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息一聲。
想必白聘旋一定出了很多力,她不該懷疑他的,如果對杜玫瑰還無法釋懷,他不會主動幫杜家人處理善後。
她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她和杜玫瑰正坐在曼谷新機場的三明治吧里吃東西,計劃著到下榻飯店之後要先泡澡還是先去逛一逛……
不可能了,她感傷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永別了,杜玫瑰,願你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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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裘依然的身體狀況好多了,不必再吊點滴,只要三餐固定服藥就可以。
但她卻覺得很奇怪,這兩天怎麼沒見到白聘旋的人?
當她病重寸,醒來總會見到她,現在她身體輕松多了,他卻反倒不見蹤影,這是為什麼?
「娜雅,白先生在家里嗎?麻煩你去請他過來,我想見他一面。」她終于忍不住厚著臉皮對娜雅要求。
「白先生不在曼谷,他去清邁了。」
原來是不在曼谷啊,難怪沒來看她。
知道他人不在曼谷之後,她開始感到若有所失,到了晚上,她終于撥手機給他。
他給了她手機號碼之後,這是她第一次打。
等他接听的時間里,她有點擔心自己這不速來電會不會打擾他正在做的事?
「喂——」他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傳來,她立即感到心跳為之加速,自己原來這麼想他,而想念一個人的感受絕對是甜美的。
「呃……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你還沒睡?」
「嗯,還沒睡,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著。」她頓了頓。「娜雅說,你在清邁?」
「在處理一些事。」
「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想見到他。
「過幾天。」
「這樣啊……我已經好多了,也沒再發燒了。」她的語氣像是渴望他的關注,自己也不覺好笑,他的聲音令她渾身燥熱。
「娜雅說,你吃的不多,要多吃點東西才有力氣。」
「我知道……哦,對了,謝謝你幫杜玫瑰的家人處理善後,你一定幫了很多忙,謝謝你。」
「我也正好要告訴你,車禍現場調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跟杜玫瑰混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背景查過了,也沒有問題,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她的家人……」
驀然間,她忽然听到冠軍的吼聲,它頑皮時會故意來個河東獅吼。「冠軍也跟你去了?」
「嗯……」他的聲音忽然含糊了起來。
自己是不是耽誤他睡覺了?「沒事,我掛電話了,你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
唉,她也很想睡啊,無奈掛上電話之後,更難入眠。
她蜷曲在長椅中看書,雖然軟墊很舒服,但她還是處處感到不對勁。
一個小時之後,她倏然放棄了,索性起來到處走動,不意卻在經過泳池畔的時候,在花影拂動間,仿佛看到冠軍的虎紋,連忙倒退幾步。
泳池里在戲水的真的是冠軍沒錯,她是不是眼花了?冠軍不是跟白聘旋去清邁了嗎?怎麼會在這里?!
她的心思一動。
難道,他不在這里也是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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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幽暗的大床上,白聘旋的嘴唇抿成一線,所有人都被他趕出去了,他咬緊牙根,吞下三顆止痛藥。
嘲弄的看著自己胸前纏滿的繃帶,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除非他死,否則他們不會安心。
然而,他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身份還不夠「克難」嗎?一定要他帶著秘密躺進棺材,他們才會安心?
這些,不都是金錢和權力在作祟?
他累了,只想有一方小小安靜的天地,讓他閉起眼來好好休息,即使沒有帶槍保鏢和固若金湯的保全系統,也能安然入睡的地方……
他闔起了眼,渴望想像離開這里之後平淡但安逸的生活,然而長年的灰暗讓他連想像幸福的能力都失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冠軍在泳池里,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一道詫異的清脆嗓音在寂靜的臥室門口揚起,白聘旋訝然睜開眼楮,就看到滿臉驚訝的某個小女人。
老天!她竟「無師自通」,自己找來了!
他沒有派人駐守大門,理由很簡單,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會擅越雷池,然而他卻忽略了她,她可不是任何人。
不想讓她看見的,偏偏曝了光……他苦笑,當她听到冠軍聲音的當時,他就該有所警覺才對。
「如你所見,我受了一點傷。」他輕描淡寫的說。
「不礙事,所以你不要過來,回去休息吧,今晚的我很脆弱,不想跟你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裘依然揚起了眉毛。「你在開玩笑嗎?看見你這樣,我怎麼可能回去?」
她才不理他的命令哩,筆直朝他走過去,很自動的在他身畔坐了下來,第一個動作就是試他額頭的溫度。
「沒發燒。」
他笑了。「我不是感冒。」
「我知道。」她略略揚唇看著他,他的唇邊長著新冒出來的胡碴,是因為受了傷才沒辦法整理儀容吧?
「剛剛我在門口看了很久,一直想著你受了什麼傷呢?竟然嚴重到要騙我你在清邁?我不太想朝某方面去想,但這繃帶的扎法,你是受了槍傷沒錯吧?」
胸纏繃帶躺在幽暗的房里,一繒發絲凌亂的垂到了額前,他像個暗夜惡魔。
「編劇小姐的觀察力都這麼敏銳嗎?」就因為是槍傷,所以要瞞她,他寧可自己在她眼中只是個富豪。
「所以,我猜對了?」她頓時感到胃部糾結成一團。
被子彈打中,這可不是等閑小事,什麼人會拿槍射擊他?他得罪了什麼人?是利益沖突嗎?
「不要再問下去,反正沒人得逞。」
白聘旋避重就輕的回答,「我沒有死,幾個星期之後就會康復到完全看不出來。」
「你一定沒有報警吧?」她的眼里蒙上擔憂。
「是熟人所為?上次筆電爆炸的事,也是同一個人做的?」一抹模糊的笑浮出他的唇。
「編劇小姐,你在編劇本嗎?」
他終于動手摟住她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一些,打從她來到床沿,他就想這麼做了。
「不是這樣嗎?」親密接觸使裘依然感到一陣心蕩神馳,他手心的熱力像是帶著電流,她的心跳飛快加速,眸子恍如星辰一般。
「不必擔心我的傷,也不要想是誰做的。」他的手溫柔的滑進她的發絲中。「讓我吻吻你,就會好多了。」
她眩暈地看著他,他則望著她迷蒙的眼楮,輕輕把她拉進懷里。
裘依然心跳如擂鼓地閉起了眼 ,她看不見他,但可感覺到他的體熱逐漸向她逼近。
他的嘴唇印在她唇上,舌頭探入她口中,她的唇瓣微微開啟,迎接他的探索,身體出現一陣美妙感受。
她順其自然的以雙臂圈住了他的頸項,投入、降服在這個熱力十足的吻里。
他徹底的佔據了她的唇,一俯身,摟著她,將她壓在身下。
她躺在他身下,完全被他寬闊的肩膀給淹沒了,他的令她幾乎無法呼吸,胸口急速起伏。
「我可以嗎?」他懸在她身上,手臂落在她兩側,呼吸與她同樣急促,在幽暗的光線中凝視著她,眼神溫柔而纏綿。
她羞赧地抱住他的腰,他熾熱的眼神令她臉紅心跳,把臉龐埋進他纏著紗布的胸膛中,這才想起他還帶著傷。
「天吶!我都忘了你受傷……」她驚呼著想把他推開,他卻不動半分。
白聘旋向來孤冷的心房滑過一陣柔軟的悸動,他沒有尋覓過真命天女,此刻卻有找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