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到什麼地方去走走啦?」甯甯津津有味地問。
「我今天嘛……」馮雅倪笑盈盈的,驀地,她胡亂轉動的眼珠子接觸到一個陌生的美麗女子,而那女子居然坐在靳士廉另一邊,還一直跟靳士廉講話。「這位是……」馮雅倪的眼光停在陌生女子的身上,臉上保持笑意,心里暗自警惕。不妙,難道靳士廉早有愛侶?
「她呀,她是呈赫呀。」甯甯熱心地替主人解說。
曾呈赫閑來無事,特意飛來這里向衛大頤報告「雅涌酒店」的一切,其實,她當然是別有目的的。
「呈赫是——」馮雅倪此刻又覺得她的小僕甯甯朽木不可雕了,哪有人的解說這麼不清不楚的,這個叫呈赫的又不是什麼大明星,光講個名字,誰知道她是誰呀?
「我是衛先生在澳門的秘書。」曾呈赫驕傲地昂起她美麗的下巴,她顯然已經听到那對主僕的對話。
她暗中中意靳士廉已經很久了,衛先生的朋友里,除了辜永奇她沒見過外,方雅浦太痞、莫東署太花、丁維岩太像兄長、楚克太惆悅、鐘潛太火爆、請全真大怪、卓樂大傲……總而言之,他們統統不是好伴侶的人選,只有靳士廉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
是的,她一心向往著能和靳士廉在一起,她從來沒看過一個男人像靳士廉這麼寡言沉穩的,他身邊從沒有出現過任何女人,他是緋聞花心的絕緣體,他潔身自愛極了。
像靳士廉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多了,更何況他又是全球最高科技的領導人,聰明一流、頭腦一流。財富也一流,遺傳基因必定上佳,她曾呈赫若不好好把握機會,豈不是笨蛋一個?
因此,當她一打听到靳士廉在賭城時,她就立即巧立名目,死也要到拉斯維加斯來,美其名是來向衛天頤報告雅浦酒店的事務,事實上呢,她是為促進她跟靳士廉的感情而來的。
「曾小姐真是漂亮!」馮雅倪笑咪咪地稱贊。
據她敏銳的觀察力所得,這個曾呈赫分明對靳士廉有意思,瞧曾呈赫看靳士廉的眼神,熱烈得簡直就像想把靳士廉給吞了嘛……咦?這種眼光好熟悉喲,不就是跟她自己一樣嘛!
「是嗎?」曾呈赫揚揚眉梢,敷衍地答完之後,又開始努力殷勤地與靳士廉攀談起來,雖然靳士廉也是一問三不答,但她還是可以自己講得興高采烈,一點都不受靳士廉撲克面孔的影響。
「殿下小姐,看來你的玫瑰古堡即將要改名為日冕古堡了。」莫東署笑意橫生地說。
「勝負未定,言之過早。」馮雅倪舉杯笑言。
鐘潛哼了哼對莫東著道︰「我看你的莫氏影業也有可能會變成馮氏影業。」
他對莫東署的結論很不以為然,因為他對曾呈赫這個女人十分感冒,所以不客觀的來說,他實在看不出來曾呈赫有哪一點可以吸引靳士廉。
「嘿,好濃的火藥味呀。」莫東署似笑非笑地道。「莫非你是求愛不遂,因愛生恨?」
他明知道鐘潛最討厭曾呈赫這個聯噪的女人了,因此故意如此激鐘潛。
丙然,鐘潛馬上跳起來,他臭著一張臉,「媽的,我會對她求愛不遂?」
馮雅倪沒注意莫東署與鐘潛之間的抬杠。他正在偷眼觀察靳士廉與曾呈赫那邊的情況。愈看她就愈覺得稀奇、愈看她就愈覺得佩服,曾呈赫居然可以自己一個人一直滔滔不絕地對靳士廉講話而絲毫不間斷。
曾呈赫是怎麼辦到的?她真是甘拜下風呀,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大,一山還有山高,峰峰相連到天邊哪。看來這個曾呈赫是個很強的對手,她不能忽視,必須想個辦法讓曾呈赫消失才行,否則勢必拖延她風騷領愛的時間。
既然曾呈赫是衛天頤的秘書,而她的忠心可愛小僕又是衛大頤的妻子,照這層關系看來,嗯!怎麼樣她都比曾呈赫的地位來得崇高。
擒賊先擒王,雖然她是有點亂用成語,但是要叫曾呈赫消失,就要從衛天頤身上下手,要從衛天頤身上下手,就要先從甯甯身上下手……
餐畢,馮雅倪立即拖著有甯甯去凱撒宮的廣場商店街購物,她們主僕兩人在商店街邊的咖啡座坐下,周圍霓虹閃耀,夜晚的賭城更形美麗。
「殿下,您怎麼這麼好請我喝咖啡?」甯甯喝著咖啡牛女乃,露出一個開心兮兮的笑容來。
看來她的殿下已經原諒她私自嫁給衛天頤的事了,這麼說來,她們主僕算是言歸于好,萬歲!
