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將話題轉開,那是一道連她自己都不願觸踫的舊傷口。
顏夫人知道女兒不想提起,也沒再追問,轉而叮嚀起女兒即將的遠行,「過幾天你不是要到泰國嗎?你這孩子又堅持不肯帶保鏢,一個女孩子家出遠門,自己凡事小心點。」
烙桐點點頭,適才的話題她沒有遺忘,淡淡的酸楚飄浮在她心中,然而這是她的選擇,在愛情與親情中掙扎的她選擇了親情。
這是條義無反顧亦無退路的路,她,已經不能重來了。
***
泰國曼谷國際機場
一入境,妄二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他要找的人,太明顯了,一群怒眉煞目的男子穿著仿佛是黑道標志的亞曼尼黑色雙排扣西裝等著他,就算他們沒在頭上刻黑道兩字,也不會有人以為他們是善類。
「東方盟主!」泰國的華裔首幫——紅陽幫的副幫主江耿男立即趨身向前,急欲與東方盟建立友好關系的神態表露無遺。
「江副幫主,別來無恙?」妄二微笑,他與這位副幫主曾有數面之緣,每次他來泰國會晤紅陽幫,都是江耿男負責接機。
這次他來泰國是為了談兩幫進一步的合作事宜,他輕從簡便,只帶了四個隨行人員,不想過度招搖,因為自從接任東方盟的盟主之後,他嗜血的個性與殘佞的手段令他的仇家愈來愈多。
「托東方盟主的福,一切安好。」江耿男熱切地說︰「我們幫主十分掛念東方盟主,今晚在東方飯店設宴為您洗塵,另外還安排了特別節目,希望東方盟主賞臉。」
妄二似笑非笑。「何幫主太客氣,既然如此,東方某人當然恭敬不如從命。」
他非常明白所謂的「特別節目」是什麼,那位何幫主大概是個性好漁色的人,以為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樣,于是每回必定安排特別節目,說穿了,就是女人。
「東方盟主,請!」江耿男殷勤地導引貴客上車,這位放眼亞洲黑道,無人能攖其鋒的一盟之主,確實有其令人震懾的煞氣,他那銳利的眼光與放蕩的神情均讓人不由自主的敬畏。
寬敞的車廂里,充足的冷氣一掃室外的燥氣。
「江副幫主,我記得何幫主有個女兒,今年應該也到適婚年齡了吧。」
從機場到曼谷市區至少還要半個小時,妄二閑來無事,隨意地問。
「是的,我們幫主千金今年也二十六歲適婚了……」說完,江耿男緊張的補充,「她過幾天就要結婚了,如果可以的話,東方盟主可撥冗來觀禮,這是我們紅陽幫的榮幸。」
「哦,要結婚了?」妄二笑得玩味,敢情他誤會自己看上何幫主的女兒,所以忙不迭要替那位幫主千金撇清,省得上演一場黑道奪愛風雲。
他眼光有那麼差嗎?何幫主的千金雖然長得不差,不過只能算是中等之姿,要吸引他的目光還是難事一件,要他東方妄二看得上眼的女人,起碼要像……要像……
他突地眯起了眼,腦中掠過一抹短發清麗,高姚修長的身影,那雙黑亮的瞳眸因愛貓的猝死而迷蒙傷神——
對,他的標準是起碼要像那位鐵烙幫的少主才行。
妄二自我解嘲的勾起嘴角,奇怪,怎麼會突然想起她?依照機率來分析,他們一個在台灣,一個在新加坡,再相見的機會微乎其微,他不認為自己還能見到她。
不知道她找到代替那只貓的寵物了嗎?她還恨不恨他捏死她的貓?或者,跟他一樣忙碌的她早已忘了他這個劊子手。
難道他希望她記得他?
