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呀!士廉!」她直呼其名,借此拉近彼此的距離。
清風徐徐,草香芬芳,這種感覺浪漫極了,想不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才一天而已,她已經可以和靳士廉一起溜馬了。
靳士廉看了她一眼,心想她馬騎得還算不錯,不過話多了點。
「這匹馬是哪里來的?」馮雅倪興致昂揚地問。
「買的。」他之所以難得地會回答,是因為不想讓她以為他未經同意就偷騎她馬廄里的馬。
終于得到靳士廉的回答,馮雅倪笑開了眼。
「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這匹馬美極了!」她誠心誠意地稱贊。
靳士廉並沒有因為她的贊美而高興,自昨天以來,他已經听了她太多夸大不實的贊美,他甚覺那種贊美沒有誠意。
「這匹馬叫什麼名字?」保持與他並轡的速度,她挖空心思尋找話題。
「沒有名字。」替牲畜取名字,他沒有那種興致。
「這怎麼可以?要給它一個名字,它才有歸屬感嘛!」馮雅倪美眸閃著慧黯的光芒道︰「叫倪倪如何?」
她真是太聰明了,用她的名字為他的馬命名,日後見人如見馬,他一騎上倪倪,就會想到她馮雅倪!
「隨便。」他對馬的名字沒什麼意見,反正幾天後他就會和衛天頤夫婦回拉斯維加斯,又不會將馬兒帶走。
「太好了。」馮雅倪喜上眉梢,他沒有反對,那表示他贊成,看來他也不是完全對她沒感覺的。她就知道她的魅力無法擋,她是玫瑰古堡的殿下嘛!
「快七點了,我們一塊兒去吃早餐吧!」她不拘小節地問。
她知道他在美國生活,所以她已經細心地吩咐廚子要為他特別做一份美式早餐了,哈,她要與他共享曼妙的早餐時光。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他的早餐通常是用一杯黑咖啡打發,就算他要吃早餐,也不會和一個女人一起吃。
她泛起笑容,「那你會營養不良。」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看他的身材,這句話好像不成立。即使身著密實獵裝,她還是可以估測他有一副結實過人的好體格,否則他穿起西裝來人會那麼挺拔好看,他是天生的衣架子。
「請你不要打擾我,我想自己獨騎。」他終于忍不住地下逐客令,有個女人在旁邊實在令他很不自在,尤其這個女人又特別多話。
「你不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她揚著薄薄笑意問,厚著臉皮不肯離開。
「不覺得。」他僵硬地回答。
「那麼你可以試試看呀。」她聳聳眉兒,再自然也不過地說道︰「就從和我一道騎馬開始,搞不好你會喜歡有人陪伴你。」
「不可能。」他孤僻淡漠的性格是自小在單親家庭養成的,既然二十八年來未變,現在也不可能改辦。
馮雅倪露出一個笑容,「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奇怪?怎麼有人像他這樣的?為了想要探究靳士廉的內心世界,昨天品酒完後她拉著甯甯想打听,無親那個迷糊甯甯什麼都不知道,一問三不知,真是輸給她了,她深深知道現在唯有靠自己努力才能打進靳士廉的心。
「沒有必要。」他開始後悔答應黑子的邀約了,如果沒來愛丁堡,他就不會踫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通常被他的冷淡給拒絕過一次的女人是不會再來踫釘子的,可是這個馮雅倪卻有違常理,再三來叨擾他,她究竟想做什麼?
「好吧,如果你認為沒有必要的話,我不會勉強你。」反正吃早飯也不是什麼大事,無傷大雅的。她放棄說服靳士廉與她一道用餐這件事,換了個話題道︰「甯甯說你是來幫我修通訊器材的,這麼說來,你對電腦一定很在行?」
人們通常都喜歡談論自己有興趣的事物,反正投其所好就對了。
「除了電腦,我對任何東西部沒有感覺,包括女人。」他說得夠明白了吧,如果她想獵艷,想在他身上動腦筋,基本上是不智的。
馮雅倪睜大眼楮,一派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對任何東西都沒有感覺——這人太可怕了。不行,看來他心理上有病,她一定要拯救他,一場朋友嘛,她一定要讓他變成正常的男人!
