不是應該跟陳婧屏那個刁蠻千金說?是她先找了三個男人準備對付我的。」
「但是她找來的這三個人卻是你的人,而且你並沒有傷到一根寒毛不是嗎?」
站在一旁,一直搞不太懂他們究竟在講些什麼的陳婧屏頓時倒抽了一口氣,雙眼因震驚而圓瞠。
她找來那三個混混是田文郁的人?不會吧?!
「你們真是她的人?」她瞪向那三名混混,沖口問道。當然,沒人听得見。
「如果她找來的並非我的人呢?難道我就要任她欺凌,像其他女人一樣?」田文郁冷笑的反問。「我趕來就是為了阻止那樣的事發生,」言紙一頓,以更堅定的語氣搖著頭說︰「我是絕對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
她頓時冷哼一聲,「不會讓那種事發生?那麼先前遭受陳婧屏那刁蠻女威脅的人,你要怎麼解釋?」
「至少她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哪個人。」他沉默了一會兒說。
「強詞奪理!」田文郁再度冷哼出聲。
「不管怎麼樣,她已經答應以後不會再做出像今天這種事,所以請你也答應我,別再找她麻煩。」
「憑什麼要我答應你?」
言紙無言的看著她,臉上表情不怒自威。
「我真的很好奇,你和那個刁蠻千金究竟是什麼關系,要這樣為她出頭?」與他對峙半晌後,田文郁忍不住好奇的開口。
他突然酒然一笑,「如果我跟你說,我是她在這世界上最討厭的人,你信不信?」
她沒有馬上回答,卻在沉默的盯著他半晌之後,語出驚人的說︰「你喜歡她?」
他輕撇了下唇瓣,沒有回答。
「你喜歡她。」她這回以極肯定的語氣道,「但是我實在想不通,像她那種刁蠻千金,除了長相還可以之外,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的?」
「別問我,關于這一個問題我也問過自己不下百遍了,卻始終找不到答案。」他搖頭苦笑。
一旁的陳婧屏因震驚而張大了嘴巴,她目不轉楮的瞪著言紙臉上的苦笑,耳邊一陣嗡嗡作響。言紙喜歡她、言紙喜歡她、言紙喜歡她……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