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義父的傳真。」他輕巧的從她手中將傳真抽走,只看一眼便擱在一旁。
「他要你回去。」她轉身仰臉看著他,眼里寫著擔憂。
「你擔心?」他笑了笑,吻了她唇瓣一下。「他只是有事要我幫忙而已,沒事的,別想太多。」
這不尋常,義父內斂穩重,勢力龐大,就算西西里的黑手黨再怎麼囂張,東方龍那里也有大批人才可用,不致千里迢迢召他回去才對。
再說東方龍已經逐漸月兌離黑道,義父和警方的關系也十分良好,誰膽敢來挑釁生事,還是誰得了失心瘋,吃了熊心豹子膽,沒事居然來踢衛家館?
無論如何,如果情況是義父所不能應付的,不回去一趟,他也不放心。
「你能不能不回去?」圓月克制著自己,用很理性的態度問。
他叫她不要想太多,可是她怎能不想太多?那是窮凶惡極的黑手黨啊,不是普通的小流氓。
「小親親,才一個晚上而已,就這麼不想與我分開,嗯?」莫冠馳故意邪惡的取笑她,用鼻尖觸踫她的鼻尖,將她攬得死緊,但一踫觸到她柔軟的胸部,又激起他的男性反應,想再抱她回床上溫存一番。
她嘆了口氣,沒心和他纏綿了,「我說真的,你能不能不回去?」
他笑著用力吻她一下,然後將她按到餐椅里坐下。
「我也說真的,寶貝,你舍不得我,我很高興,乖乖在台灣等我回來,外頭太多了,晚上都不要出門哦,等我回來再好好愛你,知道嗎?」他親親她的臉頰,笑道︰「你做的早餐好香!我真的餓壞了,昨夜體力透支,都是你的好身材害本壯士欲罷不能,要了你一回又一回,真是害人不淺啊……」
他煽情地說,笑咪咪的在圓月對面坐下,愉悅的享受著她的手藝。
听他這麼說,她已經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阻止不了,可是總有別的辦法。
提著簡單行李,莫冠馳準備搭乘衛慶龍指定的班機返回拉斯維加斯。
然後,他在登機室里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俊容不覺泛起笑意。
「你來啦。」迎向衛十戒,他心里很快慰。
這個嘴硬的家伙,昨天告訴他那個訊息,他還裝作不在乎。
他就知道十戒不會那麼狠心,那個畢竟是他的爸爸。
案子沒有隔夜仇,盡避平時再怎麼話不投機半句多,在這生死交關的時候,做兒子的不會不聞不問。
「你別誤會,我是回去看女乃女乃和我的跑車,和老家伙一點關系都沒有。」
衛十戒嘴硬的撤清,涌上心頭的卻是無比擔憂。
他老早就叫老家伙淡出黑道,不听,看吧,現在麻煩來了吧。
莫冠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真的很難忘情于女乃女乃和你的跑車,這點大家都明了。」
算了,死愛面子的男人,給他一個台階下。
「知道就好。」衛十戒哼著,雙手插在牛仔褲里,左顧右盼,「你的圓月呢?怎麼還沒來?」
他純粹沒話找話,轉移注意力,以免話題盡在老家伙身上打轉,被人瞧出他掛念賭城那尾老龍,那多沒面子。
莫冠馳淡笑,「你在說什麼?」
衛十戒坐下,閑閑地蹺起長腿,「別裝了,恩愛情侶不想分開,我懂;或者是丑媳婦總得見公婆,帶回去給老家伙看?」
莫冠馳濃眉一挑,「嘿,十戒兄弟,我真的听不懂,你說明白一點。」
「怎會不懂?」衛十戒揚眉,「我剛剛在咖啡吧遇到你的圓月,她說她喝完咖啡才過來,怎麼,你們吵架啦?」
聞言,莫冠馳眉心高高聳起來,調笑的表情也收斂了。
她真的跟來了嗎?
才「交流」了幾天,她怎麼就跟他那麼有默契?
