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妍。」
察覺他想撥開她的手,她立刻更加用力的抱緊他。
「不要。」她問聲叫道,知道自己現在臉肯定比隻果還紅,根本不能讓他看見,所以只能繼續深埋在他胸前。
「宛妍。」
他再次嘗試著要扳開她的手,宛妍一個心急,想也不想的便張開腿將他圈住。這下子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推開她?
似乎听到一聲抽氣聲,她埋在他胸前的臉忍不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終于知道她的厲害了吧!想推開她,門兒都沒有!
不過,她是不是壓到了什麼呀?
不能抬起頭來查看自己壓到了什麼,她只能試著移動自己,讓自己不再壓著它。
她一動,他立刻傳來一陣疑似痛苦的申吟。
她懷疑的停止移動的動作,側耳傾听那怪異的申吟聲,但除了他劇烈的心跳之外,並未听到其他聲音。不過,他的心跳會不會快了點呀?
她決定不理它,繼續移動身體,尋找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但她才一動,剛剛的申吟聲卻又再度響了起來,她又停了下來再次側耳傾听。
懊死的,她是不是有幻听呀?
一會兒後,她再度移動身體,發誓非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不可,然而突然一個劇烈的翻轉,在她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之前,她已背躺在床上,身上則壓著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司空冷!
「你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對不對?」他聲音沙啞,目光灼熱的緊盯著她。
「呃?」
她依然尚未反應過來。
「你自己點的火,就要自己負責滅。」
「嘎?」
宛妍只來得及發出這道訝異聲,紅唇便被倏然傾上身來的他給封住。
然後……
她終于知道被她壓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第五章
記憶如漲潮的潮水,一點一滴慢慢的將她淹沒,宛妍羞愧得想要撞牆而死。
我的老天,她怎麼會這麼笨呀!
說什麼吃了他,說什麼酒後亂性,實際上她卻連男人興奮時會有什麼反應都不知道,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壓到了什麼怪東西,拼命的在他身上移動。
噢,天呀,她真想死!
「你自己點的火,就要自己負責滅。」
她似乎還能听到他極力強忍的聲音,那麼痛苦難耐,好像她真的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一樣。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
或許昨晚關于上床做的事都是由他主導,但是實際上點燃那把火的人卻是她,而且她也听過男人是官能性動物這類的說詞,換句話也就是說,對于昨晚所發生的事,她根本就該負上全部的責任——即使沒有全部,百分之九十也逃不掉。
唉,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宛妍慢慢地擰起眉頭,望向身邊熟睡的司空冷。
他結實偉岸的體格赤果的展露在她眼前,從堅實的肩膀、寬闊的胸瞠到窄而有力的腰身,至于腰部以下,雖讓被單給蓋住了,但昨晚清明的記憶卻足以讓她了解他是多麼的厲害。
思及此,讓她不由自主的紅起臉來,她急忙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深呼吸了幾次之後,這才再度將目光移回到他身上,但只敢盯著他熟睡的臉。
他還是一樣帥、一樣性格、一樣令人想望,即使她現在都已經和他發生關系,卻依然平復不了那種想要他的感覺,看來自己對他絕對是認真的,只不過他呢?
無法想像他醒來後會有的反應,畢竟昨晚的事幾乎可以說是她引誘他的,而他卻是因為箭在弦上,身不由己才會踫她。
所以醒來後的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生氣?
有可能,因為她讓他做了一件非自己意願的事,即使她將罪過推給酒後亂性。
自責?
這個可能性更高,因為昨晚是她的第一次,而他卻在明知道她喝醉了,無法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情況下佔有了她,他一定會自責死的。
至于其他反應,他有可能會想負責——這是她最希望的結果,不過她懷疑時下還會有人這麼八股。
他有可能會對她說抱歉,雖然這對昨晚所發生的事于事無補,但是以現在性開放的社會來說,卻是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在一方道歉,另一方搖頭說沒關系下,一拍兩散,從此忘了一切。
這……結果該不會真是這樣吧?
宛妍頓時露出一臉驚疑不定的表情瞪著他熟睡的臉。
如果他們真的一拍兩散,然後恢復昨天以前的相處情形那倒還好;但,倘若從此成為陌路,甚至為防尷尬,他以後都避著她,或者干脆一了百了的辭去工作的話,那可怎麼辦?
不行,她絕對不會讓事情演變成那樣)至于該怎麼做……
她頓時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叮叮當,叮叮當……」
突然間,房里響起了她手機「聖誕鈴聲」的曲子,嚇得她差點兒跌下床,驚恐萬分的瞥了身旁熟睡的人一眼後,她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她昨晚置放在他電腦桌上的手機。
「喂。」她以極小的聲音說,同時再度不放心的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後,隨手拾起地上的一件襯衫——看起來像是他的,然後迅速地移身到房門外。
「妍兒,你在哪里?」
完了,是爸爸!
「呢,爸,我在朋友家。」
「哪個朋友?叫什麼名宇?」
完了完了,爸爸的聲音听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若讓他知道她昨晚除了住在男人家之外,還做了不該做的事,天知道他會氣成什麼樣子!
「呃,爸,我不是說要留在公司學電腦嗎?可是昨晚公司突然停電,所以我們只能臨時改到他家來學電腦……」
「名字,我只要知道他的名字。」他打斷她。
完了完了,她怎麼能說呢?如果讓爸爸知道了一切,不管司空冷長得多麼人中龍鳳,能力又是多麼的卓越超群,只要第一印象毀了,一切就全毀了。不行,她絕對不能說。
「江美雅。」她隨口瞎掰道,「我同事的名字叫江美雅。」一听就是個女人的名字,爸爸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她家住哪?」
「嘎?」她頓時一愣。
「她家住哪?我去載你。」
宛妍猛地瞠大雙眼。「不用不用,爸爸,我自己會回去。」她急忙的對他說。
「告訴我住址,我現在就去載你。」宛學鑫語氣堅決。
天啊,若讓爸爸來,那她剛剛所說的謊言不一下子就揭穿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爸爸來這兒!
「我不知道這里的住址,因為昨晚是他開車載我來的,所以我……」
「去問你同事,或麻煩她跟我說。」他截斷她的話。
宛妍簡直快急哭了。「她……她現在剛好不在,她下樓去買早餐了。」
「是嗎?」宛學鑫一副懷疑的口吻。
「爸,我自己會回去,真的,況且關于電腦的事我還有些問題沒解決,需要再花些時間……」
「司空冷。」
低喘一聲,她差點跳起來。
「爸……你……你剛剛說什麼,我……我沒听清楚。」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似乎都停了下來。
好恐怖,她沒听錯吧?爸爸剛剛說的是司空冷這三個字嗎?
「司空冷,他的名字,而他的住址是……」
我的天、我的天,爸爸都知道了!
怎麼會這樣?她該怎麼辦?如果讓爸爸知道昨晚她早被他吃干抹淨了的話,他的下場會如何?
「我半個小時後會到。」
案親這句話好比死亡宣告,宛妍頓時嚇得面無血色,顫抖不巳。
「不,爸,你听我說,你……」她驚聲大叫,但電話卻已被切斷。
完了,他們完了!
☆☆☆
「宛妍。」
一聲她早已熟悉的低沉嗓音驀然從後方響起,驚得正為剛剛那通電話而苦惱不已的宛妍全身僵直,連呼吸都在那一刻幾乎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