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威砉驚喜的看著他,想不到他竟能了解他的心急。
「讓這份人情債多壓在心里一天就多痛苦一天,還是早些還完好。」宇文絕自言自言的說,霎時將任威砉的驚喜完全粉碎。
「你就不能稍微關心一下社會嗎?」他沒力的問。
宇文絕不為所動的瞄了他一眼。「目的既已達到,你可以離開了。」他下起逐客令。
任威砉不滿的朝他皺了皺眉頭,卻什麼也沒說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你要的東西要我送到這兒來嗎?」他突然想到的問。
「送到我家去,我明天就會搬回家住。」
「為了幫我這件事?」聞言,任威砉感動的盯著他。
「你想得美。」宇文絕嗤聲笑道。
「不是?難不成你們倆吵架了,所以你才會被踢出去?」見熟悉的笑容又再回到他臉上,任威砉放心的與他開玩笑。
「別把自己悲慘的遭遇往我身上套。」
「嘿,我又沒對不起我老婆,怎會有這種悲慘遭遇。」
「那你呢?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對不起我未來老婆了?」
「的確,我是沒看見。」
「那就是。」宇文絕得意的說。
「可是我有人證,證明你欺騙了她,因為你的腿壓根兒就沒斷過,卻為了把美眉而……」話才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任威砉一臉驚嚇的瞪著他身後。
宇文絕反應迅速的轉身,只見冉香海愕然的站在房門口,呆若木雞的連動也不動一下的看著他們倆。
☆☆☆
屋內一片靜默,沒有人開口。
「你的腿根本就沒斷?」目不轉楮的看著宇文絕,冉香灕冰冷的開口問。
他皺起眉頭,黑眸迅速閃過一抹驚慌,但瞬間又被他堅定的決心給壓了下去。
「在宛妍婚禮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等待了一輩子想守護的人,我一直在制造機會想認識你……」
「所以你就制造了假裝醉酒的事件接近我,又假裝骨折住進我家?」冉香灕截斷他的話道。
「不,喝醉的事是真的,那天我的確為一個剛結婚的朋友擋酒,在他婚禮上喝了不少。」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當天我也在場。」任威砉急忙插口,本想為自己犯下的大錯贖罪,卻沒想到會愈幫愈忙。「他真的喝了不少酒,一般人如果像他這樣喝,早就不知道醉死在哪里了,他卻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跟我們談笑風生,然後……」
他在一記冰冷的目光掃來時,吶吶的閉上了嘴巴。
「呢,我想我該走了。」說完,任威砉腳底抹油,飛奔離去。
「面不改色、談笑風生?」冉香灕嘲諷的輕笑出聲,「原來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場騙局,你沒有醉,醉的人是我。」
「香灕……」他想走向她,卻被她厲聲喝止。
「你別過來!」
他定在原地,深深地望著她。
「難怪我從你說你愛我那三個字里感覺不到真心,難怪你從未想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難怪你朋友來了,卻還要特地將我支開,我現在終于全懂了。」冉香灕直視著他泊嘲的說。
「我愛你。」
「哈哈,現在才加料會不會嫌太遲了?」她嘲諷的問。
「除了骨折是假的外,我並沒有欺騙你什麼。」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當然,很早以前我們倆之間就已經沒有秘密了。」她諷刺的說。
宇文絕聞言抿了下嘴巴。
「我承認我還有許多秘密沒有告訴你……」
「哈!」冉香灕大笑一聲,笑聲中只有苦澀與哀傷。他終于親口承認這一切都是欺騙。
「但那是因為我不想把你嚇跑,不想失去你。」他看著她說,眼中泄露出一直被他隱藏于笑容背後,不為人知的痛苦與掙扎。
冉香灕沒看到,她只知道他騙了她,自始至終他都在欺騙她,她覺得心痛、心碎,再也愈合不了。
「出去。」她低聲的說。
宇文絕握緊拳頭。「我不會離開你,這輩子都不會。」
「出去。」她又說了一次。
他的反應是大步走上前,猛然將她抱進懷中,低頭便給她一記足以令人暈頭轉向的熱吻。他會讓她知道他對她的熱情,讓她知道他只要她,讓她知道他對她沒有欺騙,只有愛……
然而一記疼痛讓他瞬間將她放開,他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看著她絕情的臉。
「你咬我?」
「出去。」她還是這句話。
「不。」他低頭想再吻她,卻被她側過頭避開。
「出去,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你沒忘記的話,我爸爸是警局局長,要告你強暴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你最好別逼我。」她冷酷無情的說。
強暴兩個字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宇文絕的身體,他禁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不要跟我開玩笑,香灕。」他看著她,以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乞求。那只是一種追求的手段,雖不太光明卻也未傷害到任何人,為什麼結果會弄成這樣?
「出去,離開這里,別再讓我看到你。」她轉頭,以冷然無情的目光迎視他。
「不。」他搖頭,再次伸出手想將她抱進懷里。
她撥開他的手,退後一步,接著即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你不走,我走。」說完,她絕然的離去。
大門關上的聲音像子彈一樣,瞬間將宇文絕射穿,他僵直的站在原地,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的溫度逐漸下降。
他知道接下來的自己,臉色會先變白,然後身體感到麻木,接著開始顫抖,就像臨死前最後的掙扎一樣,最多約莫半個小時便會恢復正常。
這並不是病從他第一次為任務而取人性命後,這種情形便隨著每次任務的執行跟著他,原本他以為黑暗世界瓦解後,這種可怕的感覺會隨它而去,沒想到今天竟又再次發作。
哼,可惜呀可惜,如果他現在是在執行任務的話就好了,因為完全動彈不得的他在沒有狠酷冷其中之一的護航下,絕對會成為對方的活標靶,然後砰的一聲,他便可以徹底擺月兌一切苦楚。
無力的一笑,宇文絕不敢相信自己在離開黑暗世界後,竟然還會有輕生的想法。
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他像每次為狠酷冷他們而努力恢復正常一樣,不過這一回他為的是自己。為了他與香灕的幸福而努力。
他會贏回她的愛的,他發誓!
隨著顫抖慢慢地平息,體溫亦慢慢地恢復正常,他移動腳步收拾屋內屬于自己的東西,毅然決然轉身離去。
不過離去並不代表結束,而是下一回合的開始。
下一回合,他們將同住在他的房子里,然後幸福過一生。
☆☆☆
打開大門,屋內冷清的空氣立刻讓冉香灕打了個寒顫。
她邁開腳步沖了進去,—一巡視,從客廳到房間,然後是浴室、廚房,甚至連陽台都沒放過。
沒有,他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她大受打擊的靠向牆壁,沿著牆癱坐在地上,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
他真的走了,就這樣搬得干干淨淨,連一點讓她懷念的痕跡也沒留的走了,而他卻還口口聲聲說愛她。
嗚……騙人,都是騙人的!
她就知道他是騙她的,說什麼愛她,說什麼不想失去她,說什麼不會離開她,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如果他真愛她,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放棄?如果他真愛她,為什麼會不了解她在怒極時總會心口不一的說出一些口不擇言的話?如果他真愛她,為什麼連只字片語都沒留給她,說走就走?
只字……片語?
一線突如其來的希望讓她立即由地板上爬了起來╴轉身沖回房間內。
也許他有留紙張給她,告訴她他的離去純粹是因為他們先前討論過的問題,並非代表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