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大飯店大型舞台上的美女秀吸引了眾多觀光客的目光,移動的燈光讓每個人的視覺享受升到最高點,然而馮雅倪的眼光卻不在台上的性感舞嬪身上,她也是在移動,一直隨著一個身影而移動,移動,再移動,向左移動,向右移動……沒錯,能讓她移動得如此劇烈的身影,當然就是靳士廉。
她老遠就看到曾呈赫橡橡皮糖似的粘在靳士廉身邊,一直繞著他打轉,其姿態與陀螺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悄然地朝他們靠近,曾呈赫嬌填的聲音足以讓女人也起雞皮疙瘩。
「士廉,明晚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好嗎?」曾呈赫綻露名媛般的微笑,佯裝著淑女。
「我沒時間。」靳士廉以淡漠的語氣很干脆的拒絕。
「沒關系,我們可以共進消夜。」曾呈赫絲毫不氣餒地道。
靳士廉掃了她一眼,這回他做得更絕了,根本不予回答曾呈赫的問題。
曾呈赫仍然以崇拜兼欣賞的眼光看著他,「不想吃消夜?那麼,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吃早餐好了。」
「兩位明天要一起吃早餐呀,我是否也可以加入呢?」伴隨著愉快的聲音,馮雅倪翩然地加入他們之中。
靳士廉淺得不能再淺地揚起嘴角,馮雅倪又想做什麼?。
「你?」曾呈赫脾睨的看著她,這個女的還真奇怪,明明就是女人,卻穿著一身男裝,還真是沒有女人味。
馮雅倪笑盈盈地道︰「是呀,像呈赫小姐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氣質又有修養的美人,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小小的要求才對。」
瞬間,曾呈赫的晚娘面孔喜出望外地放柔。
「當然,我當然不會拒絕你。」曾呈赫滿意地綻露笑意,「如果你想跟我們一起用早餐的話,明天就到餐廳來找我們吧。」
「你真是太大方了,呈赫小姐!」馮雅倪閃動星眸,以極為欽佩的語氣頌揚著。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曾呈赫美麗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很高興有人在靳士廉面前這麼贊美她,如此一來,靳士廉對她想必又會多加幾分。
「這種美德現在已經很少見了,胸襟寬大,呈赫小姐,你真是難得呀。」馮雅倪繼續吹捧著。
靳士廉半眯起眼楮,馮雅倪在搞什麼鬼?她拚命夸贊曾呈赫有何目的?他可不會認為馮雅倪是真心在贊美曾呈赫。
曾呈赫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也沒什麼啦,我……」
驀地,她張大眼楮,嘴巴也張成O型。
「事情不妙!」馮雅倪神色一凜。
她與曾呈赫站在同一個方向,她們均看到一名穿著黑色衣衫,戴黃色鴨舌帽的男子站在靳士廉身後,他正緩緩從懷中抽出一把刀來,而刀鋒的目標,正是前方的靳士廉!
「小心!」馮雅倪大喊。
她想警告靳士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衫男子手中鋒利的刀直往前刺,眼見就要插進靳士廉的身體之中——
馮雅倪一咬牙,她用力將靳士廉推開,代他挨了那一刀!霎時,鮮血從馮雅倪腰際汩汩流出,她軟軟地倒在地上。
「天哪——」看到鮮血,曾呈赫率先昏厥過去。
黑衫男子眼見行刺錯人,又行蹤敗露,他很快地丟棄凶刀,急速從人潮中遁逃。
舞台上,上空舞嬪還性感地扭動著,然而四周的人群卻開始驚呼、尖叫,都為這一幕血淋淋又真實無比的凶殺案震驚不已。
「你怎麼樣?」靳士廉立即奔過去扶住馮雅倪,他的背脊發涼,眉心蹙得死緊,身為十萬烈焰向來沒感情的光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個女人要為他而死。
懊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那個行凶者真是沖著他來的,抑或認錯了人?他在無意間與什麼人結了怨嗎?