妄二再度笑了笑,這怎麼可能?他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她都忍無可忍的往他身上潑酒,又怎麼會再想起他。
好吧,就算她會想起,也只是在追悼她的愛貓時,順道詛咒他這個凶手不得好死,她說過的,希望他也被捏死。
如果是她捏死他,那倒死得風流快意,只怕連捏他,她都會嫌手髒,可想而知在她眼里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是凶手……
「東方盟主,飯店到了。」
妄二拋卻腦中的思緒,拂拂衣襟下車,優雅的長腿跨出凱迪拉克,黃昏的曼谷景色金黃迷人,建于昭披耶河旁的東方飯店十分富麗堂皇,不愧為曼谷的百年傳奇飯店。
領著四名隨行人員,妄二隨江耿男步至東方飯店的宴廳,何幫主與一干重要部屬早已在內恭候大駕。
「東方盟主,令尊可好?」何幫主笑盈盈地問,五十開外的他,還沒將紅陽幫交給下一代,沒想到與他年紀相當的東方龍騰卻那麼快就交棒,且其子青出于藍更勝于藍,作風既狠且絕,讓人不敢小覷。
「托福,家父很好。」妄二坐下,隨行人員則守份地留在門外等候主子。
「我知道令尊對玉器情有獨鐘,所以特別選了樣玉器要送給令尊。」何幫主親手將一只長型黑盒送到妄二面前,笑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東方盟主收下。」
妄二隨即將黑盒打開,一尊玉佛剔透地展現在他眼前,其精雕細琢的功夫,教人驚嘆,一看即知價值不菲,這哪只是小小敬意,簡直就是大極了。
把賞著盒中的玉佛,妄二似笑非笑地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淡笑。「我代家父謝謝何幫主了。」
何幫主愉快的說︰「只是小小禮物,東方盟主不必客氣,來日方長,只盼我們兩幫合作愉快。」
晚餐的洗塵宴就在賓主盡歡之中過去,飯局結束之後又有飯店的余興節目表演,妄二回到房間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不出他所料,一名惹火的泰國美女正嬌媚地坐在他床上等他。
美女對他勾魂攝魄地媚笑道︰「我叫尤塔,是您今晚的女奴,請您駕御我、鞭策我吧!」
妄二不置可否地徑自月兌去西裝外套,眼光有意無意地瞟向床上幾近全果的女郎,她正搔首弄姿地撩撥著他。
尤塔酥胸袒露,飽滿不可方物,尖挺集中、挺俏誘人,只要是男人都會想伸手捏弄一下,確實夠嗆人。
她那麥色肌膚顯得健美極了,結實修長又勻稱的腿更是莫大誘惑,那長腿的根源就是女人最神秘的幽谷,想必她的蓬門已經為不同的君人開過幾百回,他不會是她第一個恩客。
他的男性象徵已經堅挺膨脹,老實說,他是個很容易的男人,毋需女人的挑逗,只消一副令人銷魂的胴體就可以勾起他的,他曾在一個晚上同時滿足三個不同的女人,皆相隔不到半小時。
他撤去所有衣衫,一絲不掛的朝女郎走近,那霸氣的軀體蘊含王者之風,上揚嘴角勾勒著一張令人迷醉的俊顏,他邪佞的神情正張揚著他對即將發生的饗宴不夠尊重。
「哦,主人!」尤塔立即膜拜地對他彎,抱住他的大腿,熟練的親吻他的挺立處,欲將他的欲火點燃到最高點。
「你這個小妖精。」他舒服地享受她的技巧,這種與月復下結合截然不同的感覺,他並不陌生,有許多女人都主動要求要與他以此種方式親密。
如果說銷魂的就可以勾起他的,那也代表著他不曾另眼相看過任何女人的,並非因愛而結合,他一直如此,因此從不憐惜。
床上的妄二一直是強勢主導的,他騎騁女人,不喜歡女人在他身上恣搖,他喜歡將她們壓在強健的身下,目睹她們申吟、痛苦、歡愉的交織,而他則貢獻他的精力,一邊冷眼旁觀。
不管再怎麼端莊的女人,在床上都會變得下賤,他曾約會過新加坡有名的淑女——太永集團的千金程若湄,誰知道原本無論如何都不肯將身子交給他的她,在他幾次強勢的進攻之下屈服了,在他身下的她,領略了的絕妙歡愉,變得妖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