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咬狂徒 第10頁

「嘿,好兄弟,咱們大英皇朝是有王法的,說話要講求證據,還要憑良心啊。」

一葉知秋樓里,西門惡拚命喊冤,也拚命撇清關系。

「再說賢伉儷光臨敝賭坊也是你們自己走進去的,怎麼可以捧走大把銀兩又泡了個舒服的冷泉澡,還反倒咬我們一口,說我們給你們下了藥呢?真是情何以堪,讓人忍不住想掬一把同情之淚啊!」

令狐狂懶得理他的瘋言瘋語。「有個紅衣女子把我們關在冷泉洞里,那是誰?」

昨天他幾乎化身成了一只野獸,如果因此在皇甫初雅心中留下陰影……

「如果是紅衣女子嘛──」西門惡假意想了想,「照理來說應該是我老姊西門虹,你們不是見過?」

令狐狂當然知道西門惡在跟他裝傻。「不是你大姊。」

直到他離開望月樓之前,皇甫初雅整個人都一直躺在被中,不知道是真的累壞了,還是不想看到他……

「哦──忘了告訴你,」西門惡一副現在才想起來的模樣,「我老姊有個特殊癖好,她每天都會易容成不同的人。」

令狐狂黑眸一瞇,睞了他一眼。

這等于間接承認昨天的事是他們姊弟聯手干的。

「你不是說不會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西門惡笑嘻嘻地反問他,「怎麼?心疼她啊?這麼快就培養出夫妻之情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那藥不錯。」他一副懶洋洋的語調。

如果皇甫初雅是因為不想看到他而蒙頭大睡,那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惱著昨天在冷泉洞里的月兌軌失序?

「是嗎?」西門惡邪惡的笑。「怎麼個不錯法?我那高貴的相府千金嫂子也覺得不錯嗎?」

令狐狂挑了挑眉。「她的感受不在我考慮的範圍里。」

他當然不會回答惡棍這個問題,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就算皇甫初雅覺得那藥不錯,也沒必要讓外人知道。

敝了,這個下午,他好像一直在想皇甫初雅。

「也就是說──」西門惡扯開嘴角,更加邪惡的看著他的好兄弟,「我可以再欺負她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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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去。」

望月樓的花廳里,幾枝淡雅的蓮花插在羊脂玉花瓶中,廳里至少聚集了十來名丫鬟,每個都費心妝扮過,但也都不月兌鄉土之氣,難登大雅之堂,那幾枝蓮花都比她們來得引人注意。

「是,世子妃。」

名喚秋香的丫鬟乖順地轉過身去,端坐在椅中的皇甫初雅把人家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鎖緊了眉頭,身子倚回彩繒靠墊上。

不行,這個太瘦小了,她不認為令狐狂會喜歡一副皮包骨。

罷才那一個也不行,腰太粗了,他肯定不會想抱一團肥肉睡覺。

還有第一個更糟,喜孜孜的眼神,一副渴望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模樣,說不定沒幾天就把她這個正室給干掉了。

沒錯,她正在替令狐狂物色妾室的人選。

昨夜在西門賭坊發生那種荒唐事之後,她就下定了決心要速速替令狐狂納妾,不是因為她一個人應付不了他的,而是因為她察覺到自己似乎莫名其妙的在意起他來。

她不容許那種感覺在心中滋長,她死都不會承認她害怕將真心交付給別人,所以斬草除根的最好方法就是──替他多找幾個女人,那麼她會比較容易對他恢復沒有感覺的那個時候。

于是這個夜晚,令狐狂在床上發現一名全果的清秀少女,身子發育不良,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眸看著他,但卻不是他的妻子皇甫初雅。

「世、世子……」玉蓮又羞又怕,忍不住想遮住自己的身子。

世子妃說她長得好,要收為世子的妾室,她好高興好高興,心想著鄉下的爹娘就快有好日子過了,可是站在床邊的世子大人怎麼好像不知道這回事啊?

沒關系,反正她快變成世子大人的人了,她就快成為世子的妾了。

令狐狂的黑眸瞇了一下。「妳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叫玉蓮。」她含羞帶怯地答道︰「世子妃說,今晚由奴婢來服侍世子,今晚是世子和奴婢的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世子妃在哪里?」他不悅的挑著眉,眼里閃爍著冰冷寒光。

她果然是他的天敵,盡做些令他發狂的事。

「世子妃今晚在奴婢的房里休息。」玉蓮細聲細氣的回答,心跳得好快。

對于世子妃要紆尊降貴去睡她房間,她也很不安,但今晚是她與世子的洞房之夜,這里當然只能有他們兩人。

「是嗎?那妳好好睡一覺,睡飽了再走。」令狐狂把被子拋回她身上,掉頭離去,冷峻而疾步的邁向下人房。

「世子──」玉蓮張著嘴,呆住了。

令狐狂走出正廳,抓了個婢女詢問玉蓮的房間,推開門,室內一片漆黑,連燈也沒點,床上有個隆起的形狀,好像睡著了。

令狐狂的嘴角微微揚起,首次知道什麼叫五味雜陳。

她倒放心,把他塞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自己在這里睡大頭覺,有個性也不是這種有法,對她來說,他當真可有可無?

他徑自褪去衣杉,冷冷的掀被躺下,床上的她毫無動靜,當真是放心的睡死了嗎?

他忍不住將她攔腰一抱,把她的身子壓在身下,懲罰的唇佔有的激吻著她的菱唇。

這舉動立即驚擾了好不容易才睡著的皇甫初雅。

她困難的蠕動身子,但整個人還是動彈不得的被他困于懷中。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是還沒跟玉蓮圓房,還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妳喝了酒嗎?」他的唇離開了她,淺喘著,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她,他從她的唇中嘗到酒味。

「嗯哼。」她不承認,也不否認,當然更不會讓他知道,她因為他將與玉蓮洞房而輾轉難眠,所以才喝了點酒,逼自己睡覺。

「為什麼弄個小丫頭給我?」他的神情有些復雜。

她逼自己不許去看他眼里透露的訊息。「不喜歡玉蓮嗎?沒關系,明天我再給你換一個。」

「妳可真賢慧啊,世子妃。」他譏誚的說︰「不要給我弄些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真有誠意的話,我要杜雪色。」

她的心見鬼的猛然一窒,眼楮死死瞪視著他。

他要雪色?

他要杜雪色?

男人果然都一樣,原來他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因為她為他安排的小妾不夠艷、不夠媚,而不是他不要納妾。

她握緊了拳頭,克制著不要生氣。「好,我明天就去問問杜雪色的意思。」

他休想讓她難過,雪色嫁到王府來更好,延續香火的重責大任就交給她了,她一定有辦法很快替令狐家生個白胖的兒子。

「皇甫初雅──」幽暗中,他伸出手輕撫她的小臉,扯了扯嘴角,緊緊盯著她問︰「妳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把妳的丈夫推給別的女人?」

她的心怦然一跳,竟然無法把眼光從他臉上移開,他的眼楮像兩口深不見底的深潭,閃著幽幽的光。

好半晌之後,她嘴硬的回道︰「你早晚都會納妾,早納跟晚納又有什麼不同?不是已經答應替你納杜雪色入府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想到他居然在垂涎雪色,她的聲音就很冷,還多了層重重的自我防衛。

幸好她沒有傻到對他交付真心,幸好……世間果然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依靠的。

「妳真會自作聰明。」他緊緊盯著她說︰「我從沒說過我要納妾,那全是妳自作主張,如果妳明天膽敢找杜雪色來,我會休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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