馮雅倪虛弱地半睜著眼,「沒……沒事……」
「你撐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無……無所謂……」她擠出一個笑容,氣若游絲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完,她昏死在靳士廉的懷中。
第六章
「殿下,您快點醒來呀……」白荷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守在馮雅倪病床前,其傷心欲絕的姿態,只要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為之鼻酸。
「荷荷,你先去吃點東西吧。」甯甯在一旁勸著,殿下弄成這樣,她也很難過,可是如果荷荷再不吃東西,就會變成第二個躺下的人。
「我不要吃。」白荷荷繼續流著鼻涕與眼淚,「嗚……殿下,您別死呀,您死了我怎麼辦……嗚……」
從馮雅倪動完手術至今,她已經整整哭兩個鐘頭了,哭得鼻頭紅腫、面目全非。
「哎,你不要吃,可是,你還是去吃點東西吧。」甯甯很沒邏輯地重復了一遍。
「兩位都去休息吧。」一旁誠惶誠恐的小僕人開口了,「這里有小的看護就可以了,否則小的可是會被衛先生給殺頭的。」
「嗚……殿下,我不要您死……」白荷荷一逕的哭。
坐在沙發里看雜志的護士白了白荷荷一眼,她起身將馮雅倪的點滴速降緩些,面無表情地說︰「她不會死。剛才醫生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刀深不及內髒,她只是失血過多。明天就會醒過來,你現在一直哭也沒用。」
她真的很受不了這個愛哭鬼,如果不是衛夫人也在,而她又懼怕賭王衛天頤的權威,她老早趕愛哭鬼出去了。
白荷荷還是繼續哭,「可是殿下現在沒有醒過來……嗚……」
護士不耐煩地道︰「她現在當然不會醒過來,我不是說過了嗎?她明天才會醒過來。」這個小白痴是怎麼回事?听不懂人話嗎?
「嗚……嗚……殿下……」被罵了,白荷荷哭得更凶。
「荷荷,節哀順變呀。」甯甯安慰著。
白荷荷已經哭得肝腸寸斷了,「殿下,您醒來呀殿下……嗚……」
護士小姐又翻了個大白眼,她索性把雜志遮住面孔假寐,眼不見為淨,懶得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一旁的小僕仍誠煌誠恐地站著,只要衛夫人與她的朋友不去休息,他就一直得誠惶誠恐地站著,站著……
馮雅倪悠悠轉醒之時,已經是手術後第二天的中午了。
「哦!殿下!您醒了!您真是嚇死我了。」白荷荷馬上欣喜若狂地撲上去。
「殿下!」甯甯也高興得不得了。
「靳士廉呢?」她可沒忘記她是為誰受傷的,這下子,靳士廉總該來向她表示表示點關心了吧,嘿嘿。
「士廉他回邁阿密去了。」甯甯很尋常地說。
「什麼?!」馮雅倪彈跳起來,完全忽略了她才動完手術。
「殿下!您別激動呀。」白荷荷連忙將她壓回病床上,為她將點滴筒掛好。
「叫我怎麼能不激動?」馮雅倪沮喪地跌回病床上,「我為他受傷,他卻回邁阿密去了,我傷心死了。」她大搖其頭,感嘆著無情郎。
「您還有我呀,殿下。」白荷荷道。
「你?」馮雅倪看了白荷荷一眼,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你是不能代替靳士廉的。」
枉費她義無反顧地替他挨了一刀,原想用這招苦肉計釣上他的,想來又泡湯了,她得另謀計策才行。「殿下,我幫您揉揉腿。」甯甯溫柔體貼地說。「那我幫您捏捏背!」白荷荷立即不甘示弱地也向前去。
來探病的衛天頤與莫東署正好看到這幅帝王享受的畫面。
莫東署立即吹了一記口哨,以艷羨的語氣道︰「如果挨一刀能有這種優待,我還真願意也挨一刀。」
衛天頤的眼光凌厲地掃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小僕,「饒東引,你在做什麼?扮演病房的裝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