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女伶 第11頁

「我不喜歡巧克力。」錢韋伶朝她擺擺手,謝絕好意。「乜不是那個來。」她澄清。「只是天氣熱覺得煩。」

「會嗎?這幾天氣溫還好吧!上班也都待在冷氣房,前陣子更熱也沒看你這麼心浮氣躁。」趙麗婷早察覺她的異常。

前幾天,她變得話少,顯得有些安靜,而這幾天,卻有些暴躁,私下常在叫嚷抱怨。

「今年又比去年熱了,這個夏天不知要怎麼度過。」錢韋伶對日益升高的氣溫頗為不滿。

抬頭看向牆面,貼了幾張法國葡萄園的照片,她竟莫名心生向往。

「現在法國應該才二十多度而已,一定很舒服,真想待在那片葡萄園里。」她喃喃道。

趙麗婷聞言,很是訝異。「你不是一直沒興趣去歐洲旅游嗎?嫌消費高、路途遠,又對那一堆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心生排斥,完全不考慮去西方國家旅行?」

餅去她曾邀錢韋伶去歐洲玩,錢韋伶卻拒絕得很徹底,只對去鄰近的東方國家旅游感興趣。

「那照片的葡萄園是亞爾酒莊的葡萄園。」循著她的視線,趙麗婷注視牆面貼著的酒品海報,印象中,不曾听過錢韋伶對這葡萄園贊嘆過。

「難不成……你是因為亞爾先生?」她忽地一驚,好奇心大起,忙問起八卦來。「你是不是想念那個齊格非?他回國後有沒有跟你聯絡?他之前的一見鐘情、命中注定的宣言還有沒有下文?」先前雖好奇,但因錢韋伶對那些話非常感冒,她也就不敢多問兩人的進展,現下感覺有異,也就大膽問起來了。

她的話令錢韋伶心口窒了下,蹙起眉頭,有些不快。「沒有。他沒跟我聯絡,我更不可能想到他。」她否認道。

丙然是油嘴滑舌的外國人,話即使說得再信誓旦旦也只是騙人的甜言蜜語,完全不可信!

雖說她原就不相信他認定她為伴侶的荒謬論調,甚至警告他不可再提及那些虛浮的話語,他之後也沒再直說什麼未來老婆、一見鐘情的事,也盡量避免說出她認為巧言令色的話來。

只是在台灣時他仍天天糾纏她,可現在他都離開大半個月了,卻連封E-mail問候都沒有,這前後態度落差,令她不禁對他有些埋怨。

她絕不是對他有所期待,或有一分對異性的喜歡,她只是認為他失聯很不禮貌,而又因自己莫名對這小事在意才感到氣惱罷了!

昨天小佷女生日,她竟花錢另買只熊貓布偶送佷女,將之前齊格非為她贏得的大熊貓給留了下來,這失常的決定也令她對自己微惱。

留著那只大熊貓佔著她的單人床,現在天氣又熱,讓她晚上睡來更覺煩躁,原本受她禮遇可大方佔據她部分床位的大熊貓,現在已被降格,成了她墊腳的物品。

錢韋伶對齊格非逐漸產生的怨念,不自覺地移轉到無辜的大熊貓布偶身上。

法國巴黎,亞爾企業集團總公司。

「喂,把我從米蘭叫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在電話里講?」一名身材高壯魁梧、皮膚黝黑的男人,門也沒敲便大刺剌地邁進齊格非專屬的副總經理辦公室。

來人身著一件黑色貼身背心,凸顯他身上發達肌肉的線條,搭件迷彩褲,腳踩短筒軍靴,理著平頭,寬額方下巴,如刀鑿般的五官,神情嚴酷,宛如從某個游擊隊跑來的。

「電話里講會被拒絕,才想當面委托。」齊格非看到對方,非常高興。「我工作做不完,你快幫我處理。」被埋在一堆文件堆中的他,呼喚救兵。

他想委托對方的事不是打擊犯罪或拯救人質,而是請求暫代他職位,為他分擔公務,只因他想挪出時間休長假盡快再前往台灣,于是將一堆工作全集中處理,不料卻搞得應接不暇。

「拒絕。」範剛,亞爾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這項任務。「沒別的事的話,我走了,下次先說清楚再把我叫過來。」原以為有什麼重大事件,齊格非才強調要當面談,不料竟是找他「代工」,他可完全沒意願。盡避從米蘭飛到這里不過幾個小時,可白跑一趟,還是讓他多少有些不耐。

