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動的坐上海達的車,拼命的析著。永,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白芙比奏兒早一步到醫院,看到奏兒,她淚眼漣漣,一下子傷心欲絕的撲到奏兒懷里去。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奏兒!永是在到我家里的路上發生車禍的,如果他不來找我,就不會出事,是我害了永,是我!」她嗚咽的說。
抱著白芙,奏兒突然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天哪,不好的是她才對,罪過的也是她才對,如果她昨晚不對永真情流露,那麼他就不會去找小芙談判,不去找小芙,他就不會發生車禍,一切的禍端都是她造成的,小芙卻無辜的頂替了她的罪。
「別傷心了,小芙,五哥沒事,他會沒事的。」奏兒安慰白芙的同時,也像在安慰她自己,她必須服自己他會沒事,否則她要如何活下去?
「你們兩個都別哭了,瞧你,奏兒,眼楮都哭腫了,來,擦掉眼淚,堅強點,小芙也是,不準再哭了。」白朔棟分別遞了面紙給自己女兒和奏兒,他搖了搖頭,直嘆辜永奇是樹大招風。
經白朔棟一說,奏兒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她眼淚撲籟席的直流,淚水比白芙還多。
讓永沒事吧!只要他沒事,她願意退出他的生命不再煩他,就算是回到從前他們以兄妹相稱的時候也無所謂,只要他沒事,她情願昨天的一切沒有發生,平平淡淡的就這樣過下去……
終于醫生出來了,大家忙不迭的朝醫生圍過去。
醫生從容的道︰「病人沒什麼大礙了,他外傷極少,我們已經替他止血包扎了,只有頭顱受到重擊,這個部分要等他清醒之後才能判定是否有問題,到時再安排進一步的檢查,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不過別待太久時間。」
「謝謝!謝謝醫生!」白芙拭去眼淚,感激的道。
醫生走後,一群人全奔過病房里,病床上的辜永奇尚未清醒,但就像醫生所言,他沒什麼外傷,只有頭部包著紗布,看起來面容依舊平和,就像睡著了似的。
「太好了,永沒事,永真的沒事!」白芙一會模模他的面頰,一會又握握他的手,想藉由他身上傳來的體溫更加肯定他是完好的。
看著這一幕,奏兒那顆緊繃的心終于松懈下來;小芙所做的,也正她想做的,但她不能那麼貿貿然的上前去撫觸永,一切都等他醒過來再說吧!他與小芙之間的問題,還是交給他自己去處理比較妥當。因此她保持了緘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吊完一瓶點滴之後,辜永奇終于動動眼皮蘇醒了過來。
他掙扎著睜開眼皮,眼前是一片蒙俄,當他可以看清楚之後,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臉急切關懷的白芙。
「你怎麼樣,永?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白芙迭聲的問他,語氣里滿是濃郁的情感。
奔永奇迷們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是誰,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他蹙眉,神思恍惚。
「我是小芙呀!」白芙急急的道。
「小芙?」他困惑的問︰「小芙是誰?」他的頭好疼,這個名字對他來很陌生。
驍俊嘻嘻一笑,提醒道︰「永哥,白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最心愛的未婚妻,你怎麼忘了?」
听到答話,永奇的視線緩慢的移到驍俊身上,他極力思索,但表情依然困惑不已,「你…‧‧你又是誰?」
驍俊瞪大了眼楮,「哇!永哥,太過分了啦,怎麼連我也不認得了,我是驍俊呀!」
「驍俊?」怎麼回事?他眼皮好重,環顧四周,這些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他想要想清楚,但一想他就頭痛,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腦袋像要撕裂似的。
「不對勁!」白朔棟沉吟冷靜的道,「叫醫生,立刻叫醫生來!」
第八章
當醫生判定辜永奇因腦部遭受劇烈撞擊而失去記憶時,奏兒的心頓時像挨了一記悶根,再也無法談笑自若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永帶給她苦戀的痛苦,又帶給她相戀的快樂,而今他卻要永遠的忘記她。
他怎麼能選擇對她這麼殘酷?難道上帝真的听到她的禱告?要他們再做回兄妹關系?
奏兒,你等我的好消息,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再離棄你……
這是他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他卻再次離棄了她,他失信了。
阿拉真主在哪里?上帝又在開她的玩笑了嗎?為什麼這麼快就揭碎她的幸福?她無語問蒼天。
「永,這是奏兒,康奏兒,你的義妹,你們一直住在一起的。」白朝棟—一的為辜永奇介紹。醫生沒說永會永遠失去記憶,依照常識來說,多讓病人接觸過往的人事物較容易幫助他恢復記憶。
「義妹?奏兒?」他點點頭,眼光很快的從她身上掠過,直接跳到海達身上,「白教授,這位是……」忽地,他打住了,他的視線兜回到白朔棟臉上,很嚴肅的問,「或者,我不該叫你教授,而是叫你——爸爸?」
造才這位白教援介紹獨生女兒時,說她是他未婚妻,依照傳統來說,他極有可能已經叫這位長者爸爸了。
白朔棟笑了笑,「沒有,你們還沒有結婚,你一直稱呼我白教授,不過你也該準備改口了,訂婚了三年,是時候結婚了。」
「爸爸!」白芙蓋得直跺腳,「哪有人在這時候逼婚的?」
「害什麼燥?」白朔棟直笑,「你不是一直埋怨水還不趕快把你娶回家嗎?怎麼這會又不許我說了?」
「哎喲,老天!」白芙更羞了,但是她卻拉著辜永奇的手不放,依依的與他十指交纏握著。
大伙全笑了,笑聲之中,只有奏兒的笑容最勉強,知道她與辜永奇那短暫的恩愛已經煙消雲散了。
黑券冷眼旁觀,她那落寞蕭索的模樣沒逃過他的眼楮。
「永哥,安心啦,失去記憶只是暫時,你會想起來的!」驍俊大刺刺的揚起大嗓門。
「謝謝你們。’有點生疏的道完謝之後,辜永奇歉然的道︰「抱歉,各位,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們請便。」
听到他的話,白芙一馬當先的伸出手要去扶他,而奏兒站在床沿邊,也不由自主的對他伸出了手。
面對兩只同時對他伸出的縴縴玉手,他看了奏兒一眼,笑了笑道︰「奏兒是嗎?不麻煩你了,還是小芙幫我吧!」
在他此際的想法里,未婚妻當然比義妹親見多了,他怎麼可以叫義妹扶他到洗手間去,太沒有禮貌了。
見白芙扶著辜永奇一步步緩緩的往洗手間去,奏兒怔在原地,半分鐘後,她那只孤單單的左手尷尬的收了回去,她沒說什麼,也沒人留意到她的舉止,她悄然在眾人興高采烈之中走出病房。
她的消失並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焦點全擱在熱烈討論辜永奇和白芙的婚禮上。
她必須出去透透氣,再待在那間病房里,她會缺氧而死!
日焰航空的專機由茉優島降落在辜永奇在開羅的私人停機坪,當褚全真一看到來接機的奏兒時,他立刻敏銳的感覺到她不對勁。
陸茉優親熱的拉住奏兒的,手笑盈盈的問︰「怎麼了,奏兒?笑也不笑的,是不是永欺負你啦?」
當茉優從褚全真口中知道奏兒與辜永奇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她興奮極了,也為他們高興,不迭的要跟著諸全真來同他們道賀。
「五哥怎麼會欺負我?」奏兒勉強一笑,淡淡的道,她那張無比細致的臉龐正籠罩著一抹罕見的落寞,這是她鮮少在人前表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