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閉上眼楮休息,最終還是放棄了,睜著酸澀的眼抵達了台北,幸好她一出站就看到了安令崇和阿麒。
「學長,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真的快擔心死了啦。」她相信自己看起來一定丑斃了,一頭亂發加睡眠不足,好像瘋女十八年。
「星悅,你還好嗎?你看起來氣色很差耶。」看著她深暗疲憊的眼圈,阿麒關心地問。
星悅搖了搖頭。「我沒關系,你們快告訴我吧。」
「其實也沒什麼……」阿麒的雙手插在牛仔褲的背袋里,聳了聳肩。「就好死不死,昨晚阿鋒看到他爸和那個害他媽自殺的女人,可能打擊太大了吧,我們回房就找不到他,直到今天他都沒跟我們聯絡。」
星悅愕然瞪大了眼。「怎麼那麼巧?」她完全知道阿鋒對他父親和那個女人的恨意有多深,天哪!他當時心里的沖擊一定很大!
「天知道?」阿麒撇了撇唇。「這就是人家說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二年來,他爸一直寄東西給他,想取得他的諒解,他卻一直避不見面,但究竟還是見到了啊。」
「那現在怎麼辦?報警了嗎?」星悅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怕阿鋒想不開會做傻事,他有種激狂的因子。
「他可能會去他母親的墓園。」安令崇接口︰「你去看看,勸他回來,合約還有很多細節要敲定,他非回來不可。」
星悅忍不住靶到火大。「既然有個大概方向,你們怎麼不去找?」如果她不來,他們打算放他一個人自生自滅嗎?
「拜托!我的大小姐,我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你想他會听我們的嗎?」阿麒很實際的說。
星悅馬上知道自己錯了,她像個小學生似的,彎腰鞠躬向他們道歉。「對不起,我太緊張阿鋒了,所以才會口氣那麼沖,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阿麒拍拍她的肩膀。「打起精神來,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你快去找阿鋒吧。」
他們叫了輛計程車,安令崇告之司機墓園地點,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不一會兒,雨勢變大了。
「真難得啊,台北已經十幾天沒下雨了,這樣天氣涼爽多了。」司機背背樂呵呵地說。
星悅無心和他抬扛,車子往郊外駛去,但司機聊興很濃。「听說鈴蘭墓園葬的都是有錢人,小妹妹,你的什麼人葬在那里?」
「朋友的母親。」
「那你朋友家里一定很有錢,對吧?」司機有感而發地說︰「這年頭啊,有錢人連死了都住的那麼好,像我這種勞工階級,就算活著也只能一輩子租房子住,不知道賺到什麼時候才有錢買間公寓,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你說對不對?」
星悅根本沒在听,她想的問題是,如果阿鋒不在墓園怎麼辦?學長和阿麒還有別的線索嗎?
「小妹妹,看你長的這麼可愛,這支雨傘我就免費送你吧。」司機很好心的把自己的雨傘送給了她。
「謝謝。」付了車資,她撐著雨傘走進整齊的墓園,這墓園的規劃如同司機說的,不愧是有錢人的墓園,不僅沒有陰森之氣,還給她一種詳和的感覺。
拾級而上,她搜尋著阿鋒的身影,雨天的墓園空無一人,只有管理人員,當她發現那個背對著她的男性背影時,她的心陡然一跳,他果真在這里!
「阿鋒!」
他削瘦的身軀似乎震動了一下,緩緩轉過身,她看到被雨淋的滿身濕的他,眼神陰暗狂暴!
***獨家制作***bbs.***
「所以,你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待在墓園里沒有離開?」
因為他渾身都濕透了,他們在附近找了間小旅社,設備雖然簡陋,但兩個又累又餓的人都得到了充份的休息。
「他們居然已經堂而皇之的出雙入對了。」床上,阿鋒的頭枕在星悅的大腿上,他的眼眸黯淡,語氣盡是掙扎與無力感。
「不要想這麼多,先好好睡一覺吧。」星悅輕輕攬著他的頭,希望把仇恨從他心中抹去。
他的下半身圍著浴巾,身上蓋著涼被,衣物托旅社的歐巴桑拿去烘干了,剛剛他們胡亂吃了泡面,他還不顧她的反對,硬是逞強的喝了瓶罐裝咖啡。
唉,這樣一夜未眠的他無疑會更累,他是存心想折磨自己的,看他刺刺的胡渣都長出來了,她好心疼。
「我母親才過世二年,難道他就不能念在夫妻一場,為她保留一點尊嚴嗎?」他咬牙切齒的說。
一想到昨天狹路相逢的畫面,他的心情仍舊無法平靜。
那個女人……那個害死他摯愛母親的女人,眨巴著眼楮凝視他,眼淚好像快掉下來了。
是懺悔吧?哈,她也懂得內疚嗎?如果有良心的話,就不會搶走別人的丈夫了,不是嗎?
「一切已經過去了,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唱歌,你只要把這件事做好,你母親在天之靈也會替你高興的。」她真的,真的不曉得如何開導他,她從來沒認識過仇恨之心這麼強烈的人,她真的好希望有一天他能解開心結哦,不然他會活的很累。
「可是她再也听不到我唱歌了。」他郁郁地說,眼眸也隨之黯然。
「誰說的?」這她可不認同。「喏,就如同我老爸,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我卻常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邊看著我沖浪,當我征服一個好浪時,常常看到他就站在浪花深處對我微笑,替我加油鼓勵,我相信你母親也一樣,她一直在你身邊守護著你,他們都是我們的守護天使。」
他的表情總算放柔了。「我說,茶包,我不得不說,你這一番狗屁不通的話還真動听。」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魔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她用力捏了捏他剛挺的鼻,假裝生氣。「人家為了你,連夜從南部上來,一夜都沒睡,你以為本姑娘會隨隨便便追一個男人追到台北來嗎?」
他笑了。「只顧著自己,都忘了問你,沖浪大賽的結果怎麼樣了?你一定敬陪末座對吧?」他開玩笑地問。
「嗯哼。」她的手指下意識的扭絞了起來。「我是表現不佳沒錯,可是有件好事發生哦,知道世界知名的運動品牌W吧?他們總裁也是這次大賽的評審,他跑來我面前求我跟他們公司簽約哦。」
他挑了挑眉,眼也不眨的看著她。「也就是說,你沒有進入前三名?」
星悅泄氣的申吟一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知道意思就好,一定要把話講這麼明嗎?」
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了笑,拉下她的頭,猛然吻住了她,快的像道閃電一樣,她亳無預警的被他深吻著,還睜著眼楮。
看到她慌亂無措又忙著「被他吻」的模樣,他忍不住又笑了,這小妞,兩手還像船漿般的上下移動哩。
「我說,茶包,閉上你的眼楮,我要月兌你的衣服了。」
他的聲音魔魅般的傳到她耳里,她的杏眸瞪的更大,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進展到要袒裎相見。
「太快了吧……」她的臉瞬間漲滿了紅潮,心髒卜通卜通的跳著,她覺得自己好像壞掉的機器女圭女圭,心亂不像話。
他一臉正經,雙眸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當你和一個男人走進旅社時,就要有失身的準備。」
星悅潤了潤唇,又清了清喉嚨,還沒做完全部掩飾心慌的假動作,他已經開始解她牛仔褲頭的鈕扣了。
她倒抽了一口氣,眼睜睜的看著他動作,體內劃過一陣又一陣不正常的電流,她感覺到喉嚨發緊,緊張到無法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