「喂!堂哥我難得開口請托,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近人情?」見他真的轉身要走人,齊格非忙走出被文件堆淹沒的辦公桌,急要阻止他離去。

範剛是小他兩歲的堂弟,擁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統,不過從範剛身上卻感覺不出南歐人的熱情,不苟言笑時彷佛比黑手黨還冷酷。

唯有真正認識他的人才知道,他性格並非冷酷,其實也有熱情的一面,不過只對他感興趣的人事物。

身為亞爾家族一員的範剛,亦是很杰出有為的青年,他除負責經營母親那方的葡萄酒莊,也另有自己的投資事業。

「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你的事業自己處理。」他並非工作狂,不想把全副心神都耗在工作上,而堂哥齊格非比他更懂得分配時間、享受人生,怎麼這會兒會被工作淹沒,找上他求救?

「我想排長假再去趟台灣。」齊格非說得心急。

即使每日從早到晚被一堆工作淹沒,仍蕪法減少他對錢韋伶的思念,甚至難以克制地愈來愈想念她。

他從沒被一個女人影響成這樣,讓他更確信她真的是他的靈魂伴侶,就算兩人還沒多大進展,他的心也已黏在她身上,難以分離了。

他沒寫信給她,是認為寄E-mail問候太沒誠意,想打電話給她,卻又怕一听到她聲音他會忍不住放下一切飛去看她,于是只能忍著暫不聯絡,想先拚完工作,排妥假期再好好相聚。

「你不是才回來半個月,為什麼又急著再過去?總代理商有問題?」範剛雖沒直接涉足亞爾家族的葡萄酒事業,但他所負責的意大利葡萄酒莊,跟父親家族的葡萄酒事業有直接合作關系,因此熟知亞爾酒莊的一切狀況。

「跟工作無關,是我的人生大事!」回來至今尚沒機會跟交情甚篤的四堂弟分享,對方一問,他頓時眼眼發亮,急著要訴說喜事。

「人生大事?」範剛愣了下,不明所以。

「我終于遇到真愛了!」齊格非歡欣雀躍地道。

「真愛?」範剛微眯眸,面露一抹懷疑。

「你知道嗎?我到台灣的隔天就撞見真命天女了!真的是‘撞見’,一跟她意外相撞,所有一見鐘情的癥狀全都出現了!幸運的是她正巧是我洽談代理事宜的代理商員工,在台灣兩個星期,我每天都跟她見面相處,她是個非常美好的女人。」談起錢韋伶,齊格非神采奕奕,眼神無比溫柔。

「真的?」範剛聞言,瞠大褐眸,大感意外。

亞爾家族的男人,幾乎都確信家族流傳的「真愛傳說」--一見鐘情,也只想找到那個命定的伴侶,但並非每個人皆能幸運地等到或遇到。

範剛對此事其實也心存冀盼,因家族中那些遇到真愛而結婚的人,確實都得到令人稱羨的幸福美滿生活,反之沒能確認是真愛就決定結婚的,都是落得不歡而散的下場。

對于那命定的唯一,他也在尋尋覓覓中,若沒遇到寧可獨身,只跟女人談戀愛就好,曾和不少女人交往過的他,至今未遇到一見鐘情的感動。

「那恭喜你了。」範剛微揚唇角,誠心為堂哥的幸運感到高興。

「可是,我的Darling不僅不相信一見鐘情,還對這浪漫論調非常反感,所以我只能花時間和她慢慢培養感情,因此要盡快再回到她身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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