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開始她緊緊擁著棉被提防他的侵犯,可是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他一點舉動都沒有,最後是她困不過,就睡著了。
奇怪了,莫非她那麼沒有魅力?一個成熟的女人活生生的睡在他旁邊,他居然半點想越逾矩的舉動都沒有。
她那些經驗豐富的死黨們總說,只要換上睡衣在男人身邊一躺,再怎麼忠厚老實的男人都會忍不住破戒。
而她……
她想起她昨晚穿的睡衣。
雖然不至于性感薄紗加蕾絲,但那柔柔滑滑的乳白色絲綢怎麼說也很有看頭才對啊,那他怎麼都不會心癢?
「哪確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眼一沉。「你的穿著就像那些急欲釣金主的三流小明星,沒有格調。」
他不知道自己干麼這麼刻薄的批評她,她不過是個和他有過一夜激情的女人罷了,難道是周遭那些男人流口水的眼光讓他感到不舒服嗎?
見鬼了,那怎麼可能?
她氣惱的瞪著他。「你……你管我。」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態就胡亂開口批評,這種滿嘴挑剔的男人最討厭了……唉,其實他說對了。
以一個設計師的品味來說,她的穿著確實沒有格調。
可是天知道,她就是為了和圍繞在俞昕身邊那些美麗的女明星較勁,所以才這麼打扮的呀。
除非是假道學的男人,否則她相信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成天穿保守套裝的女人。
說起來她的心態有點可笑,可是這就是女人。
把自己裝扮成男人愛看的樣子,希冀留住他的目光,讓他傾倒……
敝了,她方蘇蘇不是一向說服自己她是以氣質取勝的嗎?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庸俗啦?
「我是沒資格管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必存焰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推開座椅站起來。
「笑話了,我……我干麼好自為之?」她說的理不直氣不壯,也學他喝完咖啡,推開座椅站起來。
笨死了,笨蛋!
難道他就不會用腦袋去想想嗎,為什麼她要在這里穿成這樣?
那就是因為她在台灣根本沒勇氣做此打扮啊,在台灣她要是敢穿成這樣,鐵定被她古板又嚴肅的老爸打到只剩一條腿!
兩人出走飯店餐廳,突然間,一件外套披到了她肩上。
她抬眼瞪著面部表情很傲然的關存焰。「干麼?這里是沙漠耶,很熱!」
他以為每個人都有像他一樣耐高溫的本領啊?
「你最好穿上。」他抬了抬眉毛。「這里雖然是沙漠,也是犯罪的溫床,那些粗暴的黑人最喜歡你這種縴細又不介意暴露胴體的東方女人了。」
她哼了哼。「你嚇我啊?我才不怕哩。」
說歸說,她還是乖乖地披著他的外套沒有取下來。
「好了,現在我要展開我的觀光之旅了,我們分道揚鑣晚上見吧。」她愉快的向他宣布。
他長臂一伸,將踏開輕快腳步的她給扯回來。
「又有什麼事?」她不耐煩的翻翻白眼。
「載我去我要去的地方。」
她眉心乍攏。「什麼?」
莫非這家伙打算在金錢援助沒來之前,都要她當他的專屬司機兼跑腿?她才不干咧。
「除非你要我把我們的關系透露給那位你愛慕的導演知道。」
她氣急敗壞的指著他。「你居然這樣威脅我?關存焰,你真的太可惡了……還有,我和俞昕的關系不是我愛慕他,我們是兩情相悅!」
他淡漠的說︰「如果你高興這麼騙自己,我沒有意見。」
「去你的!我才沒有騙自己!」
她氣呼呼的拿起車鑰匙上車發動引擎。
這個討厭的男人,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說實話,太可惡了!
