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登徒子 第23頁

砂衣子莞爾的看他一眼,老天,其實他比章狂還狂囂多了,怎麼旁人都沒發現她湊上前吻了下他線條極美的下巴,試圖掠去他的不悅,「听我說,那只是玩笑,他無心之過。」

一陣啼笑皆非霎時爬上心頭,怎會如此?戴頤的行為居然被她潛意識給歸類到「過」字輩了,可見她心底還是在乎殷邪那似有若無的警語,幸而自己昨天只吃完蛋糕就走人,否則他給的懲罰就不止咬唇那麼輕饒。

盯著她顯現在嘴角的笑容,殷邪伸手拂著她耳後他愛極的粟棕色秀發,露出十分神秘的笑容,「我知道你吃完蛋糕就走了,可是我還想知道戴同學對你說了些什麼。」他的所有物豈容覬覦?

看著他此刻悠哉盤問、勢必問出的模樣,她實在難以了解他在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悼祭「小湄」之後,又怎麼有心情全盤掌握她行蹤?

「他說他吉他社社長的位子畢業後要讓給別人了。」砂衣子據實以告,既沒加油添醋引他妒火,也沒自行刪減讓他放心。

「確實該讓。」殷邪還是微笑,但炯炯的眼瞳笑得詭異,著手喂她吃了口火腿,結實的手臂仍沒放棄將她箝制于胸膛範圍之內。「還有呢?」他繼續問,唇邊淡淡的泛了抹笑。

是她看錯了嗎?殷邪眼里的火苗是那麼危險及不善,帶壞的語氣有些戲謔,有些嘲諷,以至于她有點擔心他會眸光走火。

「他希望我分享他的喜悅。」這是僅剩的了,還好戴頤沒約她今天去看電影,否則電影院可能會毀于一名不明身分的長發男子手上。

他笑得邪氣十足,「他沒有資格。」

「嘿!兩位,我好象聞到一股不小的酸味哩!」伍惡神采奕奕的晃過來,把手搭在殷邪的肩上,「邪,皮夾借我,我忘了帶。」

殷邪稀奇的看了伍惡一眼,露出玩味笑意,「惡,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肯好好付帳了?」

瞪他一眼,伍惡不客氣的搶走殷邪的皮夾,「明知故問,當然是有了曉冽以後嘍,她那一大套某某說、某某論,弄得我吃飯不付帳像千古罪人似的,女人,麻煩哦……咦,邪,你怎麼還擺著小湄的照片?」他的語氣似乎有點不認同,抽出一張千元大鈔之後,他將皮夾遞還給殷邪,還語重心長的拍拍皮夾主人的肩膀,「邪,照片該收起來了,以免睹物思人,自己難過。」

砂衣子隱約瞥見一眼,照片中的女孩稚氣可人,明眸皓齒,淺淺的酒窩有甜甜的笑意,眉宇間卻又有股淡漠的傲然之氣,相當有味道的一個女孩子。

這就是小湄嗎?他過往已逝的戀人。殷邪從容的收回皮夾,繼續喂食他懷中人兒的動作,平靜無波的面孔看不到情緒。

「砂衣子,晚上到家里去,我親自做菜給你吃,好嗎?」殷邪溫存詢問的語氣片刻已繚繞在她耳畔,適才的剛強壓迫乍然消失。

所謂的「家里」,指的是那座皇宮,那是他們獨享幽靜的天地。

「明天有會話考試,你忘了?」砂衣子反客為主,把吐司送進他口中。

「那不重要。」他笑得頗富玄機,「更何況寓教于樂,我可以一邊與你切磋課業,一邊吃你,何樂而不為呢?」

他的眼神像是已將她擒入口中,生吞活剝的銳鷹!

***夕陽金光中踩著緩步走向她的目標,殷柔堆起溫婉的笑容,縱使校內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她的到來仍然頻引注目。

「砂衣子,在等我哥嗎?」殷柔優雅的走向站在中庭走廊觀看布告欄的修長女孩,明眸大眼迸激出強烈的恨意,嫉妒那女孩渾然天成的卓絕氣勢。

她已經調查過了,不過是個日本黑道之女罷了,藤真砂衣子憑哪一點神氣?又憑那一點擄獲她哥哥的心?

