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的詭計 第5頁

客戶們連聲叫好,對他盛氣凌人的態度非但未感不悅,反而高興的目送他離去。沒辦法,誰教韓秋旭是當今最搶手的紅牌建築師,凡是他設計的作品,沒有不銷售一空的,韓秋旭的大名是人們購屋的指標、房屋銷路長紅的金牌。

杜明明氣喘吁吁的從樓梯爬上來,方才見他搭的電梯停在五樓,問題是他到底進去哪一個房間呢?

天!她到底在搞什麼啊?她又不是宵小,也不是偵探,干嘛這樣鬼鬼祟祟的偷窺人家隱私?杜明明內心自我嫌惡道。

老編的重話又在耳邊響起,她知道這回那老禿驢是來真的,絕不是一篇深入探討的社會報導就交代得過去,倘若她再挖不到韓秋旭的小道消息,杜明明能想像自己被掃地出門的下場。只怪時勢比人強,為了保住飯碗,迫不得已只好跟蹤他,看看是否能挖出一些讓老編欣喜若狂的花邊新聞。

問題是眼前這麼多房間,究竟韓秋旭在哪一間呢?杜明明站在長廊盡頭,一眼望去,長廊兩端的房間有次序的排列著。

唉!她遇上難題了,還是放段吧!杜明明絕不允許自己被炒魷魚後哭喪著臉跑回家向哥哥們求救,然後理所當然被他們悉心照料、疼愛呵護,變成一朵溫室襄的花!

她用力的搖搖頭,臉上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眼裏燃燒著兩簇忍辱負重的烈火,她勇敢的抬起顫抖的小手,準備一間間的敲門,看能否讓她找到韓秋旭。

但是杜明明第一個拳頭還沒落在門板上,突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拉進左後方的房間里。

「救——」杜明明花容失色的高聲叫喊,立即被人捂住了嘴。

「閉嘴!」韓秋旭冷硬的說。「安靜的話,也許我能饒了你;吵鬧的話,你等著指望別人來救你吧!」

看清來者何人後,杜明明馬上使盡全力甩開他的手。「你干嘛把我強拉進房間里?」她冷著臉說。

「那得問你自己啦!」韓秋旭湊近她,嘴角噙著壞壞的笑,伸長兩只手抵住她背後的牆,把她整個人圈住。

「變態的心思最難以捉模,誰曉得你有什麼鬼企圖?」話一說完,杜明明就後悔了。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硬拖進房間,能有什麼好事?她紅著臉低下頭去。

他聞到她身上飄來一股淡雅清香,心中不禁一蕩,他晃晃頭,逼自己清醒。「不知道你是來證明我是同性戀,還是來證明我不是同性戀?」韓秋旭俊美無儔的臉掛著一抹譏嘲的笑。

「我……」她啞口無言。

「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跟蹤男人到酒店房間,那個男人心里有什麼看法?」他直勾勾的望進她的眼眸深處,仿佛要將她看穿。

韓秋旭瞧她憤然不語,笑道︰「我認為那是一個寂寞難耐、饑渴難忍的蕩婦,盯上獵物後就窮追不舍,以餓虎撲羊之姿吞噬她相中的男人。」

「你以為你是誰?」杜明明不悅的揚起下巴,咬牙切齒的說。原本還想向他鞠躬賠罪,對他低聲下氣,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指責她為蕩婦,這殺千刀的死變態!「我才不屑和一個自以為是的心理變態爭辯,但是請你搞清楚,我狩獵的對象會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至於你嘛……別太高估你自己,你未必是一個健全的男人吧!」

他俯下臉,似笑非笑的說︰「想不想試試看?」

「試什麼?」

「試著證明我不是同性戀,只是……恐怕需要你的協助。」韓秋旭邪惡的說。

杜明明心中警鈴大作,但她現在身陷險境,動彈不得。她的心髒忽然劇烈的跳動,感受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壓迫著她,她又慌又怒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夠了!不要再招惹我了!」

