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此刻臉蛋酡紅、呼吸急促但眼眸閃閃發亮的模樣,他恐怕得重新對她定義了,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我只講幾句。」她從他眼里讀到迫切。這個男人很急,急著再吻她,是不會讓她講太久的,如果她不掛斷,他可能會奪走她的手機。
「喂,是薇冰嗎?」對方很快講了一串話,但她听不懂。
「怎麼了?」白聘旋問。
她揚了揚眉毛。「是泰語。」
白聘旋接過手機,用泰語跟對方交談。
他先是問了幾句,接著細細聆听,劍眉也越蹙越緊,最後對方不知道講了什麼,裘依然感覺他擱在自己腰際的手槍開了。
待他終于結束了通話,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是誰打來的?找我的嗎?」她可沒認識半個泰國人。
「是找你的——」他瞬了瞬眼眸,很慢很慢的說︰「找到杜玫瑰了。」
她又驚又喜的眨了眨眼。「她在哪里?!」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臉色會轉變,這是個好消息,不是嗎?杜玫瑰可終于出現了,不會是已經手腳俐落的結束一段異國情了吧?
「她——死了。」
笑容驀地僵住,裘依然驚愕的瞪著他。
杜玫瑰死了?!他在開玩笑嗎?
第六章
裘依然怎麼也想不到,與她一起入境的杜玫瑰會在這趟旅程中車禍身亡。
警方在事發現場找到杜玫瑰的手機,她打了最多通電話給她,所以警方才會找上她。
一場酒駕的意外,杜玫瑰駕駛的車子沖破護,當場死亡。
白聘旋不方便出面陪伴她,便安排四名律師陪她應付警方,其中有名是泰籍華裔。
「我們會告訴警方,因為你要先拜訪你在曼谷的朋友,所以你和杜小姐在機場分開了,你們約好當天晚上會合,行李和證件等物品都由杜小姐先帶到飯店,而杜小姐應該照原訂計劃住進訂好的飯店,可是你到了朋友家之後卻一直連絡不到她,只好暫時借住朋友家,直到接到警方電話才知道她的死訊。」
律師在車上一直對她耳提面命,這些供詞和她在杜玫瑰手機里留的話不謀而合,警方也證實,經過翻譯,留話里,她一直問杜玫瑰到底在哪里,她必須要拿她的護照、行李等物,也很擔心她。
裘依然沒有多做爭議,她也不想把事情復雜化,如果不避重就輕將會扯出白聘旋派人在機場綁架她的事,到時知道阿舒為了杜玫瑰而死,案情將更難厘清。
「裘小姐,這是你的護照和皮包,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麼。」
警方把相關物品交給她,遺憾地說︰「杜小姐這陣子都和一個中美混血兒住在一起,這個人供稱他是來出差的,在機場結識杜小姐,兩人一見面就打得火熱,杜小姐自己決定跟他回去他住的飯店,他也樂得有人一起度假。
「他說,他不知道杜小姐的脾氣那麼古怪,晚上兩個人起口角後,杜小姐在飯店酒吧喝了酒,開著他租來的車子跑出去,發生了車禍。」
裘依然簡直無法想像杜玫瑰真的在機場隨興的跟著陌生男人走了,還因此而喪命,原本是一段浪漫的異國邂逅,她一定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結束生命吧……
做好筆錄之後,律師們替她辦好相關手續,送她回到白聘旋的住所。
在警局里,她已經連絡了呂怡青,呂怡青相當震驚,馬上答應連絡杜玫瑰的家人,協助處理後事。
好累……裘依然疲倦的躺在床上,眼楮睜得大大的,腦袋嗡嗡響,無法揮去杜玫瑰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從她眼角滑了下來,她閉了閉眼楮,為她的死感到難過不已。
突地,腳步聲驚動了她,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果不其然,看到白聘旋修長的身軀坐在床邊注視著她。
她瞬了瞬眼眸,看著眉頭打結的他。
如果不是他派人要綁架杜玫瑰卻綁錯人,那麼她們兩個就會一直在一起,杜玫瑰也不會死。
她真的不想朝這方面去鑽牛角尖,但這卻是事實。
「杜玫瑰的死,真的跟你沒關系嗎?」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你以為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他的目光一冷。
「我答應你會放過她,就會遵守,我已經派人著手調查車禍,也調查那個中美混血兒了,有什麼不對勁,我會告訴你,也會找管道讓警方知道這個新線索。」
他們四目相接,裘依然吸了吸鼻子,難受的感覺揮之下去。
「抱歉……」她沙啞地說︰「我是太難過了,一時沒辦法接受這件事才會懷疑你。阿舒是你的好朋友,我以為你沒辦法放下仇恨……」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阻止她再說下去。
「我了解,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一切等明天再說。」
她听話的閉起眼楮,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她還是睡得很不安穩。
夢里,她看到杜玫瑰在對她揮手說再見,笑靨盈盈。
一轉身,她卻躺在血泊中,胸口開了個大洞,器官被人取走了……
她嚇得驚醒了過來,驚恐的睜開眼楮之後,發現一室暗沉。
她顫栗了一下,淺眠的白聘旋立即自背後將她擁緊,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我在這里,不要怕。」
她這才發現自己依偎著一具溫暖修長的男性身軀,原來他沒有走,她轉過身子窩進他懷中,尋求安慰。
知道他在身邊陪她,她睡得安穩多了,雖然夢里還是斷斷續續出現跟杜玫瑰相關的夢境,但至少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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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無力的醒來,裘依然只覺得口干舌燥,皮膚痛痛的,頭暈暈的,心跳很快,甚至呼吸有點困難。
她兩眼無神的瞬了瞬眼眸,房里的卷簾全放下了,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她又眨了眨眼眸,覺得喉嚨痛,微微撐起身子,看到白聘旋坐在長椅中,闔著眼楮。
發現她醒了,在整理房間的娜雅連忙走過來。
「小姐,你在發高燒。」
「發燒?」她這才看到自己手臂吊著點滴,她的視線睨向白聘旋。
「白先生怎麼睡在這里?」
娜雅說道︰「已經兩天了,你燒燒退退,白先生一直沒離開過,他很擔心你。」
裘依然心中一陣動容。「娜雅,麻煩你拿件薄被給白先生蓋上。」
她一向是個健康寶寶啊,怎麼會病了?
這一病,就病了一星期,其中一度差點轉為肺炎,白聘旋索性請了醫師住下來,隨時為她診治。
「杜玫瑰的後事……」自己都瘦到下巴尖了,她還掛心這個。
「不用擔心,你只要專心養病,我已經派律師協助杜玫瑰的家屬,他們會給杜家人所有援助。」
听他這麼說,她就放心了,本來她打算去機場接杜玫瑰的家人,能幫忙的地方盡量幫,沒想到她反倒先病倒了。
一個星期後,她的病情比較穩定了,同時也接到呂怡青的電話。
「小妞,很遺憾,高層已經決定取消這部打算在曼谷取景的偶像劇了,你也知道他們向來很迷信,發生杜玫瑰不幸車禍身亡的事之後,上面認為這是個壞兆頭,所以把計劃取消了。」
這個消息反而讓裘依然感到輕松。「這樣也好,我現在根本沒心情寫劇本。」
況且這個劇本原是她跟杜玫瑰要一起完成的,現在剩下她一個,寫劇本的時候一定不免會一再想起她,更加觸景傷情。
「你回來之後跟我連絡,公司會派新工作給你。」呂怡青叮嚀道。
「好。」
「對了,杜玫瑰的父母要我向你道謝,你朋友派人幫了他們很多忙,後事大致都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