砂衣子從容轉身面對殷柔,勾勒出一抹笑容,金光映在她極深的輪廓上,造成驚人美感,「如果你要找你哥的話,他五分鐘後會來。」

「哦!」輕哼一聲,殷柔挑釁的打量著與自己面對面的女孩,極恨、極恨藤真砂衣子對她哥哥的行蹤了若指掌,那本是屬于她的專利,如今卻叫藤真砂衣子給硬奪了去。

「你有急事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上去幫你找殷邪。」砂衣子當然知道殷柔此來的目的是她,但是殷柔這樣陰惻惻又詭異的看著她不發一語,活像電影里頭演的情節,隨時會掏出把刀來砍她泄恨似的。

同樣身為女孩子,她很可以理解那種恨意,但是殷柔忘了,事實上殷邪是一個旁人左右不了的人,是一個即使沒有外人的介入,也不可能會選擇跟自己妹妹在一起的人。

「奇怪,你怎麼還敢待在我哥身邊?」輕揚起眉,殷柔終于比較正式的開口了,「難道你不懂得知難而退嗎?」

殷柔不相信砂衣子對六月十九日她哥失蹤的那一整天會沒有反應,尤其在自己對她講了那麼多煽動的話之後,他們彌堅的感情,多少遭到了點摧毀吧?

「我不想退。」砂衣子笑了笑,而且也無路可退,她喜歡殷邪,過去來不及喜歡,現在喜歡,未來也將一直喜歡下去,喜歡的程度會日漸加溫,變為愛,變為相持一生,所以她不想退,也不要退。

「即使我哥心中另外有人也可以嗎?」詢問的嗓音幾乎是尖銳的,殷柔直勾勾的、挑戰似的看著砂衣子,情緒難以自控。

砂衣子淡淡一笑,「死者已逝,來者可追,我欣賞他的念舊。」

即使曾一度介意過,現在也都釋懷了,當她弄清楚自己是真的想與殷邪在一起時,一切關于他的風風雨雨與過往,她已有包容的打算,也具備了接受的雅量。

他們還年輕,不需要彼此給予太多束縛和追究,那只會讓兩個人想逃罷了,年少的戀情該是美好的,她要好好把握住這份美好。

「你會後悔你講過這樣的話!」

殷柔摞下狠話,盈滿恨意的走了,她要藤真砂衣子知道,不是光她單方面不退縮就可以,看著吧,她將用所有的力量來打擊藤真砂衣子的感情,她要藤真砂衣子知道什麼叫輸不起!

殷柔的背影消失後,書包里的行動電話驀然響起。

「砂衣子。」藤真武龍的低嗓傳來。

「父親!」驚喜取代了殷柔台來的低氣壓,笑意乍現臉龐,她父親還是那麼嚴肅,即使多月不見,也不肯稍在話筒彼方泄漏一絲關愛之意。

藤真武龍輕咳了一聲,似乎有話要說。

她微微一笑問道︰「父親想說什麼?」她太了解父親的性格了,對于他自認為身為男人不便啟口的事,他向來會以清喉嚨做為開場白。

「嗯。」沉吟了會,藤真武龍嚴峻的說︰「介吾告訴我,你談戀愛了,對方是外交官世家,一個姓殷的孩子。」

她笑了,這個森高介吾,看來他自己已經把殷邪調查得差不多,不需要自己多加補述。

「是有這樣的一個人沒錯。」她愉快的說,「他姓殷,殷邪,很優秀的一個男孩子。」

「砂衣子,你會連累他。」藤真武龍語重心長的說。

他並非一個頑固的父親,他也有過青春,有過戀愛,可以體會女兒的感受,但現在不是戀愛的時機,對于砂衣子和那個男孩來說都不是,這太冒險了,而他不能冒失去惟一女兒的風險。

她驀然一驚,「這怎麼說?父親查到了些什麼嗎?」她會連累殷邪?莫非和那群詭異又不見首尾的神秘人有關?

「砂衣子,那群人要的是你。」在女兒面前毋需隱瞞,藤真武龍說得明白,「介吾查到,有人為了某樣我們尚不明白的事情,因此不擇手段的要得到你,若你跟那姓殷的孩子在一起,他將變成首當其沖的炮灰,他會為你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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