一股暖流從她的手心傳來,穿越絲質襯衫,直透他的胸膛,進入狂跳不已的心髒,讓韓秋旭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誰先招惹誰?」

「要不是你爽約了十八次,我也不會登門造訪。」杜明明的無明火又冒了上來,老大不高興的說。

「你也不能怪我,我被記者纏煩了。工作繁重時還要和小狽打交道,我受不了。」像是故意激怒她般,韓秋旭的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微笑。「所以,除非是大報,我才願意受訪,至于其他雜七雜八的小報嘛,能省則省。」

雜七雜八的小報!雖然萬象稱不上第一流的雜志社,但是任誰也不能污辱她的工作。

「少狗眼看人低,不人流的雜志社才采訪不入流的人物,萬象是雜七雜八沒錯,會采訪你只因為你是最下流的人。」她仰起頭,晶亮的黑眸凌厲的瞅著他。

「再下流也不及你。」望著她嫣紅的唇,他竟有股想吻她的街動。韓秋旭馬上放下撐在牆上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侵犯別人的隱私權,你又高尚到哪里去?」他順了順頭發,不快的說。「老是開口一句變態,閉口一句玻璃,不僅下流,而且沒教養。」

「搞清楚,撰寫你是同性戀的人是許芝芝,並不是我!你哪一只眼瞧見萬象報導你是玻璃圈內人?」她不甘示弱的吼。「哦!我忘了韓大建築師從不看雜七雜八的小報。」

韓秋旭默然不語,在米色的大沙發上坐下。萬象的確沒有報導他是同性戀者。自從那一日杜明明在西餐廳鬧場離去後,陸浩磊塞了幾本萬象月刊給他,他發現杜明明的報導不外乎針對時政、關懷社會及做一些藝文探討,從未有一字提過他。

「要不是老編強迫我非采訪你不可,我才不想浪費大好光陰在一只趾高氣揚、驕傲自大的豬身上。」杜明明氣焰高張的說。「至于我會說你變態、玻璃,這不能怪我,如果你被人放了十八次鴿子後才知自己被耍了十八次,我相信你就算有再好的風度和修養,也會對人破口大罵。」

她的理由的確冠冕堂皇,態度的確理直氣壯,但是他心裹就是不服氣。「把自己的過錯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我想世上只有你杜明明一人。」他嘴硬的說。「在此奉勸你,別再妄想接近我,否則給你好看!」

「多謝!我已經夠好看,不勞煩你費心。」她倨傲的揚起頭,冷冷一笑。「倒是你,我才要給你難看!」杜明明暗自起誓,務必抓到他的小尾巴,然後昭告於世,不把他整得死去活來,她絕不甘心。

「不要忘了我的忠告,離我遠一點。」

杜明明一旋身,轉動門把,準備離去,突然又回眸笑道︰「請放心,我一定會查出韓先生要女人離你遠一點的原因。」語畢,她「砰」的一聲把門用力帶上。

她一步出房門,就小心翼翼的躲在長廊轉角,她一定要瞧瞧是「誰」會走進他房內。

杜明明離開後,韓秋旭扯掉領帶,伸長腿,斜躺在沙發上。「這女人不好惹。」他不自覺的自言自語。

他感到有些疑惑,為何方才他會有想吻杜明明的念頭?她是他自從唐夢茵離開後第一個想吻的女人。不行!杜明明太刁了,男人一不小心就會栽在她手上,更何況她只是一個無禮、無知又無恥的記者,他怎能看上她?

韓秋旭惆悵地閉上眼,他害怕這雙眼楮會流泄出那股深藏在心底的悲愁。唉!他又想起

唐夢茵了,一個他曾經瘋狂、熱烈的愛著的女人,盡避他從未如她所願的向她求婚。

他一直低估唐夢茵在他心中的分量,直到她離他而去,他才發現那原先自以為是的想法完全錯誤。他認為自己不可能成為愛情的俘虜,但他的確被唐夢茵俘虜了,被那個聰明能干、美麗絕倫的女人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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