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她,「你在說什麼傻話?」
她怎麼會那樣想呢?不,不能怪她,該怪的是自己,都是他過去的所做所為讓她太沒安全感了。
「你不放心,我馬上去跟小芙講清楚!」他驟然起身穿衣。這中事愈早弄清楚愈好,他也不想浪費小芙的青春。
奏兒擔憂的拉住他,緩緩的道︰「小芙很愛你,你這麼突然對她,我怕她承受不住打擊。」
他簡單的說︰「我知道她很愛我,就因為這樣,我愈不能騙她,這對她沒有愛情,就算現在告訴她,她會恨我,我也不要她繼續誤會下去。」
「可是她……」她的眉心蹙了起來;她要怎麼開口對他說,女孩子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不會那麼輕易忘懷的,更何況他與小芙的關系那麼親密,這三年來他幾乎都在小芙那里過夜,小芙怎麼放得開他?
看她那欲言又止,不知從何啟齒的表情;辜水奇已經猜到她在想說什麼了。
他瞅著她,有點不自在,哼哼著說︰「放心吧,我跟小芙之間什麼都沒有,甚至,我也沒有吻過她。」
她愕然的睜大眼楮,「你們沒有肌膚之親?」這不可能!他一定在安慰她,他不要她吃醋,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他搖搖頭,「沒有。」
看到奏兒那無法置信的眼神,現在他倒有點佩服自己了,三年來幾經小芙的暗示、挑逗、誘惑,他居然都能不動如山,簡直是太有定力了。
「可是你常常留在她家里過夜。」這樣一說,奏兒整個面孔都燒了起來,知道那表示她常常留意他的行蹤。
「我從來沒告訴你,我在她家里過夜吧?」他調侃的看著她,「通常我早上回來的時候,都是在研究所或實驗室里過夜。」
「那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她吶吶的說,臉漲得紅紅的,又要僅裝若無其事似掩飾她的羞澀。
奔永奇勾起一抹笑容對著她,眼里有著柔情萬縷,「因為我不知道你那麼在乎啊,奏兒。」
「我哪里在乎了?」她又急又差又想解釋,可是她的心里卻是暖烘烘的,她已經好久、好久不曾有這麼快樂的感覺了。
「還敢說沒有?」他戲渡的笑著,依戀的坐回床沿摟住她,摟著膩著又忍不住吻了她。
她全心全意的感受他的吻,感到她死掉的生命又重新活了過來,如果沒有經歷斷臂的劇痛,她現在也不會這麼滿足,這麼快樂。
他雙手溫柔的擁抱住她,她則柔順的依偎在他胸前。
奔永奇梳著她的發絲,低語著,「你別擔心你手臂好了會讓我們分離,也別擔心小芙會成為我們的阻礙,把問題交給我,我待會就去找她談清楚,你等我的好消息,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再離棄你!」
奔水奇的座車恣意的奔馳在公路上,他的心被喜悅漲得滿滿的,他現在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這麼好,擱下上一代的仇怨後,
他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生命的美妙,他要為奏兒重活一遍,過去的自己都不算數,這是他生命里嶄新的一頁,一切都不同了,辜宅將會有個女主人,那個女主人的人選當然就是奏兒。
其實,奏兒不就一直在他生命里扮演女主人的角色嗎?只是他直到昨天才恍然大悟,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他還來得及與她在下半生廝守,他的人生已經沒有遺憾了。
現在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小芙了,小芙一直是個善良,熱情的女孩,他必須要婉轉的對她說,以不傷害她為原則,老天!但願小芙能諒解他、寬容他,那麼他與奏兒都會很感激她。
車里流泄的黑人搖賓正代表辜水奇飛揚的心情,一晚的纏綿顯然是不夠的,他迫切的想將一切問題迅速解決,然後回去擁抱奏地,他要給她無窮無盡的擁抱,以彌補過去他所吝于給她的。
前方的紅燈亮了,他很配合的踩了煞車;在埃及開車要小心點,因為這里的人開車喜歡橫沖直撞,更喜歡亂按喇叭,動不動就在街頭跟人吵得面紅耳赤……
驟然,他發現不對,他踩了煞車,但車身卻沒有減速停止,反而像箭一般的沖了出去。
他還來不及思考,車身已經傾斜,在巨大聲響之後,沒幾秒,車身就整個翻倒在公路上。
一陣紊亂的喇叭聲此起彼落的響起,在辜永奇的車里,畫面靜止了。他的後腦勺被不明重物擊中,他試圖清楚,甩了甩頭,又甩了甩頭,但是沒有用,他的意識愈來愈模糊,能見度愈來愈蒙朧,鮮血正緩緩的從他頭皮流下,沾染了方向盤和他的衣物,一切就像無聲的默劇。
終于,他的頭顱頹然垂下了,而車外,尖銳的喇叭聲仍然繼續在響……
「奏兒小姐,怎麼你今天一直在門口望,是不是在等人?」古嫂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微笑著問。
這個家通常只開早飯和晚飯,中午是不開伙的.所以當奏兒一吃完早餐,古嫂便會立即將餐桌收拾干淨,等著開晚餐。
「沒有,沒事。」她微微笑著走回沙發坐好,順手拿起雜志閱讀,卻又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掩不住興奮又擔憂的情緒。
永談得怎麼樣了?小芙能接受他的說法嗎?小芙恨她嗎?天哪!她不敢想像,小芙一定是恨她的,是她奪走了小芙的幸福,而他又是怎麼跟小芙開口的?一切可順利?
千百個疑問在奏兒腦中盤旋不定,她的心情根本無法得到平靜,她首次發現自己也會沉不住氣,她真的擔心,好擔心永又會再度舍下她、不要她。
不,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他出門前不是一再交代她別亂想的嗎?怎麼自己又不听話了,她應該相信他的,全然的相信他,好好的在家里等他好消息回來才對。
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皮直跳,覺得好不安,心里忐忐忑忑的,就好像要失去最心愛的東西了,而她卻無能為力,一點辦法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她應該對永有信心才對,她怎麼可以懷疑他?怎麼可以詛咒自己會失去他?
終于,她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扭開電視,希望可以借由電視節目來分心,不要再天馬行空的亂想。
本台快報!奔永奇的座車于上午十時四十分在近尼羅科林斯大道處翻覆,目前已緊急送往醫院救治,情況尚不明確。這極意外警方初步估計是人為的蓄意謀殺,相信與近日猖極的西西里黑手黨月兌不了干系……
「怎麼會這樣?」古嫂失聲叫了出來,「奏兒小姐!你看見沒有,永少爺進醫院了?」
奏兒瞪著電視熒幕,她完全不懂電視里的人怎麼會那麼說,她的永怎麼可能在醫院里,他明明去找小芙攤牌,好端端的怎麼會……
「奏兒小姐!」海達奔了進來,他的眸光同時定點在電視熒幕上,急匆匆的道︰「你都看到了,永哥在醫院里,是那些該死的黑手黨干的,我們快去醫院!」
「這是真的「」奏兒驚呼一聲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她的心無力的驚額,又急又痛,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翹首引盼,盼來的卻是辜永奇車禍入院的消息。
「你先別擔心,永哥傷勢不是太重。」海達安慰道,「剛才驍俊才傳來消息,說永哥沒什麼外傷,只有頭部受創,醫生還要詳細檢查。」
奏兒死命的捉住他的衣袖,她的心然狂跳,「真的嗎?你沒騙我?」
見她的面頰慘白一片,海達不忍的說︰「我當然不會騙你,你先別自己嚇自己,我送你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