「我請你喝咖啡還需要理由嗎,親愛的甯甯?」馮雅倪笑了笑,她玩世不恭地揉揉甯甯的臉頰,笑盈盈地說︰「甯甯,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也最特別的小僕人,你的地位遠遠地超越了其他僕人,日月也難及你的光華呀。」
「真的?」甯甯驚喜。
她以為她嫁給衛天頤之後,她在殿下的心中就是個外人了,她甚至還以為殿下現在比較喜歡荷荷而傷情了好久,沒想到殿下現在最重視的還是她,她真是太高興了。
「當然是真的!」馮雅倪的語氣肯定得不得了。
收養甯甯真是她這生最有眼光的事了,沒想到甯甯會那麼有出息,嫁給賭城最呼風喚雨的賭王,而這位賭王又那麼上道,和她一心傾慕的靳士廉是義兄弟,真是無巧不成書呀。
「殿下……」甯甯感動得無以復加。
「對了,那個曾呈赫到底是什麼來路?」馮雅倪忽而雲淡風輕地問起。
「曾呈赫?」甯甯一愣,這麼感性的時刻,殿下突然冒出這句話來,還真讓她一時之間無法連貫氣氛哪。
馮雅倪笑咪咪的,「對!曾呈赫,她是什麼來路?」這回,她問得夠明確了吧,資質魯飩如甯甯也該懂了才是。
「她——她就是天頤的秘書呀。」甯甯張口結舌的,然後她神色緊張地看著她的主人問︰「莫非您看到她與天頤……」
老天,不要吧!才結婚沒多久,她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你想到哪里去了?」馮雅倪白了甯甯一眼,看來她非用白話文明明確鍵地點個明白不可,「我的意思是,曾呈赫似乎和靳士廉的感情不錯。」
甯甯松了口氣,然後愉快地說︰「呈赫和士廉……我不清楚耶。」
好奇怪喲,她這位向來都是以自我中心為快樂走向的殿下,怎麼開始關心起別人來了?連才第一次見面的曾呈赫殿下都那麼關心,她的殿下真是變了。
「你怎麼會不清楚?」馮雅倪揚起眉梢,命令道︰「好吧,不管你清不清楚,總之,你盡快叫她離開拉斯維加斯。」
斬草要除根,以免春風吹又生,雖然此計不甚光明磊落,但為了擄獲光速,也只有先小人了。
「我叫她離開?」甯甯瞪大眼楮,這沒道理吧?「殿下!我怎麼可以叫她離開?我……」
「你當然可以叫她離開。」馮雅倪截掉甯甯的話,她聳聳肩,輕松地道︰「既然她是衛天頤的秘書,而你是衛天頤的老婆,你就是老板娘,自古以來,老板娘就可以代替老板作一切決定。」「這樣好像很野蠻。」甯甯小小聲地說。清了清喉嚨,她開始端出一副主子的派頭道︰「甯甯,你現在雖然沒有食我之祿,還是要遵我之令,明白嗎?」
甯甯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可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馮雅倪話音深沉地說。
每次都用這句來壓她!甯甯委屈地妥協了,「好吧,我試看看。」
璀燦的夜,賭城開始散發著不眠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