*****
「我們到這里來干麼?」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到奢華境界的白色宮殿式建築物,方蘇蘇不明白的問駕駛座旁戴著墨鏡的關存焰。
必存焰盯著建築物,冷淡的說︰「你不必要知道。」
這就是賭城大亨威特‧拉蒙的宅邪,果然豪華又氣派,和元赫在比佛利的度假別墅不相上下。
看來門禁森嚴,而黑星之愛就在里頭。
他要怎麼接近威特‧拉蒙而得到黑星之愛呢?這很棘手。
「不必知道就不必知道,希罕啊?」踫了一鼻子灰,方蘇蘇自付沒趣地撤撇唇。
般不懂耶,他的傲慢從何而來?現在是他身無分文,而她居然還要听他的,當他的小苞班,受他差遣,真是沒天理。
三十分鐘之後,他們離開豪華宅邸,兩人坐在高級的法國餐廳里,正被待者以微笑和親切周到的服務著。
「只是頓中餐而已,隨便一個漢堡、一杯可樂就可以打發了,有必要吃的這麼好嗎?」她壓低聲音問他。
她真是心疼她的荷包啊,他身無分文,待會付帳的鐵定是她,這也就是他可以連想都不想,就這麼狠的走進這家以貴聞名的餐廳的理由了。
「你不必擔心。」他喂了口白酒,淡淡地說︰「等我的人把錢送到,我會把我所有的花費乘以二十倍還給你。」
「是嗎?」她還是覺得狠心疼。「可是我陪著你吃,我根本不想吃這麼好,我是個很樸實的女孩,平常只要清粥小菜就可以打發了……」
他打斷她的碎碎念。「我也會把你的花費乘以二十倍給你。」
「真的?」她眼楮一亮。
既然他願意當凱子,那她就義不容辭了,連忙招來待者又追加了許多昂費的餐點。
「听說威特‧拉蒙這個情場浪子終于決定要定下來了。」
「是啊。」一個聲音接口,「要不是他父親下了最後通牒令,言明身為拉蒙家族獨生子的他再不結婚就無法繼承家產,他也不會舍得放棄他這三十五年來愉快的黃金單身漢生活。」
鄰座有幾名衣著考究、神態愜意的男子在品酒閑聊,突然听見目標物的名字,關存焰倏地停下動刀叉的動作,專心聆听他們說話。
「你干麼不吃了?」她不明就里地問,涼掉的香煎小羊排可不好吃。
他皺了皺眉心。「不要吵。」
居然嫌她吵?她悻悻然的瞪了他一眼。「我是關心你耶,怕你的羊排冷了不好吃,真是好心沒好報,狗咬呂洞賓……」
「我預料兩天後在拉蒙飯店舉行的選妻會鐵定會很有看頭,你們說呢?」
方蘇蘇還在碎碎念,一名身著米山色西裝,有著稚氣笑容的男子興奮地說。
他們平時都是威特‧拉蒙吃喝玩樂的同伴,因此預期自己會收到選妻宴會的請帖,到時就可以看盡東西方的美女了。
「看頭和排場是一定有的,那個就別說了。」身著白色西裝的男子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重要的是,據傳威特打算將價值連城的黑星之愛瓖成戒指送給雀屏中選的女子,當做他們的訂情信物。」
一名男子優雅地笑了笑。「這一點也不奇怪,那家伙對女人一向大方不是嗎?」
「但是黑星之愛可是舉世無雙的寶貝啊,他居然也送得出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嘖嘖稱奇地說。
「我說過了,他對女人大方。」男子很優雅的用餐巾紙拭了拭沾到蘑菇醬的嘴角。「尤其是東方美人。」
東方美人——
必存焰聳聳眉心。
他的眼光緩緩移到他對面邊吃邊念的方蘇蘇臉上。
「干麼?」她突然意識到他盯著她的目光很不尋常,遂警惕地問他。
她剛才雖然邊吃邊念,可是多少也听到鄰座那幾個洋鬼子在聊些什麼,所以現在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倒楣事就快要發生了。
第三章
「絕對不行!」
方蘇蘇從房間這頭走到房間那頭,很堅決的拒絕了沙發里那名正在優雅地品啜著藍山咖啡的男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