靳士廉沉著臉,不置一詞。心想,她太造次了。如果可以選擇,他這輩子都想跟馮雅倪隔離。
自從那天在馬場得罪靳士廉上後,他對她更是惜話如金,根本是到了吭都不吭半句的境界。
「他一生都是這樣的嗎?」覷了個衛無頤不在的空檔,馮雅倪抓住甯甯問。
「怎麼樣的?」甯甯莫名其妙。
「不講話呀!」馮雅倪聚攏著眉毛,「這麼明顯的癥狀你們都沒發現嗎?哎哎,你們真是太疏忽、太不關心他了。」
「殿下,我們要關心誰啊?」甯甯還在二丈金剛模不著頭緒。
「靳士廉呀!」不會吧,跟在她身邊十八年,甯甯還不知道她對靳士廉有意思嗎?
「我覺得士廉很好哇。」
「他怎麼會好。」馮雅倪開始幫她的小僕人洗腦,「他沒有女朋友!想想,一個沒有女朋友的人會好到哪里去?他的快樂沒人分享、他的痛苦沒人分擔,一切只能自生自滅,他太可憐了。」
甯甯點點頭,出現一臉自責,「對呵,我怎麼都沒想到……」
「所以,你要幫助他!」馮雅倪說得斬釘截鐵,「你們回賭城後,如果有關任何靳士廉的消息,你要立刻報告讓我知道!」
「為什麼要讓您知道,殿下?」甯甯不解地問。
「傻甯甯,因為我要做他的女朋友呀!」馮雅倪如是回答。
接下來的幾天,無論馮雅倪怎麼接近靳士廉,他都當她是透明的。
看來他還在為那大她的出言不遜而生氣,不過沒關系,反止她從小就是樂觀長大的,她爺爺說的,橋到了,船就自然直了,毋需擔心啦。
「嘿!士廉!」她成功地攔截要步出古堡大廳的他,愉快地湊上臉龐。
靳士廉看了她一眼,明天他們就要回拉斯維加斯了,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被馮雅倪給騷擾。
「去哪里?散步呀?」她緊跟住他身後。
見她亦步亦趨,他忽地停下腳步與她面對面,高大的他整整高出她一個頭,凌厲又冷漠的眼盯著她。他身邊從不乏妙齡女子的接近,但從沒有一個像她這般的——不屈不撓。「請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不習慣你這種方式。」
「那麼你喜歡哪種方式?」馮雅倪嘻皮笑臉地問,對于他極端無禮的拒絕方式,她壓根兒不放在心上。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請你自重。」若不是看在黑子的面子上,他連廢話都不會多一句。
馮雅倪登時傻眼。居然這樣指責她?他居然這樣指責她?喝!太性格了!
從小到大,除了男爵敢如此污辱她之外,每個人都對她百依百順,從十二歲那年交第一個男朋友之後,男人就像她的囊中物,任她于取于求,手到指來,她根本不知道單戀兩字怎麼寫。
可是現在,顯然她在單戀靳士廉,他好像把她當成花痴了,叫她自重?好像她多不正經似的,他在唯恐避之而不及呀。怎麼辦呢?他愈是這樣,她就愈覺得有挑戰性,一股摩拳擦掌的興奮擋都擋不住。
壞壞的邪意躍上她眼瞳,這是上帝安排的緣分,她知道自己不會錯過靳士廉的!
靳士廉、衛無頤與甯甯一行三人即將搭乘日焰航空的專機回拉斯維加斯,在機場送別時,馮雅悅的美目一直盯著靳士廉瞧,白痴也看得出來她舍不得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