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向前走 第3頁

韋凌珊缺乏睡眠的腦筋飛快的運轉著,決定暫時對他隱瞞事實,這種事必須由範汝親口告訴他,如果他有怒火,承擔的那個人也不該是她。

「呃……沒錯,她住在那里,不過她現在不在。」她胡亂想理由,想著她故事里的女主角都是怎麼唬弄男主角的。「是這樣的,她和幾個大學死黨去環島旅行了,半個月後才會回來。」

「她有把鑰匙給妳吧?」他一點也不在意一個人住那間大房子,反正他在奧克蘭也是一個人住,老早習慣了。

「沒有。」這是實話,因為那棟房子早在兩年前已經易主了啊!她繼續挖空心思想著接下來她該怎麼做。

「沒關系,找鎖匠來開門好了。」這是很容易解決的問題,他一點也不以為意。

「不妥!」她飛快否決。「現在的治安很差,很多鎖匠會把屋主的鑰匙拷貝一份,這麼做太不保險了。」

範洛不認為鎖匠盜拷鑰匙的機率有多高,而且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像是在為反對而反對。

意思是--她反對他住在他家……為什麼?這很奇怪。

莫非他家里還住著另一個人?

他直覺的聯想是,他老妹和男人同居。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大可放心,他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思想也沒那麼古板,男女同居是件很好的事,可避免錯誤的婚姻產生,他一點也不反對。

「這樣吧,我家有多余的空房,你暫時先住在我家,你覺得如何?」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範汝給Call回來,讓她自己對她老哥說明一切。

「住在妳家?」他愕然偏首看她。

原來她百般阻止他回家住的原因,是想邀他一起同住,這理由化解了他心中所有疑雲,在她開口問他奇異鳥和奇異果有何關聯之後,他還當真以為自己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哩!

「這樣不會太麻煩妳嗎?」他微微一笑,自信又回來了。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是--她是一個人住嗎?

「不會。」她松了口氣。

只要能解決目前的難題,就算麻煩一點也沒關系,再說只有一晚而已。

她已經想好了,無論範汝現在在哪個窮鄉僻壤,她都要她馬上回來,誰叫禍是她闖的,就該由她自己來收拾!

第二章

範洛將行李袋擱在客廳的威尼斯米黃地板上,這間公寓的陳設令他對韋凌珊又多了幾分好奇之心。

挑高七米的客廳顯現屋主不受拘束、愛好自由的個性,三盞別致的水晶吊燈則讓人感受到屋主有顆浪漫的心,屋里有大片的落地窗,窗前擺著兩張造型別致的橘色單人椅,可以遠眺遠山風光,也可以近俯繁華都會的車水馬龍。

客廳另一組淺色沙發後面是餐廳,有張黑檀木的長餐桌和六張橘紅色的餐椅,餐桌上方有盞水滴狀的水晶吊燈,餐桌後方是一道黑雲石拱門,門後是廚房,整體的裝潢有著悠然的人文氣息。

範洛本能的嗅聞著空氣,這是他的職業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空間,他總會先聞聞有沒有酒精或藥品的氣味。

很快的,他斷定自己沒有找到任何不良的氣味,唯一聞到的是花香味。這間樓中樓式的公寓想必價值不菲,搞不好比他父母那棟花園洋房還昂貴,再加上室內品味卓然的家具與擺設,他忍不住要猜一猜她的職業與身份。

「要喝點什麼?」韋凌珊順手把皮包擱下,窈窕的倩影走進廚房。

終于月兌離炙烈的艷陽了,近來秋老虎發威,她總覺得出門一趟,身上的水份彷佛也同時被蒸發光了,所以她通常避免在晚上七點以前出門,以防在入冬前繼續遭受強烈紫外線的摧殘。

不過她卻很歡迎朋友自動上門來找她,她通常會準備一壺咖啡和自己烤的小點心,傾听朋友們說話,朋友們的疑難雜癥通常都會變成她寫作的題材。

「什麼都可以。」他看著她縴麗的背影走進廚房,不一會兒便用托盤端了兩杯橙色的果汁出來。

客廳的電話響了,她朝他笑了笑。「我接個電話。」

範洛一邊喝果汁一邊盯著手執無線電話,巧笑倩兮的韋凌珊。

他判定電話彼端一定是個令她感到愉快的家伙,因為她的笑容沒有停過,淺笑盈盈中不時露出編貝似的潔白皓齒。

他居然開始猜想她在跟什麼人講電話,直到幾分鐘之後她精神奕奕的放下了電話。

「你一定累了,房間在樓上,我帶你上去。」

等到將範洛安置好,她也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剛剛是美麗報的編輯打來的,有個海外讀者寫了封給她的求愛情書傳真到報社,內容叫她絕倒。

「好。」他不置可否的提起行李跟她上樓,兩人在拾級而上時免不了靠得很近,他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素馨香。

他又感到模不透她了。

不是邀請他住到她家里來了嗎?為什麼不跟他在客廳多聊聊,反而急于將他打發掉?

又是出于警探經驗,他看得出來她想去做另一件事,而那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她必須先安置好他才能去做自己的事。

「如果需要什麼,你可以來敲我的門,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兩人循著有如藝術品的樓梯而上,她打開其中一間房門對他說。

她的朋友很多,有時她和朋友把酒談心,要是對方薄有酒意,不管男女,基于安全的理由,她都會要對方留宿,也因此她的客房里應有盡有,還附設了一套獨立的衛浴設備,讓留宿的客人備感貼心。

「很舒適的房間。」他仔細的打量房里的陳設、找尋異常的氣味。

房間擺設品味跟樓下一樣好,幾乎沒什麼好挑剔的,唯一讓他不自在的是,從沒關的浴室門望進去,馬桶蓋是掀起的。

他銳眼瞇了瞇,眸光看著那個掀蓋馬桶,這表示上一個使用這個房間的人是個男的。

「妳確定我在這里不會打擾到任何人?」他眸光閃爍的盯著她,自覺高明的套著話。

韋凌珊笑了笑。「不會。」

幾乎快在他面前打呵欠了,她真的好累,大腦極度缺乏休息,她必須躺下來睡一會兒了。

「這床挺不錯的。」

他坐上床,原本只是想找話題和她聊,沒想到床腳卻應聲而斷,他反應極快的馬上站起來。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有多驚訝,而他相信自己的表情也明白表示了,他想也沒想過會把床給坐塌。

她回想著上一次留宿的人是誰?

好像是她表姊和表姊夫,表姊嘔氣的跑來她這里,表姊夫三更半夜找來了,兩夫妻合好,一起睡到天亮才離開。

他們兩個有那麼重嗎?表姊是個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卻不滿四十五公斤的骨戚美人,而表姊夫更是個吃不胖的書生型,怎麼想他們兩個都不至于把床睡壞了才對。

「這是意外。」她很快的說,卻越想越好笑,怎麼也止不住唇邊傾泄的笑意。

他有些氣餒的望著她。「妳大可笑出來沒關系。」為什麼在她面前他總無法將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總是烏龍百出?上帝好像故意在整他似的。

「不,我一點也不想笑。」她明明在笑卻說著違心之論。「我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

她嫣然巧笑,退出了客房。

韋凌珊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睡前她打了好幾通電話找範汝,可是範大小姐卻永遠處于關機狀態,就連她的親密愛人葉捷都跟她一個樣,以關機來逃避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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