原本他也打算叫她來的,但賭城畢竟是龍蛇混雜之地,怕她抱怨他置她的安危于度外,于是忍痛割舍依戀了數天的溫暖懷抱,獨自踏上返美的孤獨路。
看來,他小覷她了,凌家兒女武藝高強,哪怕什麼阿度仔的黑手黨?再說十戒也說得很對,丑媳婦總得見公婆。
包何況她不丑,有著傾城姿容,他很想讓他義父見見當年十三歲就可以以一敵數的小女生長什麼模樣。
在他心中,無論怎麼物換星移,她永遠是強者,他可是很甘願、很甘願在她面前當個小男人的。’
想人人到。
看著那名急如風、踩著高跟鞋奔入登機室的苗條女子……他微笑起來。
第十章
飛機落地,衛十戒的耐性在等出關等了三十分鐘之後告吹。
「你說是老家伙指定,要你坐這班飛機回來的?」他再度向莫冠馳確認,俊臉超臭。
「沒有錯。」莫冠馳閑涼的回答,擁緊身邊美麗的圓月,享受過往民眾羨慕的眼光。
反正他有美女相伴,多等些時候也無所謂,可是美女經過長途飛行好像有點累了,他想讓她快點躺在軟綿綿的床上休息,好恢復她動人的神采。
衛十戒沒好氣的說︰「都半小時了,黑白雙煞呢?還不見他們的鬼影,老家伙在整人嗎?」
黑白雙煞是兄弟,一個慣穿黑西裝、一個慣穿白西裝,他們待在衛慶龍身邊已經長達十年以上,接機的秘密任務通常由他們擔任。
「十戒兄弟,你稍安勿躁,他們或者有事耽擱了……」莫冠馳說到一半住了口,露出笑容,「人來了。」
衛十戒順著莫冠馳的眼光看去,不見高頭大馬的黑白雙煞,卻見一名身著紅衣紅褲、戴著頂歪斜紅呢帽的嬌小女郎慢吞吞的走過來。
「你來干什麼?」衛十戒瞪著女郎,匪夷所思。
此女他很熟,正是他的胞妹衛小三,芳齡十九,此刻應該在鄰州的亞利桑那州立大學上課才對。
這丫頭,她怎麼會跑到這里來?
「來、來接你們啊。」衛小三古古怪怪,說得理不直氣不壯,清澈的大眼滴溜溜在莫冠馳和圓月的身上一轉,倔傲的神情很受傷。
「黑白雙煞呢?」衛十戒緊瞅著小妹,沉著臉,滿眼都是研判。
「跟老家伙到日本去了。」很溜地說完,她又連忙補充,「臨時的,來不及通知你們,所以才叫我來接。」
「那還真是奇怪。」衛十戒哼了哼,「老家伙幾時變得那麼信任你了?」
他這個妹妹通常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聰明歸聰明,但都是小聰明,比如如何蹺課、如何作弊,正經事則一事無成。
「你們都不在,他當然只好信任我了。」她咕噥地說,美眸一瞥,不小心又見到那雙緊緊交握的手,礙眼地別開視線。
衛十戒冷冷的盯著她,「再信任也輪不到讓你來接我們,你不再上課嗎?」
「好了,十戒,她又不是犯人。」莫冠馳笑著打圓場,對于這等場面早已見慣不怪。
他們衛氏父子女三人像是天敵,明明血脈相連,卻無法相容片刻,見面總要斗個你死我活。
「馳哥說得對,我又不是犯人,干嗎一見面就拷問我?」衛小三不平的嚷,「難道我會對你們說謊嗎?」
「難說。」衛十戒譏誚回應。
「好了,先回去再說。」莫冠馳再度打斷那兩個又快杠上的人,「你們兄妹倆斗起嘴來就沒完沒了,我和我的小圓月才不要在這里陪你們站哨哩。」
「馳哥,這位是?」衛小三酸溜溜地問。
莫冠馳驕傲地勾起笑意,「你未來的嫂子,她姓凌,凌圓月。」
「原來是凌姐姐……」衛小三清眸半揚,有點恍神,「真美,難怪馳哥為你神魂顛倒,什麼女人都看不上眼。」
好悲哀,跟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典型,這樣要怎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